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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怎么说,也得摆上几个大音响大喇叭什么的,从村头……不是,港头开始迎接,环整个桐城三百六十度宣传——粟妃回宫。”

  霍无咎迟疑:“这……有时尚很多吗?”

  他觉得还不如他想的红横幅好。

  “当然有,大俗大雅懂不懂?你那红横幅一点声音都没有,别人怎么知道我们潇洒回归了?”

  所以,她真的想要在门口摆上几个大喇叭迎接?

  霍无咎试图理解。

  但失败。

  两人忽然对视一眼,齐齐沉默,相顾无言。

  八字还没一撇的事,他们夫妻俩就在这小破出租屋里做上了攀上高枝后的美梦。

  “……我看书了。”

  “嗯,我也继续看书了。”

  幻想完毕,洗洗睡吧。

  粟枝支着下巴看书,笔杆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桌面,反正霍无咎是个聋子,她也不担心打扰到他。

  实在看不懂,她探出手在他面前挥了挥。

  霍无咎不解抬头。

  “这个让我算单利,复利和实际利率。”她皱了皱五官,“我怎么知道。”

  “没什么技术含量,背住公式就可以。”霍无咎语气淡淡,“c=p*r*n,s=p(1 r*n),p=s/(1 r*n),复利的公式是s=p*(1 n)的n次方,c=s—p,p=s/(1 n)的n次方,实际利率的话是名义利率—借贷时期的通货膨胀率。”

  粟枝听完了。

  也就只是听完了。

  她挠了挠头,“你在饶舌吗?”

  什么cprns,她只知道ps和prprprpr。

  霍无咎:“……”

  “这么基础的问题,你们老师上课应该讲过才对吧。”他无奈,“c是利息,r是利率,n是期限,s是本利和,p是本金。”

  “哦……就直接把数据代进去就行了吧?”粟枝了然点头,把书推向他,指了指习题旁边的空白,“我懂了,你把公式抄在这里。”

  霍无咎侧支着脑袋,洋洋洒洒地写下公式。

  粟枝把书拿回来,下巴抵在桌子上,冥思苦想了一会,没有想象中的简单,她抬起头,“我还是不会。”

  要求利息,还要先求利率,要求利率,还得求本利和,本金也是未知的,列出来了她也不会算。

  头好痛。

  ”拿过来。“霍无咎掀眸看着她。

  粟枝忙不迭地把椅子搬过去他身边坐好,余光偷偷瞄了一眼他刚才正在看的资料,屏住呼吸,生怕被他发现自己在偷看他的商业机密……

  好吧她完全看不懂。

  霍无咎言简意赅,“现值pv可以直接代,把利率求出来,本利和就可以求出来了,然后利息……”

  “懂了吗?”

  粟枝:“……”

  什么鬼东西。

  她把茫然都写在了脸上,霍无咎几不可察地轻叹了声,“我再讲一遍。”

  他这次放慢了速度,几乎是一步一步地把过程掰碎了给她看。

  如果说老师授课是把自己肚子里的知识反哺给学生,那他现在已经开膛破肚了。

  他静静地看着粟枝,这下总该懂了吧。

  又不是**。

  “我懂了。”粟枝坚定点头。

  “那你自己写一遍。”他把写着过程的A4纸拿开。

  “诶……”粟枝抬起手试图阻止,“我还没记住。”

  “谁让你死记硬背了,自己写一遍。”霍无咎平静凝视着她,“你还是不会?你骗我?”

  他的眼神活像在看一个负心汉,带着一丝丝的埋怨和不可置信。

  “会,我会。”粟枝硬着头皮点头,“我拿回去写……”

  霍无咎按住书,“就在这写。”

  “……”

  她会写个集贸啊。

  “好,我在这写……”她讪笑着挪开他的手。

  粟枝试图回忆刚才霍无咎讲过两遍的内容,她还在咬着笔杆冥思苦想,身边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声音,粟枝偏头一看,鼻尖差点撞上他的下巴。

  她这才发觉,两个人的距离有些近了,她能清晰看见他瞳孔的颜色,以及自己的倒影,呼吸交缠,他侧目看她,神情专注,像是在探究什么东西。

  粟枝眨眨眼,“你看什么?”

  虽然对着她的脸走神是人之常情,但他这也看得太明目张胆了。

  转念一想,多次翻车的前车之鉴告诉她,霍大佬的眼神肯定不是她想的那回事,所以她就不自取其辱了,单刀直入地问他。

  “看你的……这里。”他抬起手,带着凉意的指尖轻轻落在了她的……额角。

  粟枝表面淡定,心里却兴奋得翻江倒海,霍无咎,这是主动在勾引她?调戏?调情?

  不管了,感情越深地位越稳,让调戏来得再猛烈一些吧。

  她笑眯眯地问,“看什么?”

  霍无咎一脸认真:“到底有没有……”

  粟枝一脸期待地等着他的下文。

  有没有什么?

  有没有他?

  她为其两天的苦苦勾引之旅,终于要在这个时候结束了吗?

  ……但是对象是霍无咎的话,怎么莫名让她这么不安呢?

  果不其然,他慢吞吞吐字:“……长脑子。”

  粟枝:?

  这**说什么?

  她这里有没有……长脑子?

  长脑子?!

  脑子?!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这一巴掌下去,他会不会看到他的老子都还不好说。

  面前的男人声音微微放重,“嗯?”

  粟枝抬起头,长呼一口气,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已经满屏幕重叠彩色弹幕轰炸过一遍了:

  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不要生气,他没情商的事又不是第一天知道已经是第二天了,把他当成一个愚蠢低情商毒舌事多的**甲方就行了还要靠着他飞上枝头当皇帝呢。

  想到豪门美好生活,她不怒反笑,“都是你。”

  “什么?”

  粟枝放下笔,转过椅子面对着他,杏眼自下而上带出了几分势在必得的侵略性。

  她轻点自己的脑袋,印着灯光倒影的璀璨星眸亮得出奇,只有他一个人,饱满又不过分的卧蚕泛着粉。

  她刚洗过澡,修长而不堪盈盈一握的脖颈呈现出美好的弧度,她特地找了个角度,让自己的脸,脖子,身体都处在完美状态。

  “脑子里,眼睛里,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