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明却仍是冷着脸，不为所动，“我们难道不是活生生的人命？我们照样没粮食吃没水喝，连老人孩子都出去剥树皮挖草根。”
“刚才给你们喝的水，也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今天给你们喝了，明天我们每个人就得少分一点。”
“结果我们倒是仁义了，你们却放下水就还想抢我们的粮食。我们才是要求你们行行好，赶紧走吧！”
对方被骂得都一时语塞了，毕竟确实理亏。
就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哭起来，“是真的饿得受不了了啊……大人还可以忍，孩子要怎么忍？”
“他们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这辈子也才刚开始，结果……求求各位就行行好，好歹给孩子点儿吃的吧，啊？”
她怀里一动不动的孩子也确实瘦骨嶙峋得可怕，就像一层骷髅裹了一层皮，再顶了个大得吓人的头一般。
说实话，到这个地步，死可能反倒是解脱了……金初雪看得心里比堵了一大团破棉絮还难受。
几乎就要忍不住拿出自己空间的东西来，分给这些难民了。
一旁金光辉忽然咳了一下，“初雪，你还是回吧，我们很快就会把人赶走了！”
总算让金初雪回过神来，“好的二伯，那我先退到后面去跟婶子嫂子们一起。”
“您和大伙儿千万保护好自己啊。”
退到了人群后去。
金光明已再次开口，“我们照样有孩子，他们照样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能不能……长大。”
“所以我们当大人长辈的更得极力保全他们，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
“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再怎么着人也比你们多，而且地形比你们熟，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村里的年轻人们也跟着喊，“都赶紧走啊，再不走不客气了。”
“光明大伯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上就是，早点打完了好早点回去睡觉，不然又该饿得抓心挠肺的睡不着了。”
“我们几个打前阵，其他都跟上……”
金家湾众人更强硬起来，对方便更软了，“我们是真没法了，求求各位善人就行行好吧。”
“只要肯给一口吃的，只要我们能活下去，一定给你们都立长生牌位。”
“我们给你们磕头了，磕到死都愿意，只求给孩子们一口吃的……”
可惜又求了半天，仍不见金家湾众人心软，仍是满脸的防备与不耐，“走走走，再不走真不客气了。”
“好歹也要点脸吧，都人大面大的……”
难民里的男人们便又开始恼羞成怒了，“说谁不要脸呢，换你们都活不下去了，还顾得上要脸吗？”
“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拼赢了有吃的，拼不赢也能拉个垫背的，不亏了！”
“对，明明就有吃的，这一路走过来，就数他们村的人看起来最胖、精神最好，怎么可能没吃的，怕是不知道存了多少。”
“却连一点零头都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索性跟他们拼了，大家都别活……”
也不怪难民们这么说，本来之前金初雪觉得金家湾的村民们都已经瘦得够可怜，脸色够难看了。
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长期饥饿和营养不良，在每个人身上都切实的体现着。
至于这些日子试图闯入的小偷和经过的难民们，金初雪都没亲眼见过。
所以一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难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村的人好歹还有粮食吃。
确实区别太明显，连饥饿都能直观分出等级了，叫对方怎能不恶向胆边生？
说话间难民们已经开始在冲击路障。
手里的锄头弯刀斧子榔头之类都挥个不住，毕竟现在铁器昂贵，谁家都没有多的，当然逃难也得带上了。
正好还可以当防身的武器。
不过金家湾这边的男人们也不是吃素的，也纷纷挥着锄头弯刀迎了上去，“上啊……冲啊……”
“他**还真以为能吓到我们，干死他们！”
霎时两边就缠斗成了一团。
看得女人们明明已经被喝命退得远远的，其实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铁器相撞的声音和男人们的闷哼声了。
依然胆战心惊，“这些人这么怎么恶，早知道连水都不该给他们的。”
“可不是，谁不难啊……以后再有过路的，水都不给了！”
“阿弥陀佛，可一定要把他们都赶走啊……求求菩萨，还要保佑我男人不要受伤，家里真的撑不住了……”
“对对对，快求菩萨，快求老天爷……”
混战并没持续太久，大概也就十来分钟，便以对方的惨败和落荒而逃而告终。
地上也多了几具尸体和几滩明显的血，却已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己方的，只知道混着干旱了很久的那种土腥味儿很难闻。
金光明和金光辉忙上前清点起本村的人来，“有没有受伤的，快，都报一下自己的名字！”
“受伤了的都赶紧搀过来，看看伤得怎么样了，火把也都凑近点……”
幸好一番清点后，几具尸体都是对方的。
把金光明气得直骂晦气，“呸，还想让我们给他们收尸，做梦，都给我有多远扔多远，喂野狗去！”
“明天天一亮，就给我砍树去，把路障再给我设高一点，以后也任谁在外面怎么喊，都不许搭话了。”
“这年头做好人只会没好报，走着瞧吧，一群没良心的，路上一定会遭报应的！”
但金家湾这边虽然没死人，却也重伤了好几个，脸上身上满是血，站都站不稳了。
轻伤的就更多了，还有看不见的伤，个个都显得狼狈至极。
金光明忙吩咐，“还能走的都赶紧帮忙把人送回各自家去，各家的女眷也快来帮忙。”
“我马上回去看一下家里还有没有药酒药油之类，大家都千万要撑住！”
金光辉跟着喊，“我也回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药油膏药这些，谁家要有的，可不兴藏私啊。”
“受伤的可都是为了全村，往后也不敢说就没有这样的事了，咱们更得团结才是……”
“刚才给你们喝的水，也是从牙缝里省出来的。今天给你们喝了，明天我们每个人就得少分一点。”
“结果我们倒是仁义了，你们却放下水就还想抢我们的粮食。我们才是要求你们行行好，赶紧走吧！”
对方被骂得都一时语塞了，毕竟确实理亏。
就有抱着孩子的妇人哭起来，“是真的饿得受不了了啊……大人还可以忍，孩子要怎么忍？”
“他们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这辈子也才刚开始，结果……求求各位就行行好，好歹给孩子点儿吃的吧，啊？”
她怀里一动不动的孩子也确实瘦骨嶙峋得可怕，就像一层骷髅裹了一层皮，再顶了个大得吓人的头一般。
说实话，到这个地步，死可能反倒是解脱了……金初雪看得心里比堵了一大团破棉絮还难受。
几乎就要忍不住拿出自己空间的东西来，分给这些难民了。
一旁金光辉忽然咳了一下，“初雪，你还是回吧，我们很快就会把人赶走了！”
总算让金初雪回过神来，“好的二伯，那我先退到后面去跟婶子嫂子们一起。”
“您和大伙儿千万保护好自己啊。”
退到了人群后去。
金光明已再次开口，“我们照样有孩子，他们照样饿得连哭的力气都没有，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能不能……长大。”
“所以我们当大人长辈的更得极力保全他们，把生的希望留给他们。”
“你们再不走，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我们再怎么着人也比你们多，而且地形比你们熟，真动起手来，吃亏的只会是你们！”
村里的年轻人们也跟着喊，“都赶紧走啊，再不走不客气了。”
“光明大伯还跟他们废什么话，直接上就是，早点打完了好早点回去睡觉，不然又该饿得抓心挠肺的睡不着了。”
“我们几个打前阵，其他都跟上……”
金家湾众人更强硬起来，对方便更软了，“我们是真没法了，求求各位善人就行行好吧。”
“只要肯给一口吃的，只要我们能活下去，一定给你们都立长生牌位。”
“我们给你们磕头了，磕到死都愿意，只求给孩子们一口吃的……”
可惜又求了半天，仍不见金家湾众人心软，仍是满脸的防备与不耐，“走走走，再不走真不客气了。”
“好歹也要点脸吧，都人大面大的……”
难民里的男人们便又开始恼羞成怒了，“说谁不要脸呢，换你们都活不下去了，还顾得上要脸吗？”
“还跟他们废什么话，反正都是死，跟他们拼了，拼赢了有吃的，拼不赢也能拉个垫背的，不亏了！”
“对，明明就有吃的，这一路走过来，就数他们村的人看起来最胖、精神最好，怎么可能没吃的，怕是不知道存了多少。”
“却连一点零头都舍不得拿出来给我们，索性跟他们拼了，大家都别活……”
也不怪难民们这么说，本来之前金初雪觉得金家湾的村民们都已经瘦得够可怜，脸色够难看了。
那种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长期饥饿和营养不良，在每个人身上都切实的体现着。
至于这些日子试图闯入的小偷和经过的难民们，金初雪都没亲眼见过。
所以一直到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难民一眼就能看出他们村的人好歹还有粮食吃。
确实区别太明显，连饥饿都能直观分出等级了，叫对方怎能不恶向胆边生？
说话间难民们已经开始在冲击路障。
手里的锄头弯刀斧子榔头之类都挥个不住，毕竟现在铁器昂贵，谁家都没有多的，当然逃难也得带上了。
正好还可以当防身的武器。
不过金家湾这边的男人们也不是吃素的，也纷纷挥着锄头弯刀迎了上去，“上啊……冲啊……”
“他**还真以为能吓到我们，干死他们！”
霎时两边就缠斗成了一团。
看得女人们明明已经被喝命退得远远的，其实都看不清楚，只能听见铁器相撞的声音和男人们的闷哼声了。
依然胆战心惊，“这些人这么怎么恶，早知道连水都不该给他们的。”
“可不是，谁不难啊……以后再有过路的，水都不给了！”
“阿弥陀佛，可一定要把他们都赶走啊……求求菩萨，还要保佑我男人不要受伤，家里真的撑不住了……”
“对对对，快求菩萨，快求老天爷……”
混战并没持续太久，大概也就十来分钟，便以对方的惨败和落荒而逃而告终。
地上也多了几具尸体和几滩明显的血，却已分不清是对方的还是己方的，只知道混着干旱了很久的那种土腥味儿很难闻。
金光明和金光辉忙上前清点起本村的人来，“有没有受伤的，快，都报一下自己的名字！”
“受伤了的都赶紧搀过来，看看伤得怎么样了，火把也都凑近点……”
幸好一番清点后，几具尸体都是对方的。
把金光明气得直骂晦气，“呸，还想让我们给他们收尸，做梦，都给我有多远扔多远，喂野狗去！”
“明天天一亮，就给我砍树去，把路障再给我设高一点，以后也任谁在外面怎么喊，都不许搭话了。”
“这年头做好人只会没好报，走着瞧吧，一群没良心的，路上一定会遭报应的！”
但金家湾这边虽然没死人，却也重伤了好几个，脸上身上满是血，站都站不稳了。
轻伤的就更多了，还有看不见的伤，个个都显得狼狈至极。
金光明忙吩咐，“还能走的都赶紧帮忙把人送回各自家去，各家的女眷也快来帮忙。”
“我马上回去看一下家里还有没有药酒药油之类，大家都千万要撑住！”
金光辉跟着喊，“我也回去看看家里还有没有药油膏药这些，谁家要有的，可不兴藏私啊。”
“受伤的可都是为了全村，往后也不敢说就没有这样的事了，咱们更得团结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