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一切刚刚好
第二天，星期一。
**大院的气氛从清晨就不对劲。
陆启明坐在专车里，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夜未眠，眼下青黑一片，心头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陆副营长，早。”
门口哨兵的敬礼依旧标准，但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陆启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大楼。
走廊里遇到的人纷纷问好，可每个人的表情都僵硬得很，有些人甚至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老陆，早啊。”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营长迎面走来。
“老王。”陆启明点头回应。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那营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还行。”陆启明简短回答，但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异样。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刚进办公室想叫秘书问情况，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秘书。
是两名穿军装、臂章上带着“纪律检查”标识的干部。
为首的正是那天接待沈砺峰的中年干部，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你们是？”陆启明声音平稳，但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陆启明同志。”中年干部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在他面前展开。
“我们是**纪委的。经**党委批准，现在对你进行立案调查。”
“从现在起，请配合我们工作，交出所有证件和通讯设备。”
陆启明脸色骤变，但很快恢复镇定。
作为军人世家出身，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尊严。
“理由呢？具体是什么问题？”
他语气冷静，双手背在身后，保持着军人的挺拔姿态。
“陆启明同志，你涉嫌蓄意谋害战友沈砺峰一案，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中年干部冷声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陆启明强作镇定地问。
中年干部冷笑，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那是一张照片的放大复印件。
照片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正站在废弃修车厂门口，对着满脸油污的修车工指手画脚。
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正是陆启明的心腹手下——班长李建。
陆启明瞳孔微缩，但表情依然沉着。
他静静地看着照片几秒钟，然后抬起头。
“这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李建去修车厂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中年干部声音更加冷峻。
“李建已经全部招供了。”
“他详细交代了你如何指使他去联系修车工，在沈砺峰的车上动手脚。”
“还有你给他的活动经费，以及事后的封口费，每一笔账目都对得上。”
陆启明心头一震，但仍强撑着。
“李建的话能信吗？说不定是有人收买了他，让他故意栽赃我。”
“更严重的是，”中年干部继续说道，“经过初步调查，我们发现你与上海商人宋明远一案也有重大关联。你曾指派手下多次接触那个案子的关键证人，并且有收受贿赂的嫌疑。”
陆启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宋明远的案子他确实插手了。
当年为了在上级面前表现，他派遣几个得力手下去私下联系关键证人，用金钱和威胁让他们改变证词。
他以为这件事已经完全埋在过去，没想到……
“我……我需要见我的律师。”他语调依然平稳，但手指微微颤抖。
“陆启明同志，军纪如山。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中年干部一挥手，身后两名高大警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等等，我能不能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陆启明最后挣扎道。
“抱歉，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手腕。
陆启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重新睁开。
他挺直腰板，保持着军人的步伐，主动向门口走去。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走廊里站满了人。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唯唯诺诺的下属们，此刻都用复杂、冷漠、甚至带着快意的目光看着他。
“看，陆副营长被带走了！”
“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正派的人…”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众目睽睽下，他被带走了。
陆启明始终保持着军人的姿态，目视前方，步履坚定。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副营长，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败落。
消息长了翅膀，半小时内传遍整个**大院。
“听说了吗？陆副营长被纪委带走了！”
“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戴着手铐！听说是涉嫌谋害战友，胆子也太大了！”
“谋害战友？谁啊？”
“沈砺峰啊！就是前阵子出车祸的那个。”
“原来不是意外啊，是陆启明派手下安排的！”
“不止呢！我还听说他当年插手过上海那个商人案子，派人收了黑钱让证人改证词，现在要重新审查了！”
“怪不得最近气氛这么紧张，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沈砺峰正在团部训练场上，指导士兵们格斗训练。
“来，注意重心，出拳的时候腰要发力！”他一边示范一边指导。
一名通讯员快步跑到身边，低声耳语几句：“团长，陆副营长被纪委带走了，说是涉嫌谋害您的案子。”
沈砺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一米八几的壮汉陪练轻松撂倒，然后才站直身体，拍拍手上的灰。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团长，您……您没什么想说的吗？”通讯员小心翼翼地问。
“该来的总会来。”沈砺峰简单回答，“继续训练。”
但周围几个营长、连长分明感觉到，他们这位向来冷峻的团长，今天整个人的气场都松弛下来。
那种时刻绷紧神经、如履薄冰的状态，终于结束了。
沈砺峰脱下训练手套，慢慢走到场边，目光望向远方的青山。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脸上，那双深邃的眼中，除了平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正义，终究没有缺席。
第二天，星期一。
**大院的气氛从清晨就不对劲。
陆启明坐在专车里，太阳穴突突直跳。
一夜未眠，眼下青黑一片，心头那股不祥预感越来越重。
“陆副营长，早。”
门口哨兵的敬礼依旧标准，但眼神里多了些什么。
陆启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快步走进大楼。
走廊里遇到的人纷纷问好，可每个人的表情都僵硬得很，有些人甚至下意识避开他的目光。
“老陆，早啊。”一个平时关系不错的营长迎面走来。
“老王。”陆启明点头回应。
“昨天晚上睡得怎么样？”那营长试探性地问了一句。
“还行。”陆启明简短回答，但敏锐地察觉到对方语气里的异样。
无形的压力从四面八方涌来。
他的心一点点往下沉。
刚进办公室想叫秘书问情况，门就被推开了。
进来的不是秘书。
是两名穿军装、臂章上带着“纪律检查”标识的干部。
为首的正是那天接待沈砺峰的中年干部，表情严肃，眼神锐利。
“你们是？”陆启明声音平稳，但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陆启明同志。”中年干部从公文包里拿出文件，在他面前展开。
“我们是**纪委的。经**党委批准，现在对你进行立案调查。”
“从现在起，请配合我们工作，交出所有证件和通讯设备。”
陆启明脸色骤变，但很快恢复镇定。
作为军人世家出身，他从小就被教导要在任何情况下保持尊严。
“理由呢？具体是什么问题？”
他语气冷静，双手背在身后，保持着军人的挺拔姿态。
“陆启明同志，你涉嫌蓄意谋害战友沈砺峰一案，我们已经掌握了充分证据。”中年干部冷声说道。
“证据？什么证据？”陆启明强作镇定地问。
中年干部冷笑，将一份文件拍在桌上。
那是一张照片的放大复印件。
照片里，一个穿军装的男人正站在废弃修车厂门口，对着满脸油污的修车工指手画脚。
那个穿军装的男人，正是陆启明的心腹手下——班长李建。
陆启明瞳孔微缩，但表情依然沉着。
他静静地看着照片几秒钟，然后抬起头。
“这张照片说明不了什么。李建去修车厂有什么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中年干部声音更加冷峻。
“李建已经全部招供了。”
“他详细交代了你如何指使他去联系修车工，在沈砺峰的车上动手脚。”
“还有你给他的活动经费，以及事后的封口费，每一笔账目都对得上。”
陆启明心头一震，但仍强撑着。
“李建的话能信吗？说不定是有人收买了他，让他故意栽赃我。”
“更严重的是，”中年干部继续说道，“经过初步调查，我们发现你与上海商人宋明远一案也有重大关联。你曾指派手下多次接触那个案子的关键证人，并且有收受贿赂的嫌疑。”
陆启明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宋明远的案子他确实插手了。
当年为了在上级面前表现，他派遣几个得力手下去私下联系关键证人，用金钱和威胁让他们改变证词。
他以为这件事已经完全埋在过去，没想到……
“我……我需要见我的律师。”他语调依然平稳，但手指微微颤抖。
“陆启明同志，军纪如山。现在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中年干部一挥手，身后两名高大警卫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站在他身边。
“等等，我能不能先给家里打个电话？”陆启明最后挣扎道。
“抱歉，从现在开始，你不能与外界有任何联系。”
冰冷的手铐“咔嚓”一声锁住手腕。
陆启明闭了闭眼，深吸一口气，然后重新睁开。
他挺直腰板，保持着军人的步伐，主动向门口走去。
即使到了这个地步，他也要维持最后的体面。
走廊里站满了人。
那些曾经对他阿谀奉承、唯唯诺诺的下属们，此刻都用复杂、冷漠、甚至带着快意的目光看着他。
“看，陆副营长被带走了！”
“真没想到，平时看起来那么正派的人…”
“嘘，小声点，别让人听见。”
众目睽睽下，他被带走了。
陆启明始终保持着军人的姿态，目视前方，步履坚定。
但所有人都能看出，这个曾经不可一世的副营长，在这一刻已经彻底败落。
消息长了翅膀，半小时内传遍整个**大院。
“听说了吗？陆副营长被纪委带走了！”
“真的假的？这么大的事？”
“千真万确！我亲眼看见的，戴着手铐！听说是涉嫌谋害战友，胆子也太大了！”
“谋害战友？谁啊？”
“沈砺峰啊！就是前阵子出车祸的那个。”
“原来不是意外啊，是陆启明派手下安排的！”
“不止呢！我还听说他当年插手过上海那个商人案子，派人收了黑钱让证人改证词，现在要重新审查了！”
“怪不得最近气氛这么紧张，原来是出了这么大的事！”
沈砺峰正在团部训练场上，指导士兵们格斗训练。
“来，注意重心，出拳的时候腰要发力！”他一边示范一边指导。
一名通讯员快步跑到身边，低声耳语几句：“团长，陆副营长被纪委带走了，说是涉嫌谋害您的案子。”
沈砺峰动作没有丝毫停顿，一记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一米八几的壮汉陪练轻松撂倒，然后才站直身体，拍拍手上的灰。
“知道了。”他淡淡应了一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
“团长，您……您没什么想说的吗？”通讯员小心翼翼地问。
“该来的总会来。”沈砺峰简单回答，“继续训练。”
但周围几个营长、连长分明感觉到，他们这位向来冷峻的团长，今天整个人的气场都松弛下来。
那种时刻绷紧神经、如履薄冰的状态，终于结束了。
沈砺峰脱下训练手套，慢慢走到场边，目光望向远方的青山。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他脸上，那双深邃的眼中，除了平静，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正义，终究没有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