既是要赴宴,行头必须大方得体,彰显顾家风范。

  云禅这次对外的身份是顾宴殊的远房侄女。

  次日,顾宴殊差人送来了礼服和各类珠宝首饰。

  摆了整整一客厅,明晃晃的,云禅看得眼疼。

  顾宴殊还给她请了一位礼服师上门来为她搭配礼服。

  和云禅确定好宴会时间后,顾宴殊独自去书房处理工作。

  顾时筠见他走了,总算放松了下来,自己去酒店的泳池玩去了。

  这种场合,云禅自然是没办法背把剑出席的。

  以防万一,她拿出一把特质的**,用皮质腿环别住藏在大腿处。

  为了方便试衣服,她穿了一条短裤,单脚踩在沙发上,低下头,仔细藏匿**的位置。

  顾宴殊出来准备拿个东西,看了一眼,又转身退回去了。

  礼服师懂得说多错多的道理,不去深究豪门千金为什么要随身藏把刀,反而挂着体面的笑脸,向她推荐穿上更不容易被发现的礼服裙。

  云禅试了几件,最终选择了一条墨绿色的V领长裙。

  裙摆拖在地上,做出海浪般的褶皱。

  礼服师又给她搭配了首饰,选择了一条祖母绿的项链,硕大的绿宝石,在阳光下,散发出迷人的光泽。

  云禅在考虑怎么把法器带上。

  她的银簪和脖子上的绿宝石一比,显得有点太素了,戴上很别扭。

  她在随身带的包里找了半天,找出一个最小号的法器,圆圆的,铜币般大小。

  礼服师为她选了一顶和项链同系列的宝石皇冠,云禅比划了一下,正好能藏在皇冠背面,被硕大的宝石遮住。

  她准备拿胶水粘上去,被礼服师制止。

  “顾小姐,这顶皇冠曾是欧洲皇室所有,流传至今,已有百年历史,光这颗宝石就价值八位数呢。”

  “所以呢?”

  云禅对这些没有概念。

  “如果沾上胶水,恐怕会对宝石表面造成影响呢。”

  “这些都是租来的吗?”

  云禅听懂了,这是怕她把皇冠弄坏了,她粗略算了一下,自己这身穿的戴的,直逼九位数了,如果是租的借的,那她确实赔不起,只有另做打算。

  “所有的珠宝首饰、礼服裙,都是顾先生买的。”

  “好,那我去问他。”

  听到是顾宴殊买的,云禅松了一口气,提着裙摆,敲响顾宴殊书房的门。

  “进。”

  云禅推开门,顾宴殊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摆了很多文件。

  云禅还没做发型,长发披在背后,她双手撑在书桌前,微微弯着腰和顾宴殊讲话,有一缕头发垂下来,落在顾宴殊的文件上。

  “顾宴殊,我可以在那个宝石皇冠上用一点点胶水吗?我想把法器藏在那里。”

  云禅两指捏在一起,示意就一小点。

  她动作幅度大了,发尾跟着扫来扫去。

  “可以。”

  顾宴殊听闻,毫无波澜,任凭她去。

  “可是礼服师说宝石很贵,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顾宴殊放下钢笔,双手交叉放在腿上,整个人往后仰,靠在椅背上,直视她,语气一如既往的淡。

  “这种成色的珠宝,顾家私库多的是,你要喜欢,这套送你了。”

  常言道,会解决问题的男人最有魅力。

  云禅现在表示极其赞同。

  她道谢,高兴得在房里转了个圈,裙摆飞扬,飘逸潇洒。

  她跳着出门去。

  顾宴殊盯着她飞扬的裙摆,莫名弯了一下唇。

  她离开后,他盯着白纸黑字、一如既往的文件,默了许久,才提笔签下自己的名字。

  “他说可以。”

  在礼服师一脸肉疼的表情中,云禅拿出胶水,仔细粘好。

  解决完服装,又迎来化妆师。

  折腾到晚上,顾时筠都玩累了回来睡了一觉过后,顾宴殊才出书房,换了身衣服,准备带着他们赴宴。

  云禅第一次穿高跟鞋,走了两步,有点不稳。

  顾宴殊伸出手,示意她挽住。

  顾时筠也换了一身正式的西装。

  三人共同出现在宴会大厅,引起一阵不小的轰动。

  顾宴殊平日里少有出席各种活动,他不出面,主办方才觉得是常事。

  真出现了,急得清了半边场,把人迎进来。

  港圈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在,贴上来同他攀谈。

  顾时筠年纪虽小,但自幼长在顾家,宴会往来,他很是熟练。

  众人不自觉地把目光对准云禅。

  顾宴殊还是头次携带女伴出席宴会。

  云禅穿着高跟鞋,顾不得男女有别,挽顾宴殊的手臂挽得很紧。

  顾宴殊悄悄拍了一下她的手背,示意她放松,手腕用力,稳稳地托举起她。

  有人隐晦询问起云禅的身份。

  “她是我侄女。”

  一时间,又是一阵小小的轰动。

  顾家几位爷在圈内都是洁身自好的好榜样,云禅一出现,众人开始猜测,她是顾家哪位爷的私生女?

  又看到身旁跟着的顾时筠,难道是顾家那位姑奶奶又“去父留子”了?

  见众人表情异常精彩,云禅不得不开口解释。

  “表的。”

  大家的脸色更精彩了。

  顾宴殊清咳一声,所有人的表情都恢复正常,又开始恭维起来。

  三人在宴会厅出尽了风头,顾宴殊带着云禅坐到角落的位置里。

  这个位置能看到大半个宴会厅,觥筹交错间,顾时筠先没了耐心。

  “她们会出现吗?”

  “大鱼在这儿,不想出现也必须要出现。”

  云禅指了一下顾宴殊,漫不经心地回答他,捏拳轻轻捶打着自己有些酸痛的腿,又指挥顾时筠去给她拿蛋糕。

  顾时筠嘀咕两声起身去了,他还没碰到餐盘,大门再次被打开,苏月姣和女儿林诗琪手挽手出现在入口处。

  相比于迎接顾宴殊的场面,两人进来,显得尤为冷清,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过去和她们打招呼。

  顾时筠拿了一小盘蛋糕回来,云禅一边小口吃着一边叮嘱他。

  “你做好准备没有?”

  顾时筠脸色铁青,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嗯”。

  这次行动,云禅的初步计划,是诱。

  诱又分很多种,云禅查阅过资料后,为苏林母女制定了一个量身打造的陷阱——**。

  又称钓鱼执法。

  鱼饵当然不敢让顾宴殊当,这一重担自然而然地落到了顾时筠肩上。

  顾时筠这才懂了她带自己来的目的。

  他得到任务时,忍不住还问了云禅一句。

  “我要是没来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