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凌晨两点,这个时间大家都闭门不出。

  空港有规矩,宴会结束后,需要人手整理会场,还有,幸运的人可以受到邀约,去和这里的主人见面。

  到了时间之后整个酒店会统一全部灭灯。

  走廊上,绿色的安全通道标牌还亮着小灯,能听到清晰的脚步声,皮鞋落在地上啪嗒啪嗒的响。

  时不时还有翻动纸张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下十分诡异。

  随即,脚步停下,翻动纸张的声音也停了,褚忌抬眼看向房间号,随后叩响了门。

  手指落在门上,四下。

  对方以为是宴会的主人前来邀约,立即就开门,随后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狮子面具,那是白色的狮子,面容有些别样的凶狠与圣洁。

  “你…是宴会的主人?”它来了也有三次,还未见过这里的主人露面。

  褚忌慢条斯理的拿出印章,在它的名字下盖上‘已死亡’。

  嗓音冷漠到毫无情感波动,“你叫赤魍,关在十九层地狱五十年,私逃,是吧?”

  面前这人毫无炁的波动,这狮子面具下是谁?

  赤魍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它藏在黑袍下的身体先有了反应。

  不管是谁,能在这种情况下喊出它的名字,就得逃!

  “老规矩,三秒,跑不掉就死。”褚忌手执斩鬼刀望着长长的走廊,唇角微勾。

  **!

  这熟悉的台词,是十九地狱的鬼王!!

  他杀鬼不眨眼的!

  “三秒到了。”褚忌瞬间闪现到它身侧,嘲讽,“呵~,跑的真慢。”

  下一秒,斩鬼刀劈出一道金光,瞬间就把赤魍斩成两半,连鬼叫声都没喊出来,魂就散掉了。

  褚忌收刀。

  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手指翻动下一页,皮鞋啪嗒啪嗒的落在地面上,叩响了下一个门。

  “镜怨鬼,关在十九层地狱二十年,私逃。”褚忌抬眼看向满屋的镜子。

  随后轻嗤一声,“以为这样我就杀不了你了?天真。”

  他只是打了个响指,里面的镜子全部破裂,碎成渣渣。

  然后这些渣子反向穿过镜框,刺出了血来。

  斩鬼刀出鞘,一刀直直飞了过去,把一个虚影硬生生扎在墙壁上,刺穿。

  褚忌低头将印章落下。

  ‘已死亡’

  一个接一个的敲门,一个接一个的死去。

  褚忌低眸查了一下,业绩今夜就完成的差不多了。

  好啊,好啊。

  都聚在一个地方,省的他一个个的找了。

  忽而整个酒店响起警报声。

  褚忌一个闪身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褚庄悬已经被哄回去了,而且那小孩不难过了,已经想明白了,老祖宗还是对他一样好。

  张即知嗅到了浓重的血腥气,他望向门的方向,不仅褚忌回来了,一个小纸人也跟着跳了进来。

  酒店,被突然封闭了。

  “你杀的什么?”张即知起身,微微皱了一下眉,外面这警报声好像是因褚忌而起的。

  “十九层地狱的业务啊,今天盖了十二个章,收获满满呢。”褚忌朝他龇牙笑。

  盖章?

  张即知想起来了,他处理那只顶替河神的恶鬼也是这样的。

  “是你被他们发现了吗?还是,弛焱?”张即知看着移动的小纸人。

  褚忌已经光明正大的脱掉了身上的衣服,他露出的肌肉线条十分结实漂亮。

  在惨白的皮肤上,能清晰看到青筋的走向。

  他换了身干净衣服,嘴上回应道,“应该是我吧,杀了几只恶鬼动静太大,可能被他们发现了。”

  小纸人跳跃着,唧唧歪歪:

  “我们小主人暂时安全,没有被发现,他们听从一个穿着红衣服戴金**面具的恶鬼。”

  “这只恶鬼,提前在接受任务的人身上做了手脚,午夜之前没完成任务者,会被毒死,完成任务者,会安全过个平安夜。”

  张即知伸手去触碰纸人,“弛焱还说了什么?”

  “没有找到背后大佬,没有找到背后大佬。”

  小纸人重复两遍,之后就从窗户的缝隙中溜走了。

  “现在外面什么情况?”张即知询问。

  褚忌开了一条门缝往外看,外面的灯重新打开了,穿着黑色**的人手中端着枪,训练有素的守在走廊。

  他关上门,道,“一间一间搜查。”

  能搜查出个屁哦,褚忌换了衣服,连沾染的气味都消散了。

  他还有闲心对着镜子,打量那几根卷毛,白色狮子面具下,是一张鬼神亦正亦邪的脸。

  “他们会查到你吗?”张即知有点担心。

  褚忌拉了一下他的手,对方脚下不稳,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褚忌摸着黑狐面具的绒毛,低笑,“他们连恶鬼的魂都找不到,怎么能找到杀鬼的我呢,老婆,你是不是对自己老公没信心?”

  张即知慌的拉住了他手臂,他身上的血腥气全没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焚香味儿:

  “不是,我对你很有信心。”

  “那亲一个?”

  褚忌戴着狮子面具,往下蹭了蹭黑狐,这就算是亲了。

  张即知被他搞的五迷三道的。

  瞬间都不知道该做何反应了。

  **被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你可以站起来了,再不走,检查房间的该看到了。”

  张即知耳尖瞬间就红了,忙起身规矩的扯扯衣角:

  “褚忌!”

  明明什么都没做,倒像是什么都做了一样,只觉羞耻。

  褚忌伸手去揉一下他的腰,眯眼笑,“回家再喊,我喜欢你喊我的名字。”

  “你……”

  “我知道,我**。”

  都学会抢答了。

  张即知嘴都抿成了一条缝,不正经。

  褚忌也起身,凑在他耳边继续,“骂来骂去就这么一个词,骂狠点才爽嘛,是吧?小知老婆?”

  张即知有种被调戏的气恼。

  褚忌还上前犯**,笑的那声音可嘚瑟了。

  张即知拉着他往下压,在他耳边回应,声色淡淡,“老公,铁链就该把你的嘴也堵上。”

  听的褚忌嘴角微抽。

  够劲儿,还是他老婆会玩啊。

  本想再说句骚话反驳,此时门却被敲响了,真是扫兴。

  褚忌抬脚过去开门,只见那穿着黑色**的人透过面具扫视他们,手中还握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