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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褚见对面一直强势自信的女人难得露出脆弱的神情,眼眶也带上了一层薄红,他连忙道:“不是的夫人,霍总他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没有?”粟枝哀婉一笑,“他从不告知他的名字,他的身份,他的未来从来就没有他的妻子,他霍无咎一开始想的,不就是回到霍家之前,就一把把她踢开吗?”

  傅褚连连慌乱摆手:“不是这样的,不是不是……”

  霍无咎端正坐在他身边,沉静点头:“是的。”

  “你可别添乱了。”傅褚按住他,又转过头朝粟枝笑,“夫人,霍总不是这个意思,你也知道他现在喝醉了,和白痴没有什么区别……”

  霍无咎探出头,坚定表明自己的立场,“我就是这个意思。”

  傅褚:“……”

  这**玩意儿。

  粟枝没有表明自己的态度,就只是抱着双臂面容沉静地看他,霍无咎看着她,倏然笑得没心没肺:

  “你叫什么名字?等我离婚了,你要不要和我结婚。”

  傅褚:“……啧。”

  粟枝:“呵。”

  霍无咎见她不为所动,冲她挑眉露出一笑,“美女,我很有钱哦,你长得很对我的胃口。”

  粟枝起身,走过来,梆梆三拳。

  粟枝走回来,坐下。

  霍无咎吃痛又委捂着捂着屈地捂着自己的单边手臂,“美女好凶啊。”

  傅褚痛苦地别开脸,这已经不是“不忍卒听”和“不忍直视”的范畴了,他想逃离这里,不愿承认今天晚上这个爱笑爱撒娇爱耍白痴还好色的**是他老板。

  “夫人,今晚霍总这样,也不是谈事情的好时机,要不然今晚就先让他休息,明天再聊吧?”

  粟枝点了点头,“那他就交给你了。”

  “交给……我?”

  “不然你还指望我照顾一个骗了我一年的大骗子吗?”粟枝轻飘飘地把问题扔还给他。

  “交给我也不是不行,万一他洗澡的时候,我一个不小心,错手扔进去一个通电的吹风机……”

  傅褚微笑:“我来,我来安排他洗澡洗漱。”

  “那就麻烦你了,主卧的浴室让给你们,我去书房洗。”

  傅褚忍不住纠正:“是让给霍总,不是让给我们。”

  听起来像他们要在浴室干什么一样。

  粟枝无所谓摆摆手,“差不多啦。”

  傅褚:“我觉得差很多!”

  粟枝哼笑了声,没再回答,去卧室衣柜里拿了一套睡衣,去书房洗澡。

  等她带着沐浴露的花香味出来的时候,傅褚已经强行把霍无咎塞进被子里了,只露出一双眼睛,似乎很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把自己塞到被子里。

  傅褚见她进来了,连忙长松一口气,理了理西装外套站起身,“夫人,那霍总就交给您了,我先回去了。”

  粟枝见时间也不早了,不好再打扰人家,“路上慢点。”

  “知道,夫人不用送了。”傅褚打过招呼后,退出去时顺带悄悄带上房门。

  听到外边铁门落锁的声音,粟枝走到化妆镜前,仔仔细细认认真真地按步骤涂抹护肤品,才起身准备**睡觉。

  刚掀开被子坐在床上,那边的霍无咎好奇地盯着她,“你为什么要睡我的床。”

  “去关灯。”粟枝翻个白眼,“这也是我的床。”

  霍无咎听言乖乖把灯关了,黑暗中一双眼睛依旧清明,他穷追不舍追问,“这是你的床还是我的床?”

  “我们俩的床,行了吧?”粟枝有些不耐烦,“快睡觉,这都几点了,我的美容觉时间你耽误得起吗?”

  “为什么会是我们俩的床?”

  粟枝今天也喝了不少酒,虽然不像霍无咎一样被灌醉,但也有些昏昏沉沉,睡意上涌,她只想睡觉,敷衍地回答:

  “因为我是你老婆。”

  “老婆?”他似自言自语地重复一遍,不知道在想什么。

  粟枝没再理他,意识渐渐下沉时,她忽然感觉身上一重,整个人被大臂揽过,轻轻松松地带到他怀里。

  她顿时清醒了,震惊地瞪大眼睛,“你干嘛?”

  霍无咎温热的大掌搭在她的脖颈上,把她往自己的怀里按,下巴抵在她毛茸茸的脑袋顶上,低低似情人呓语:“抱着老婆睡觉。”

  他温热的气息伴随着平缓的喘息声,把她整个人牢牢地笼罩在怀里。

  奇怪的,她并不抗拒,反而感到久违的安全感,像是很小的时候,爸爸会这样抱着她,穿梭在人群密集的闹市之中。

  粟枝脸贴在他的胸膛上,忍不住笑,霍无咎管她叫妈咪,她在霍无咎身上想起了自己的爸爸,他们这算是什么关系?

  共轭家长?

  伴随着来自身边男人的安全感,粟枝很快沉沉进入梦乡。

  午夜,粟枝被突如其来的尿意憋醒,迷迷糊糊地起来上厕所,再闭着眼爬**躺下,往上拉了拉被子。

  一秒,两秒,三秒……

  她倏然睁开眼睛。

  霍无咎人呢?

  她赶紧坐起来,摸了摸身边空空如也的位置,已经没有温度了,她记得他身体灼热滚烫,看来已经离开有一段时间了。

  粟枝拿起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凌晨三点半。

  这个时候他起来干什么?

  不忿地暗骂了一声,她还是下床找人,踩上拖鞋出了卧室。

  她先去书房找人,推开门后漆黑一片,一室无人的寂寥,霍无咎不在这里。

  第二站是厨房,依旧没有人。

  公寓就这么大,粟枝连**桶和冰箱都找了一遍也没找到,确定霍无咎不在公寓。

  她头疼地按了按眉心,这大晚上的,他跑哪儿去了?

  纠结了五分钟,她还是随意地拿起一件挎在沙发上的外套,披在身上匆匆开门下楼,一边往下走一边拨打霍无咎的电话。

  他没接,粟枝转而打给傅褚。

  对面接起时,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喂?”

  “傅褚?”粟枝的声音裹挟在风里。

  “嗯……”傅褚半梦半醒地应了一声,就听见对面隐隐带着着急的女声,“你老板没了!”

  傅褚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