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方子期安全出了考院。

  方仲礼等人忍不住急切询问……

  左右不过那几个问题。

  “大宗师为什么找你?”

  “两个时辰你同大宗师都说什么了?”

  “大宗师为何流泪?”

  “大宗师秉性如何?”

  ……

  方子期打算一一作答。

  当然,在外面自然不能胡言乱语。

  方子期现在大大小小也是个名人了。

  周边不知聚了多少想要听声的。

  “爹!”

  “咱们先找虎叔!上车再说!”

  方子期叮嘱道。

  虽然参加院试的人很多。

  但是因为是分段式离开考院的,所以这个时候找到自己大青骡车倒也不算麻烦。

  正当方子期等人准备上车时。

  远处突然传来一道厉喝!

  “小人!”

  “卑鄙无耻!”

  “故意在大宗师巡视时睡觉!故意坑害我在大宗师面前出丑!”

  “小人之心!”

  “无耻之尤!”

  “奸诈至极!”

  “你不就是怕我高中案首,而你中不了,到时候被世人嘲弄你这个府案首是欺世盗名吗?”

  “你自己不学无术!放弃了院试!居然就要借机也毁了我的院试!”

  “呵呵!”

  “无耻小人!”

  “殊不知!我孙知白虽身处臭号!亦不忘凌云之志!”

  “你!”

  “方子期!”

  “以小人之心,想要害我院试落榜,绝无可能!”

  “无人扶你青云志,你就要断了我的青云路!何其蠢也!”

  “此次院试!我孙知白必中案首!”

  “而你方子期!注定要被我孙知白踩在脚下!”

  “我定要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一门三进士的底蕴!”

  孙知白红着眼,嘶吼不断。

  此刻倒是没什么人愿意聚在他身边,只是远远地看着。

  毕竟孙知白待的是真臭号,再加上呕吐物的味道混淆在一起发酵了一天。

  此中滋味,当真比茅厕还要难闻。

  方子期此刻站在大青骡车前,一副看**的目光看向孙知白。

  这家伙……

  真像一只傻狍子啊!

  傻到极致……

  方子期甚至都不好意思再打击了。

  傻狍子多可爱啊。

  要是不会叫就更可爱了。

  “知道了,府试第二名。”

  方子期摆摆手,登上大青骡车,一脸的风轻云淡。

  孙知白:“……”

  此刻若是方子期怒气冲冲地反驳于他,与他争论不休,他倒是还能劲头满满地同方子期决战到底!

  但是现在方子期完全就是一副没将他放在眼里的姿态,让孙知白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打击。

  一时间。

  胸口的气怎么也顺不下去了。

  整个身体都在剧烈颤抖。

  一张脸气得涨红……

  “竖子!”

  “竖子!”

  孙知白咆哮了几声,随即捂着胸口,低下头去。

  周遭众人倏然一惊,这是要吐血了?

  “呕……”

  “呕……”

  突然……

  孙知白开始大吐特吐……

  因为今天吐的太多了,现在已经习惯性地呕吐了。

  但是吐出来的东西大多也都是污水……

  气味…自然就更难闻了。

  “太恶心了!”

  “快走快走!”

  “还一门三进士呢!我看是一门三斤屎还差不多,在考院门口就随地大小吐的……”

  “气味太难闻了,离他远一些!”

  “这家伙估摸着是在臭号中疯癫了,还大言不惭说方子期放弃了院试!”

  “哎!人家方子期被大宗师叫去考教了那么久,早就是大宗师预定的门生了。”

  “此人身上污浊之气太重,靠近他是要倒霉的!”

  “到时候因为这霉气而考不中,就太亏得慌了!”

  “这种瘟神,悄悄地走开不好吗?非要恶心我们?”

  “可能他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污浊我们的气运,让我们也院试不中!”

  “用心何其毒辣!”

  “彼其娘也!这家伙太奸诈了!”

  “快走……”

  ……

  一时间。

  周边的考生纷纷如同避瘟神般避开了孙知白。

  孙知白赤红着双眸,哆嗦着嘴唇,怒发冲冠……

  ……

  大青骡车内。

  “子期!”

  “你怎么又招惹了这个孙知白?”

  花允谦忍不住道。

  “我哪知道这家伙发什么神经……”

  “可能是因为我是倒数第三排的准臭号,他是倒数第一排的真臭号,所以心理不平衡了?”

  “这家伙的脑子多多少少是有些问题的。”

  “早知这家伙是个**,当初就不该搭理啊!“

  方子期叹了口气道。

  “臭号?”

  “对!”

  “子期!”

  “刚才我见你身上异味很重,还没来得及询问呢!”

  “你既是准臭号,考试可曾受到影响了?”

  方仲礼一脸担忧道。

  花允谦和方砚秋亦是一脸关心。

  “放心吧爹!”

  “虽有些许影响,但是影响不大!”

  “毕竟之前周夫子都对我们特训过。”

  “这茅房的味道,我早就习惯了。”

  “那个孙知白估摸着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不曾经历过这种臭号,所以才被屎尿的味道冲坏了脑子吧!”

  方子期此刻也只能给出这么个解释了。

  不然无法解释这家伙刚才的神经之言。

  “哎!”

  “咱们这一大家子,当真是同臭号有缘分啊!”

  “县试时候,我同砚秋同处臭号。”

  “院试时候,砚秋亦在臭号。”

  “到了府试,砚秋倒是脱离了臭号,子期你又去了。”

  “说起来。”

  “还是周夫子有先见之明啊!”

  “若非如此。”

  “子期你若是初次经历臭号,心态必会不稳!”

  “那做文章的时候,肯定也无法全力以赴了。”

  “周夫子……”

  “于我等,皆有大恩!”

  方仲礼感慨颇深……

  随后。

  在大青骡车上。

  方子期简单说了一下同大宗师柳承嗣之间的交谈。

  “尤其是忠君爱国之道,这位大宗师十分推崇。”

  “看来他自己走的也是这条道。”

  “外人都说这位大宗师是舔靴公,只知阿谀奉承。”

  “不过依照我同他的交流来看,此人…绝非奸邪之辈!”

  “至于所谓的名声有污,恐怕多是以讹传讹,或是政敌攻讦罢了。”

  方子期对柳承嗣进行了一番公正的评价。

  “看来这市井之言确实是做不得数的。”

  “不过……”

  “子期。”

  “都说你将大宗师惹哭了…可有此事?”

  方仲礼眉毛一挑,一脸好奇道。

  他这宝贝儿子到底是施了什么妖法,居然能弄哭大宗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