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西军骑兵下午的时候在城外表现太过于凶悍。

  三千余桀骜不驯的胡人骑兵被砍瓜切菜一般地杀掉了。

  这给守军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现在听到有人喊敌袭,又是黑夜中。

  这就导致城头出现了很大的混乱和恐慌。

  不少人连敌人的影子都没看到。

  他们就拼命地朝着城外放箭扔砖石,紧张到了极点。

  “别他**放箭了!”

  “住手!”

  “谁再大喊大叫,严加处置!”

  姜文伯这位兵马使起初也很惶恐。

  可看了半天没有发现敌人,只有自已人在乱跑乱喊。

  他也怒不可遏。

  在姜文伯的怒骂声中。

  城头的混乱逐渐得到了控制。

  可是有的守军太过于紧张,还在搬着砖头往城外扔。

  “砸死你们!”

  “谁敢上来,我砸死你们!”

  看到这一名辽州军军士还没停下来。

  姜文伯冲上去,一脚就将这辽州军军士给踹的滚翻在地。

  “****!”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看看哪里有敌人!”

  姜文伯怒骂着这军士。

  这军士环顾四周。

  在火把的照耀下,看到的都是一个个熟悉的面孔。

  看到这一幕后,他整个人宛如被抽空了力气一般,突然就瘫软在地。

  十多名被辽西军射杀的守卫尸体被拖到了姜文伯跟前。

  姜文伯此刻的面色格外阴沉。

  很显然。

  只不过是小股的敌人在城外放冷箭而已。

  压根就没什么大股敌人偷袭攻城。

  对方放几支冷箭就将他们这边吓得乱了阵脚,让他很生气。

  “一群废物!”

  “几支冷箭就吓成这样!”

  “丢人现眼!”

  姜文伯看到一个个面露尴尬色的守军,怒其不争地骂了他们几句。

  “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都他**回到自已的位置上去!”

  “谁要是再敢大喊大叫,扰乱军心,杀无赦!”

  面对姜文伯的警告,不少守军都浑身一颤。

  姜文伯带着亲卫又巡视了一番后,这才返回了城楼睡觉。

  只不过是虚惊一场而已。

  他为守军的狼狈表现感觉到很失望。

  想到辽西军的彪悍,姜文伯这位辽州节度府兵马使的心里就烦躁不已。

  他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

  他对他们辽州节度府的前景感到很担忧。

  姜文伯心事重重,辗转反侧半个多时辰这才迷迷糊糊地闭上眼睛。

  可刚闭上眼睛,外边就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

  “报!”

  “兵马使大人!”

  “北门那边有动静!”

  听到外边军士的喊声后,姜文伯不敢大意,忙翻身起床。

  “什么动静?”

  报信的军士回答:“北门外好像有辽西军的人在靠近!”

  “人马不少!”

  “可能他们想趁着天黑,从北门进攻。”

  姜文伯听了这军士的话后,心里一惊。

  难不成方才南门这边的动静只不过是对方的声东击西之计?

  辽西军当真是想从北门那边突袭?

  想到这里,姜文伯就坐不住了。

  “走,去北城那边看看!”

  姜文伯身为辽州节度府兵马使,如今又是负责守城。

  他的全族都在城内呢。

  一旦城破,那全家族都得完蛋,这就让他大意不得。

  哪怕现在疲惫不堪,他还是决定亲自去看一看,这样心里踏实。

  姜文伯一行人骑马急匆匆地赶到了北城。

  在北城门外的黑夜中,叮叮当当的响个不停。

  可是天太黑,他们什么都看不到。

  他们搞不清楚城外的情况,守军也都如临大敌。

  姜文伯观察了一阵后,也没看出一个所以然来。

  “加强戒备!”

  “倘若是有人靠近,马上放箭!”

  姜文伯为了稳妥起见,不敢派人出城查探情况,只能下令加强警戒。

  这一宿。

  辽西军的兵马在辽州城的各个方向都闹出了不少的动静。

  搞得城内的守军一惊一乍的,几乎都没敢合眼。

  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

  辽州城安然无恙。

  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可是折腾了一宿,守军一个个疲惫不堪,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姜文伯这位兵马使也意识到。

  昨夜的动静肯定是城外的辽州军故意搞出来的。

  目的就是让他们不敢合眼。

  “这帮**养的,太卑鄙无耻了!”

  “就知道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姜文伯困得不行,觉得自已被耍了,心里很气愤。

  可骂归骂。

  他也不得不承认,人家的手段还是很有效果的。

  至少让他们紧绷着一宿没敢睡觉。

  看到一个个依靠着女墙昏昏欲睡的将士,姜文伯叹了一口气。

  “传我军令!”

  “换几个营上来守城!”

  “让守夜的将士们回去好好睡一觉!”

  “是!”

  在姜文伯的命令下,熬了一宿的辽州守军如蒙大赦。

  这一宿一直紧绷着神经没有睡觉,他们现在站着都能睡着了。

  现在终于可以回去歇着了。

  辽西军骑兵折腾了守军一宿。

  除了让守军不敢合眼外,却也拿辽州州城没有办法。

  好在辽西军的左郎将古塔很快就率领陷阵营等步军抵达了辽州城外。

  一路又一路,一营又一营的辽西步军抵达。

  辽西步军精神抖擞,士气旺盛!

  更为重要的是。

  他们这一次携带了大量的攻城器械。

  看到城外那那旌旗招展,刀枪如林的辽西兵马。

  城内的公孙赢、姜文伯等一众辽州节度府高层面色格外地凝重。

  他们知道,一场恶战恐怕是难以避免了。

  在城外的辽西军营地内。

  左郎将古塔解下了自已的红色战袍,将其扔给了亲兵。

  他大马金刀地在椅子上坐下。

  阿史那夫当即将一大碗凉茶送到了古塔的手中。

  古塔并不是草原上的胡人,他是辽州北部的野胡人出身。

  可是在阿史那夫的心里。

  不管如何,古塔都是他们胡族人!

  他有天然的亲近感。

  古塔就是他的奋斗的目标,乃是他们在辽西军中的偶像!

  所以他对古塔很是敬重的。

  古塔接过凉茶,仰起脖子一饮而尽。

  “舒服!”

  在这样闷热的天气里,喝一大碗凉茶,让古塔觉得浑身舒爽通畅。

  “情况如何?”

  古塔擦了擦嘴角的水渍,这才开口询问阿史那夫辽州城的敌情。

  “将军!”

  “公孙赢在辽州城内的兵马约有三万余众。”

  “其中的万余人都是原辽北军、辽州军和辽阳军旧部。”

  “这些人一直在军中效力,以当兵为业。”

  “这几年辽州的大小战事,他们几乎都参与过。”

  “这一部人人还是颇有几分战力的。”

  “另外的两万余人都是公孙赢从辽州周边各城镇村落临时招募的丁壮。”

  “这些人没有经过操练,战力羸弱,不足为惧。”

  “另外公孙赢还拉拢了不少辽州胡人部落。”

  “这些胡人也出兵帮公孙赢,凑了三千余骑。”

  “这些人已经被我们全歼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