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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张花钿庞大身躯的两侧,各伫立着一只体型如虎的老鼠。

  左侧老鼠人立而起,其胸腹上,赫然嵌着一张惨白人脸。

  那是张花钿的母亲,柳娘。

  其表情灵动,脸上带着癫狂的笑,双眼恶狠狠瞪视着谢笙四人。

  应该并非被吞噬,而是正在经历某种诡异方式,从而获取邪异力量。

  另一侧那只巨鼠爬着,鼠背上横陈着一具无头残躯。

  正是才被砍头的张县令!

  这还没完!

  在张花钿身后,大量黑色浪潮涌动,那又又又是老鼠!

  它们簇拥着一个巨大、浑圆的物体。

  那是一座仅雕琢出一半轮廓的诡谲石雕!

  肉眼看见的信息说来繁多,但实际只是一瞬便收入心中。

  而在四人注视之际,那张花钿所化身的庞然巨鼠,猛一仰头。

  “吱!!!!!”

  “臭!道!士!!!”

  先是一声蕴含愤怒与阴毒的尖啸,紧随着是目的明确的怒骂!

  其声之巨,仿佛能撕裂耳膜!

  声浪冲击下,黑雾剧烈翻滚,形成肉眼可见、极速扩散的音波。

  四人皆受其冲击,不由自主地倒退两步。

  “红衣……”

  冯文杰深吸一口冷气,声音带着微颤。

  他当然明白S级诡域有红衣现世再正常不过,也不是没这个经历。

  只不过,当直面之时,纵有心理准备,那份源于生命本能的震慑,亦无法豁免。

  “远不止如此!”

  杨明远沉声开口,目光凝重地锁定张花钿高高隆起的腹部,“在它肚子里的东西,好像……更凶一些!”

  “这回是死了,也算见识过大的了。”许琪**耳朵,声音发闷。

  谢笙:“……”

  他盯着张花钿鼓胀的鼠腹,眉头不由越拧越紧。

  强大的感知力,让他隐约察觉到异常的违和。

  若说张花钿腹中孕育之物是“人”、“鼠”或“鼠人”,那都在预料之中。

  但问题是,谢笙所感觉到的东西,竟能令他心中不安!

  要么,所孕育的,远超红衣位阶!

  要么,纵仍在红衣层级,其根脚渊源,也恐怖至极!

  然而,直到现在众生念,仍未聚合!

  究竟还欠缺了什么?!

  集众生念后,又如何了结这灾祸张花钿?

  此刻,已无暇细思答案。

  在张花钿这一声震天嘶鸣响彻之时,眼前世界在骤变!

  一道猩红诡异光,突然扩散,如异域场景重叠当前世界。

  瞬息之间,便吞噬了方圆百米的空间。

  这,是张花钿的冥域!

  其内景象,是无边蔓延的血肉、猩红流淌的鲜血、以及凝固堆积的、污腻不堪的油脂。

  天上,那聚集的雾霭,在此时一寸寸渡上暗沉猩红。

  大地,所有被斩杀而来不及清理的鼠类尸体,其身躯、其溅射的污血,皆升腾起浓郁而污秽的鬼气。

  村外,那些由老鼠搬来尸身并融化之处,不断“燃烧”般涌出滚滚黑烟。

  “咕唧……咕唧……”

  蠕动声中,血肉油脂汇聚,堆叠成一座恶心到精神不适的大山。

  由鼠群簇拥着,将那座仅雕琢出一半轮廓的石雕,置于山巅。

  鼠群匿入黑雾中,不知是潜藏还是去往何处。

  至此,种种异变结束,过程短暂,也无法阻止。

  当下,唯有弥漫空间的鬼气不断飘荡,卷起阵阵刺骨的阴风呼啸。

  “呼呼……”

  “呼呼……”

  四人紧站在一起,面色凝重至极。

  所有人都明白,此地已成一处界限之地,他们被困锁于其中。

  张花钿不死,这界限便不会破。

  除了谢笙受限,其他人体内的力量都在积蓄中。

  眼下被困成这样,必须得背水一战了!

  “死道士!”

  “你竟敢杀我父亲!毁我大计!”

  巨鼠身躯上,张花钿硕大透露低垂,猩红双眼直视谢笙。

  其声音尖利刺耳,饱含极致怒火。

  “呵,你父亲?”

  谢笙目光冷冽,语带毫不掩饰的讽刺:“不过是一头忘恩负义、以怨报德、专行腌臜事的废物。”

  “砍下他的头,都是给他痛快了。”

  鼠身上,张花钿脸上的肌肉抽搐着,声音中满是寒气:“牙尖嘴利!待会儿我定要撕开你的嘴,看看是否真如这般尖利!”

  言罢,张花钿目光骤然扫过杨明远、冯文杰、许琪三人。

  “还有你们!”

  声音陡然拔高,愤怒令整个冥域都为之震荡。

  张花钿抬起一只鼠爪,直指三人。

  腹部的粗壮血管闪耀浊光,剧烈鼓动收缩。

  尚存人声的语调,陡然极怪异,仿佛由腹中之物发出:

  “你们,竟敢叛神!”

  有敌对阵营就已经很奇怪了,现在,这张花钿……

  准确来说,其肚子里的东西,是直接把杨明远三人认定为同一派系下的背叛者?

  其腹中之物,看来真的超出想象。

  没等得谢笙说话,女儿身的许琪斜眼,露出相当嫌弃的表情:“你这副人不人、鼠不鼠、涂脂抹粉的恶心东西,也敢称自己为神?”

  “还是说,成神只需看你脸盘大就行了?”

  冯文杰一脸赞同:“这么说的话,我确实信服,你的脸确实很大。”

  “呵呵……”

  杨明远平日不怎毒舌,但此刻也想留句话,便轻笑着道:“就是烟脂太多了,不会……长了一脸硬毛,要遮遮吧?”

  “你们!!!”

  “嘎嘣!”

  清晰的牙齿磨错声响起,张花钿表情彻底失控!

  她额头上粗壮的青筋爆突,牙帮子高鼓,肌肉完全不合常理地抽搐。

  下一刻:

  “给我闭嘴——!”

  撕心裂肺般的巨大咆哮炸响!

  声音化作音浪,掀起黑雾狂澜,震得大地尘土飞扬。

  “呼!”

  “呼!”

  张花钿气息极粗重,将地面吹得起风,屋舍都在摇晃。

  赤红的眼睛里,盛烈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我要!一口!一口!将你们吃……”

  “你没这个机会。”

  谢笙打断,挥刀前指:“连同你那谋划,皆是妄想!”

  “嗬嗬……哈哈哈!”张花钿似乎怒极反笑,笑声像是刮擦玻璃,“你以为,这便可阻我?!”

  “仅凭你一人,我看你怎么赢?!”

  她言语间,竟似完全无视了杨明远三人。

  “喂喂喂。”

  冯文杰出声,耻笑道:“人说鼠目寸光,果然是不假呐,我们这三个大活人站在这儿,你这鼠目真个瞎了眼般看不到。”

  “……”张花钿怪笑声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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