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即知刚到一半就想求饶了。

  话还是说早了,褚忌在这方面真不会亏待自己一点。

  脑子里迷迷糊糊的,想到了泥娃娃之前教他的哄人话术。

  沙哑着声音讨好,“老公,轻点。”

  褚忌停下动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这哪是让轻点。

  这是想被爆炒!

  到最后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他求饶的声音都碎的拼不到一块去。

  耳边还是那低磁带着喘息的声音,“老婆,我好爽。”

  呼……

  他应该已经不生气了吧。

  张即知晕乎乎快要睡着了,但还紧紧抓着褚忌的手腕,怎么都不松开。

  褚忌没掰开他手指的钳制。

  “张即知?”他凑近喊他的声音。

  “嗯。”

  张即知闭着眼发出一个音。

  “松手,我不会走。”褚忌再三跟他保证。

  张即知无力的去抱他,将姿态放低,语气软软的,“我求你了褚忌,别离开我好不好?”

  怎么能用这么低三下四的语气求?

  褚忌的神色晦暗不明,低声问了他一句,“你是真的对我有感情?还是单纯想控制我?”

  什么是感情?

  没有回应。

  张即知的手逐渐松开了他,任由他走出了房门。

  自己好像...只想要褚忌。

  这算感情吗?

  褚忌现在莫名在意一件事情,关于张即知从开始到现在,和他睡觉这件事究竟是不是自愿的。

  点燃的烟熄了又点。

  燃了又灭。

  褚忌都没想明白。

  他垂眸看到自己的手腕上,有个被张即知咬的牙印子,啧,他好像有颗虎牙来着。

  牙真尖,怪不得总咬到他。

  隔了一扇门。

  张即知侧身看着卧室门的方向,穿过这里,能看到瘫坐在沙发上的褚忌。

  褚忌为什么今天晚上不抱着他睡觉?

  他是不是还在生气?

  外面的天色已经是黎明。

  褚忌做了早餐喊他起床,张即知趴在床上盯着那团炁看,“你昨晚究竟为什么要生气?”

  褚忌斜他一眼,“已经过去了。”

  他的意思是,他不打算计较了。

  反正生死契已经这样了,谁也摆脱不了谁,只能暂时摆烂。

  但张即知没懂。

  他撑着坐起身,“没有过去,你以后想起来的时候,还会生气的,对吧?”

  “我哪有那么大的气性?”

  褚忌一边说着,一边去衣柜里挑选衣服,他拿温煦和的钱添了很多新衣服,都是给张即知量身定做的。

  他拿着短袖对着张即知比划一下,随即觉得不满意,又扔进了衣柜。

  “那你昨晚为什么要睡在沙发上?”张即知询问的时候明明没有语气,但就是听出几分怨怼。

  “你哭成那样,我放你一马不行?”褚忌走向他,故意逗弄,“你不早说,趁现在还早,衣服就先别穿了。”

  “你……”

  张即知脸色唰一下就红了,不自觉的往后缩。

  “瞧你那怂样儿。”褚忌给他搭配好了衣服,放在床边,“穿好出来吃早饭。”

  张即知摸索着衣服,料子有点厚,很规矩的布料。

  第一次穿这种衣服,大夏天的穿长袖有点不合适吧。

  “为什么要穿这样的衣服?”张即知摸了摸规整的裤子,他从没穿过这么好的衣服。

  褚忌慢条斯理的给他整理西装,“拍卖会嘛,不穿的像成功人士一样,我们怎么混进去。”

  眼神越来越深沉,这正装……

  怎么看着,想do。

  “褚忌!”张即知意识到不对劲,怎么还拿什么东西捆他手腕了?

  褚忌回神,将领带解开,重新给他放在脖颈打的规规矩矩。

  敷衍的说了句,“刚刚走神了。”

  衣服已经穿好了。

  褚忌还拉着人转了一圈,确实好看。

  比穿那些衣服显得金贵多了。

  张即知亲昵的用脸在他手上蹭了蹭:

  “以后生气了可以直接告诉我,我哄你。”

  褚忌半只手都麻了,缩了回去,还虚张声势,“我是不是说过,收起你的招数。”

  这种招数,他一吃一个准。

  张即知还一脸天真的模样,“你不喜欢吗?”

  那是太喜欢了,喜欢的脑子完全不受控制,喜欢的想弄死他。

  谁特么允许张即知勾引鬼的?!

  褚忌狠狠揉了揉对方的脑袋,“把我哄开心了,就以为我不会杀你了?天真。”

  他揉完就走了。

  张即知摸了摸被弄乱的发丝,难道不是吗?

  他现在还能下去手吗?

  ……

  简单吃了早餐,褚忌带他去半盏春,这里一半是茶楼,一半是拍卖场,很多私人藏品都会送到这里。

  戚老四不敢再去常家的地盘出货,也没敢出国,就藏在半盏春里偷偷找买家。

  张即知拉着褚忌的衣角进了门,服务生礼貌道,“两位先生,这里验资。”

  还得验资?

  张即知现在一分钱都没有,他的卡全给弛焱修庙了。

  褚忌盯着他局促的样子看,“你没带?”

  张即知顺势就点头。

  “我不知道要带。”

  褚忌收回视线,从口袋拿出一张卡递给服务生,对方刷了一下,抬手请他们进去。

  张即知好奇的询问,“你哪来的钱?”

  “之前温煦和给的。”

  当时给了两张卡,都在褚忌手里。

  “哦哦。”张即知也信的,温煦和就是个散财童子,他出门撒钱都不奇怪。

  这个世上少了一个他,其实挺可惜的。

  “你很热吗?”褚忌低头看他一眼,跟身上长虱子了一样,时不时拽一下衣服的。

  张即知第一次穿,觉得别扭,“不热,就是有点紧。”

  “哪儿紧?”

  褚忌大大方方的从上摸到下,还琢磨着,他手就是尺,怎么可能不对。

  张即知紧绷着脸,抿唇道,“好了,我觉得又行了。”

  “你的右手边是座位,坐下后正前方有一盘瓜子。”

  张即知落座,“为什么有瓜子?”

  这里不是什么大雅之堂吗?

  难道要穿西装嗑瓜子?

  “我专门点的啊,看热闹难道不配点瓜子吗?”褚忌心情格外好,他选了个视野极佳的位置,点了一桌子乱七八糟的东西。

  在这大雅之堂,吃小孩零食。

  张即知都一一配合。

  “哟儿,你常昭哥也收到信了。”褚忌那语气阴阳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