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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人更震惊了,不知道是先震惊“姐夫”还是“不杀了吧”。

  法治社会啊,这是法治社会啊,杀人就算了……**就算了,怎么还乱杀人呢?

  这很不礼貌啊,有没有考虑过被杀的人的感受?

  他几乎是想也不想,转身就往下跑。

  “等等啊——”

  粟枝冲着他的背影喊,“我是开玩笑的……我姐夫也是!”

  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见。

  霍无咎欲言又止,最后甩出一句点评:“不懂你的恶趣味。”

  “人生啊,恰恰就缺少这种戏剧性。”她莫名惆怅感叹。

  霍无咎:“……”到底在感慨什么。

  粟枝的手机响了,她看着上面显示跳跃的“傅褚”,看了一眼霍无咎直接接听,“喂。”

  “夫人,霍总在你身边吗?”

  “在。”

  “麻烦您把电话给他一下,我刚才给他打电话他没接。”

  粟枝应了下来,把手机往霍无咎面前一递,“喏,你的饲养员。”

  霍无咎:?

  他眼神带着疑惑,带着凉意的手机屏幕已经贴上他的脸了,傅褚的声音从电话那一头传来,隐隐的还能听见机场的播报女声。

  “霍总啊。”

  “嗯。”

  其实傅褚已经到机场了,才给他打电话请假,“我今天家里有点事,想跟您请个假。”

  “好。”

  傅褚很少请假,要是提出来就是真的有事,所以霍无咎也答应得爽快。

  傅褚不太放心地嘱咐,“霍总,我要回一趟老家,晚上赶不回来,不能陪你去君临阁吃饭了,给你点外卖可以吗?”

  粟枝察觉到霍无咎周身气场陡然沉下来,整个人如同深处黑色涡旋中心,脸色难看得可以。

  她吓了一跳,离他远了几步,靠着墙观察起他来。

  她在心里默默腹诽,脸色这么难看,不会是公司或者资金链出问题了吧?

  她的32寸大号行李箱这么快就要派上用场了吗?

  “怎么不说话了?”傅褚心虚,“生气啦。”

  霍无咎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是声音沉闷,“很难排的。”

  君临阁背靠帝都季家,背后来头不小,走不了后面,再大的地头蛇来了都得老实排队。

  “实在抱歉霍总。”傅褚想了想,“或者霍总,你要跟我回家吃席吗?”

  “吃席?手机里的那种流水席?”

  “嗯,农村大席。”

  霍无咎起了一点兴趣,他还没吃过农村大席,“你亲戚结婚吗?”

  “不是啊,我外爷爷死了。”

  霍无咎:“……”

  “节哀。”他沉声。

  “人老了就是这样的,谁没这一天呢。”傅褚看得很开,“对了,您要来吗?”

  霍无咎礼貌推辞,“不用了,你好好安慰家里人。”

  “好嘞,那霍总你记得吃饭啊,你这个年纪胃保护好了,就是赢在起跑线……不说了不说了,我要去值机了。”

  “嗯。”

  挂了电话,霍无咎把手机还给粟枝,脸色虽然没有之前难看,但也乌云密布。

  “出什么事了?”粟枝小心翼翼地问。

  “大事。”

  粟枝已经在心里选择为期两个月旅游的目的地了,“很严重?”

  “嗯。”霍无咎点头,表情严肃认真,“我的晚饭没着落了。”

  粟枝:?

  “是晚饭,还是饭碗?”她不可思议地确认。

  “晚饭。”

  “……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粟枝暗暗松了口气,“是和傅褚约好被放鸽子了?那他干什么去了?”

  “吃席去了。”霍无咎简略回答。

  “这小馋猫,吃席也不带我们。”粟枝愤愤,“不行,我们现在跟着蹭席去。”

  “他外爷爷去世了。“他淡定启唇。

  粟枝:“……”

  “下次这种事情早点说。”她叹气。

  她的功德。

  “哦。”

  “走吧,回去了。”霍无咎趁着她在心里忏悔,率先她一步抬腿往上走,“谁在后面先慢走,避嫌。”

  粟枝没反应过来。

  看着霍无咎毅然决然,不曾回头的背影,她才后知后觉他刚才说的意思。

  **!

  等到粟枝在楼梯间划了五分钟脚尖,在心里骂了毫无绅士风度的丈夫五分钟,才回到宠物诊所之后,看到霍无咎和慕卿母女站在一处。

  霍无咎怀里抱着霍水,心疼地摸摸它被打针的地方。

  云笙月抱着小二安慰他:“无咎哥,你别太担心了,打疫苗不会很疼的,何况你们家小猫还这么……健壮。”

  比起秀气漂亮的小二,他们家霍水确实是威武健壮。

  霍无咎不怎么愿意听实话:“又不是你打,你怎么知道不疼。”

  粟枝慢悠悠走过来,“你们都好了?”

  慕卿看着她,“有时间吗?一起吃个晚餐。”

  粟枝爽快答应了,她都邀请了,她没理由不去。

  云笙月笑了笑,看向霍无咎,“无咎哥,你也一起去吧?”

  “不去。”霍无咎冷漠拒绝,“我不是那种好吃的人,我很忙。”

  粟枝听了直想笑。

  “是么?”云笙月觉得有些可惜,“是君临阁的预约呢,我们预约了很久才……”

  “……也可以去。”他脸上看不见任何不好意思的情绪,“那就打扰了。”

  云笙月还没反应过来他态度的巨大转变,呐呐地点了点头,“哦,好。”

  “既然都好了,那我们就走吧。”粟枝拿起包,转身就要外走。

  “等等,姐姐,你的宠物呢?”云笙月好奇地叫住她。

  粟枝瞥了一眼霍无咎,对方正低着头用下巴亲昵地蹭着怀里小霍水的脑袋顶,没有想帮她解围的意思。

  她自然地收回视线,“啊,可能是跑了吧。”

  “跑了?”云笙月吃惊,“姐姐不打算抓回来吗?”

  “没事,我的宠物是小区楼下下水道顺手抓的老鼠,我一会再去抓一只就好了。”她面色和眼神俱是十分坦然。

  慕卿:“……”

  云笙月:“……”

  只有霍无咎的眼神不乏欣赏。

  做生意有时候需要给自己“杜撰”一些筹码,只有50%的把握也要吹到90%,最忌讳吹牛时露出心虚不自信的表情和眼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是商业奇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