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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敬业端起酒盅敬道,“五大爷,那我可太谢谢您了,要不说你能在广州那边当大官呢!”

  “您这心里装的都是为国为民的大事!”

  “得得得”,白景伍笑骂道,“别耍嘴皮子直接喝就完了。”

  二人碰杯喝完后,也不再聊那些关于党派之间的事。

  主要白景伍的心有点虚,不敢再聊这方面。

  他们正喝着的时候。

  在遥远的沪上,一艘从广东来的客船抵达了港口。

  从船上走下来一行四人,其中一个正是白敬业的弟弟白敬功。

  其他几位也更不简单。

  化名梁伍濠的主任、化名陈庸的旅长。

  还有目前担任黄埔的技击总教头韩慕侠。

  他们是受到日记家的指派,来沪上支援的。

  几天前,沪上的一家岛国工厂的工人抗议工厂的苛刻条件。

  被岛国商人枪杀,还有十多名工人被打伤。

  这件事引起了沪上各界以及市民的极大愤慨。

  白敬功一行人来此的目的,就是为了组织学生和工人对此事进行抗议。

  那白敬功才加入黄埔不到半年,带他来有什么用呢?

  谁让他有个好哥哥呢。

  白大善人的名声如今多响啊,津门事件和这次的沪上事件其实都差不多。

  带上他那就是一块金字招牌!

  可以借用白大善人的影响力。

  大善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影响力被这么玩,非得气吐血不可。

  沪上这座华夏最繁荣的城市,如今暗流涌动。

  白大善人能否借此机会,攫取足够多的利益呢?咱们还得慢慢看。

  第二天上午

  黄立带着乌勒还有中人钱五成来到福聚德。

  中人是什么意思?

  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对缝,吃钱使人、拉**,帮着各行各业要个账唔的。

  常贵见到这三人一起前来,连忙迎了上去。

  “黄爷,您今儿个怎么有空光临小店,这还没到饭口呢。”

  “是要订桌?您差个人来知会一声就行。”

  黄立笑着摇摇头,“不吃饭。”

  他用手一指钱五成,“你们东家找了钱师爷,今儿我是来谈收购福聚德的。”

  “你们东家来了么?”

  常贵听完就愣住了,急忙上楼寻找卢孟实。

  “噔噔噔”,楼梯声响,卢孟实快步从楼上走了下来。

  冲着黄立一抱拳,“黄爷,这是怎么回事?”

  钱五成开口道,“你们东家唐茂昌前几天找我,要变卖福聚德,让我帮他寻摸个买主。”

  “黄爷就是来跟唐老板谈收购的。”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给卢孟实劈的结结实实。

  好半天都说不出话来,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唐茂昌一个字都没跟他透露,就这么做主要把福聚德给卖喽。

  正这时,推门声响起,唐茂昌走进了福聚德。

  “黄爷、钱师爷您几位来的早。”

  黄立呵呵一笑,眼神瞟向卢孟实,“唐老板,您没跟卢掌柜说要出售福聚德的事?”

  “哎呦”

  唐茂昌一拍脑门,“这两天广和有连本的戏,我把这事给忘了。”

  他的脸上带着一丝丝的歉意,“孟实,实在没辙,我得把福聚德出手,用来救茂盛。”

  卢孟实是真急了,声音也高了起来,“大掌柜,您怎么不跟我商量就把福聚德卖了!”

  唐茂昌听他这么说眉头就皱了起来,脸上那点歉意也消失不见。

  “大掌柜!老掌柜临终前交代给我,一定要让我照看好福聚德!您这么做,让我…让我怎么跟他交代!”

  “哼!”,唐茂昌冷哼一声没说话。

  他的跟包福子开口叫嚣道,“这福聚德姓唐!都是我们大爷的!我们大爷想卖就卖,用得着跟你商量么!”

  卢孟实手指着二楼,气得浑身直哆嗦,“这福聚德我接手时只有三间瓦房。”

  “这福聚德厨子是我挑的,伙计是我带出来的!”

  “一砖一瓦都是我卢孟实干起来的,你有什么权利私自把它卖喽!”

  他一说完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黄立挠了挠头,看向唐茂昌,“唐老板,要不咱们过两天再商量。”

  “你先跟卢掌柜商量好,到底卖还是不卖?”

  “卖!就按黄爷您说的价!”

  唐茂昌瞪着眼睛气哼道,“我告诉你卢孟实,这买卖是我们老唐家的!”

  “你不过是我爹请来的照看买卖的,决定权不在你手里。”

  “你要是不愿意干马上给我走人!我要收回福聚德!”

  这一番话下来,卢孟实再也承受不住,他的身体颤抖着、冷笑着望向福聚德的四周。

  “哈哈哈”

  笑声中带着凄惨。

  “好一座危楼谁是主人谁是客!”

  “只三间老屋时宜明月适宜风!”

  说完后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二掌柜!”

  “孟实!”

  卢孟实的相好玉雏儿一直在楼梯口看着呢,见他晕倒急忙走了下来。

  常贵冲徒弟们喊着,“快!快送二掌柜去医院。”

  几个伙计过来架起卢孟实出了福聚德。

  黄立的心里咯噔一声,心道,“卢掌柜不能一下气死了吧?这可跟大外甥没法交代。”

  他冲乌勒一招手,“乌勒你跟着看看,再到百草厅帮忙请个先生。”

  “哎”

  等人都走了以后,唐茂昌、黄立还有钱五成凑到一桌开始谈收购。

  黄立轻笑道,“唐老板,麻烦您把账本拿出来,要是上边没有欠账,咱们就按五万五这个价。”

  唐茂昌点点头,招呼来三柜账房王子西。

  王子西叹了口气,拿着账本走过来。

  他和唐茂昌还沾点亲戚,但他的心态是典型的打工人。

  什么福聚德的好坏一律跟他无关。

  让我干就干、不让干就走人,绝对的不粘锅。

  钱师爷拿着算盘,‘吧嗒吧嗒’的算了将近一个小时。

  他将写好的单子放到黄立和唐茂昌的眼前,“黄爷、唐老板,福聚德的账面上有欠款总共四千九。”

  唐茂昌皱着眉头看着上边。

  六必居欠了六百

  兴和面场八百

  ……

  杂七杂八加起来总共四千三

  账面上的余钱还不到三百

  黄立呵呵一笑,“钱师爷,这欠款怎么算?”

  “按照规矩,出售的一方得将欠款结清,这样双方才不犯啰嗦。”

  唐茂昌一听傻眼了,抛掉救他弟弟的五万,到他手里就剩下七百。

  他尴尬的笑笑,“黄爷,您看这个价还能往上提提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