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异点了点头:“你说得对,但同样的,他们也没证据证明周生是咱们杀得。”

  苏婉宁想起陆煜城的眼神,仍旧不安:“那个徐印是太子的人?”

  “他谁的人都不是,徐家原本也是在京为官的,徐印的父亲本也在大理寺任职,但因为刚正不阿,在办案的时候得罪了权贵,所以被贬责出京,徐印像极了他的父亲,所以他不会站队的。”

  苏婉宁这才松了口气,点了点头。

  “你是关心我?”程异凑过来,将她搂入怀中。

  苏婉宁没否认:“你是我夫君,我自然该关心你。”

  “你这个娘子做的倒是不错。”程异捏了一把她的脸颊,又趁机在她脸上偷香了好几口。

  两人是在马车上,苏婉宁觉得他太过不正经了些。

  程异故意凑到她耳畔吹起:“马车上才有趣,咱们还没试过呢。”

  苏婉宁红着脸将他推开:“这怎么可以?”

  “这怎么不可以?”

  在自家的马车上,不偷不抢,只是跟自家娘子调调情,又不犯法。

  马车不大,程异想要钳制苏婉宁很轻松,不过几下就将人压在了身下的软垫上。

  苏婉宁面红耳赤:“程异!别太过分!”

  程异笑着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怎么个过分法?你告诉夫君,夫君一定不过分。”

  “这、这可是在马车上。”

  “自家马车有何不可?再说,娘子是不知道你自己现在的样子多**,犹如出水芙蓉,脸红的……”

  程异话没说完,人已经被赶下了马车。

  苏婉宁实在受不了程异的放浪样。

  程异站在路边,看着马车,挥了挥手:“先回吧,记得在家等我。”

  沈青一脸无语的站在他的身后:“主人,您是被赶下来的,夫人真会回家等你?”

  程异啧了一声:“这是夫妻之间的乐趣,你懂什么?要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快点讨个娘子过过好日子吧。”

  沈青觉得他不行,他脸皮没主人厚。

  沈青跟在程异的身后,并非回国公府的路:“周生死的蹊跷,属下已经叫人去查了,只是不知为何这个节骨眼上徐大人会被调回京。”

  “为何?自是多拖一个人下这大染缸,徐印父亲是因为当年反叛案而被杀害,此次徐印回来,还能饶得了我?”

  程异语气轻松,眼神却露出寒光。

  他刚刚只对苏婉宁说了一半。

  徐印父亲确实曾在大理寺就职,得罪的权贵则是皇上,当年他执意不肯作伪证给镇国公定罪,导致皇上无法除掉心头之患,所以将他贬责外省。

  在上任路上就被所谓的山匪杀害了。

  没人会以为徐大人是被真的山匪杀害,都以为是镇国公害怕这位刚正不阿的徐大人反水所以派人杀害。

  那时候,徐印也不小了……

  ……

  苏天赐暂时没办法救出来,假银案成了无头案,现在由大理寺的徐印和兵部的陆煜城一同协办。

  而程异则因为第一个发现周生死亡的人而被要求随时配合调查,连礼部那个闲差都被免了,每天要去大理寺报道。

  这些事苏婉宁都不知道,程异从来不会将朝堂的事跟她说。

  大局未定,她知道的越多,就越危险。

  苏婉宁筹备的‘赏梅宴’也差不多了,是在一个移栽梅花的庄子里。

  她一连几日都早出晚归,势必将赏梅宴办的妥帖。

  等到这里赏梅宴开始,却发现来的人寥寥无几。

  京城的贵妇圈也是有等级的,她们一向瞧不起丫鬟出身的苏婉宁。

  要说之前因为程异的身份还给她两分面子,那么因为假银案,程异被变相革了职,她们更不买苏婉宁的面子了。

  幸好苏婉宁做了两手准备,赏梅宴分为内场和外场。

  外场是一些散客,也都是一些大户人家,不过商贾居多。

  内场则是达官显贵,都是官员家眷,有些身份和地位。

  内场来的人不多,外场也没多少。

  这些大户人家多少都跟京城里的官员有些关系,一通百通,来的也不多。

  苏婉宁本是想借着这个赏梅宴打开自家糕点铺子的市场,看来是没戏。

  也许她要考虑第二条路走。

  翠喜匆匆忙忙从外头进来,附在苏婉宁耳畔小声道:“十郡主来了。”

  “谁?”苏婉宁站了起来。

  其实她是给伽虞下了请帖的,伽虞如此心高气傲,如果不给她下帖子,反而会被她记恨。

  相反,又因为她心高气傲,就算给她下了帖子她也不会来。

  没想到她会来,这倒是苏婉宁没料到。

  苏婉宁出去迎接。

  伽虞一身火红衣裙,从远处气势汹汹走来。

  苏婉宁矮身行礼。

  “程异哥哥现在都这样了,你还有闲情逸致办什么赏梅宴,苏婉宁,你的心是什么做的?”

  伽虞甚至没入座,见面就对着苏婉宁发难。

  苏婉宁明白了这姑奶奶是来替程异抱不平的。

  “郡主说笑了,这赏梅宴是一个月前就定好的,我怎么也要把它办好。”

  “你办好了吗?我看一共也没来几个人吧?程异哥哥对你那么好,没想到你狼心狗肺,只顾着你自己!”

  伽虞跋扈,又因为背靠贵妃,更是肆无忌惮,她指着苏婉宁的鼻子骂,浑然不顾一旁宾客的指指点点。

  “他现在这么困难,举步维艰,都是因为他娶了你这个毫无助力的妻子,若是,若是他娶了别人,也不至于连个站队的都没有。”

  “你不过一个**婢,攀上了他的高枝还不知感恩,他遇到困难你不帮助,你纯粹就是为了他的身份权贵嫁给他,想要榨**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伽虞越说越过分,将自己一腔不满和愤恨全都发泄在苏婉宁身上。

  “你明明知道程异哥哥树敌众多,你明明知道圣上……”

  “郡主!”苏婉宁适时打断她的话:“我因为什么嫁给程异并不重要,现在我是他明媒正娶的夫人,是和他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也许我没有娘家助力他,但我绝不给他惹没必要的麻烦。”

  伽虞被娇惯太久,有脑子也不会用了,就算她的姨母是贵妃,她也不能口无遮拦非议皇上。

  还是因为程异。

  伽虞看了看四周,意识到人多眼杂。

  她冷哼一声:“你别以为你说的都有道理,就因为你没有强悍的娘家才导致程异哥哥寸步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