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烟滚滚,箭矢呼啸。

  “冲啊!”

  “杀啊!”

  在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大批的辽西军将士冲到了辽州州城下。

  “快!”

  “弓弩掩护!”

  “架梯子!”

  在军官的嘶吼声中。

  数十架云梯靠上了城墙。

  “跟我上!”

  云梯刚靠稳,就有军官大喊一声,身先士卒地开始攀登。

  辽西军经过了无数次的攻城演练,他们的动作熟练无比。

  他们宛如敏捷的猿猴一般,沿着一架架云梯迅速地往上攀爬,动作相当快。

  云梯车也缓缓靠上了城墙,一名名辽西军的将士排着队,顺着梯子迅速向上攀登。

  相对于那些顺着梯子往上爬的将士而言。

  云梯车的梯子在后侧,城头的箭矢滚木对他们的威胁不大。

  “他们上来了!”

  “快阻止他们!”

  城头一片狼藉,许多地方还在燃烧着。

  可是面对迅速扑上来的辽西军,叛军们也在大声嘶吼着。

  “放箭,放箭!”

  一名叛军的弓手身子探出了城垛,对着云梯上攀爬的辽西军军士松开了弓弦。

  或许是太紧张的缘故。

  这一箭落了空。

  “噗哧!”

  正当这叛军的弓手准备再抽箭的时候,一支弩箭穿透了他的胸膛。

  “扑通!”

  这叛军的弓手惨叫一声,向后直挺挺地倒下了。

  旁边的另一名叛军见状,迅速地补位。

  他搬起了一块石头,对着云梯上还在攀爬的辽西军军士劈头盖脸就砸了下去。

  “轰!”

  “啊!”

  这石头砸中了那辽西军军士的头盔。

  那辽西军军士感觉脑袋一沉,当即双眼一黑,从云梯上跌落下去。

  “扑通!”

  这辽西军军士刚落地,旁边就有两名辽西军军士迅速上前,将其抬走了。

  “掩护!”

  旁边的一名辽西军军官大吼了一声。

  几名操持弩机的军士当即瞄准了这一处城垛。

  当那叛军再次搬起石块想往下砸的时候。

  呼啸的弩箭穿透了他的脖颈。

  这叛军军士身子一歪,直接从城头栽落了下来。

  “噗哧!”

  “噗哧!”

  早已经等候在旁边的几名辽西军冲上去,对着栽落下来的叛军就是一通砍杀,鲜血飞溅。

  辽西军的弓兵不多,但是弩兵很多。

  特别是强弩重弩众多。

  这些弩兵们负责每一处城垛,掩护攀城的将士。

  守军一露头,弩箭就飞过去了。

  不少守军就这么被射杀。

  有了弩兵的掩护。

  导致守军不敢探出头或者身子瞄准了砸石块滚木。

  他们扔出的石块这些没有准头,这就极大的减少了攀城将士的伤亡。

  “快,推倒梯子!”

  眼看着没有办法探头砸石块,叛军马上开始推梯子。

  十多名叛军手持叉子,用力将云梯往外推。

  “用力!”

  “推啊!”

  在号子声中,云梯缓缓向外移动。

  城下辽西军扶梯子的将士也都死死摁住梯子,想要稳住。

  梯子上的辽西军军士则是飞快地往上攀爬。

  可这辽西军军士还没爬上去,梯子就脱离了城墙,先后倾覆。

  “轰!”

  云梯上的十多名辽西军军士在惊恐的目光中,和梯子一起摔了下去。

  城下好几名躲闪不及的辽西军军士也被砸中,惨叫声迭起。

  “扔猛火油,烧死他们!”

  双方围绕着城墙在交战,一罐罐猛火油扔下了城墙。

  火把也跟着扔了下去。

  “轰!”

  猛火油燃烧,城外顿时变成了一片火海。

  在席卷的烈焰中,无数辽西军攻城的将士被大火吞噬。

  不少人的都变成了惨叫的火人。

  他们跳进了护城河里,想要将大火扑灭。

  可这猛火油在水里都还在燃烧。

  惨叫声逐渐变小,那些跳进水里的将士很快就变成了水面上燃烧的一团团火焰。

  “快把衣衫脱掉!”

  “用泥土沙子灭火!”

  面对那些浑身燃烧满地打滚的军士。

  辽西军的军官们在大喊着。

  有军士扑上去,手忙脚乱地用泥沙覆盖火焰,将他们燃烧的衣裳扒掉。

  可即使如此。

  那些被抢救下来的军士也都被严重地烧伤,惨不忍睹。

  陷阵营的指挥使吴老六看到自已手底下的将士不断被砖石砸落,不断被大火吞噬。

  他的双目一片通红。

  他知道攻城战不好打。

  可操练了这么久的将士一个个阵亡,他的心在滴血!

  “投石机,给我轰!”

  “将城头的叛军都给我往死里砸!”

  在吴老六的怒吼声中,辽西军的投石机再次猛轰城头。

  无数的石弹,猛火油朝着城头倾泻。

  城头被砸得坑坑洼洼,到处都在燃烧。

  那些守卫在城头的叛军在如此密集的打击下,伤亡持续攀升。

  不少人被崩飞的石弹砸砖石砸的血肉模糊,空气中弥漫着头发,血肉烧焦的味道。

  城头的第一批守军很快就死伤惨重,完全丧失了战力。

  开战不到一个时辰,守军一个营的兵马就损失殆尽。

  “再调一营兵马上来!”

  姜文伯这位辽州节度府兵马使看着城头那横七竖八的尸体,面色凝重无比。

  辽西军的攻势太凶猛了。

  他们是守军,竟然伤亡如此之大!

  这让他不得不临时往城头增派兵马,以稳住防线。

  当南门这边打得天昏地暗的时候。

  其他各个方向也响起了震天的喊杀声。

  乡兵营也对辽州城展开了牵制性的进攻。

  乡兵营的武器装备远远不如辽西军,所以他们声势闹得很大。

  可是也仅仅对守卫辽州城的守军起到一定牵制作用而已。

  面对高耸的城墙,他们显得有些无力。

  一上午的时间。

  辽西军持续不断地对辽州城南门方向发动了持续猛攻。

  一队又一队的将士被调了上去,伤兵源源不断地送了下来。

  好几次辽西军的将士都顺着云梯车跳上了城头。

  可是攻上去的将士又被源源不断的叛军增援兵马打了下来。

  双方围绕着城头,展开了惨烈的争夺,伤亡很大。

  饶是精锐的辽西军。

  经过一上午的攻城,也有些体力不支。

  当攻城的兵马再次退下来的时候。

  吴老六这位陷阵营的指挥使也坐不住了。

  他亲自赶到了护城河石桥处。

  “怎么又他**退下来了!”

  吴老六瞪着眼珠子,脸上满是怒火。

  他们陷阵营可是辽西军倾力打造的精锐。

  可是一上午都没攻进去,这让他有些怒其不争!

  一名浑身血污的千户擦了擦脸上的鲜血。

  他对吴老六道:“指挥使!”

  “这些叛军一个个不要命,顶的太厉害了!”

  “我手底下一千多将士,伤亡过半,实在是攻不动了。”

  他们起初是没有将这些叛军放在眼里的。

  在他们看来。

  这都是公孙赢东拼西凑的乌合之众而已。

  可一交手才发现。

  对方的抵抗意志相当坚决。

  他们的妻儿老小都在城内,所以一个个不要命地抵抗。

  他们虽占据了装备优势。

  可是对方据城而守,兵力充足。

  这让他们打得很艰难,伤亡不小。

  几次进攻都被顶了回来,这让心高气傲的陷阵营将士遭遇了迎头痛击,士气泄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