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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废话,走吧你!”

  许哲却根本没有动容,不耐烦的催促道。

  许昌看着冷漠的一家人,这独角戏实在是演不下去了!

  连孙晓茹都不帮他,年婉君也装聋作哑,他脸上的悲痛瞬间褪去,露出被羞辱后的狰狞。

  “好!好啊!”

  他指着沙发上的一家人,咬牙启齿:“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一个个都是白眼狼!”

  “老子当年在工厂里累死累活,汗珠子掉地上摔八瓣,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养活你们娘仨!”

  他唾沫横飞,状若疯魔。

  “不过十年,老子不过是失踪了十年!你们住上别墅了,就嫌我这个亲爹、亲老公碍眼了是吧?想把我一脚踹开?我告诉你们,门都没有!”

  这番颠倒黑白的指责,让孙晓茹和许丹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气得浑身发抖。

  “你!你现在开得起奔驰,已经很有钱了,我们又何必嫌弃你?”

  孙晓茹站了起来,不忿道:“现在只是因为不确定你的身份,觉得你跟十年前有些变化,所以一时不接纳而已。”

  “等亲子鉴定结果出来了,如果你真是许昌,我们当然会认你,你又何必说这么难听的话?”

  孙晓茹是真的伤心了。

  本来许昌十年不在,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丈夫,只是偶尔缅怀而已,回想以前的记忆还甚是甜蜜。

  但现在“许昌”又出现了,但却跟她记忆里的变化颇大,她又如何能接受这样的许昌?

  “呵呵,孙晓茹,我看你是在我不在的这些年里,和别的男人勾搭上了,这才不把我放在眼里!”

  许昌瞪眼胡说八道:“你现在是既不教育子女要对亲爹孝顺听话,又不……”

  “啪!”

  许哲已经听不下去了,上去就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许昌的脸上!

  孙晓茹几人都愣了一下,更别说许昌了!

  怔愣过后,许昌暴怒:“许哲你这个小兔崽子,竟然敢打老子!”

  许哲眼神已经冷到了极点,大喝一声:“大山,大海!”

  话落,两个身形彪悍如铁塔的保镖顿时出现在客厅门口。

  “把这位先生,请出去。”

  许哲语气严肃冰冷。

  “是!”

  两个保镖迅速走了进来。

  许昌的叫嚣戛然而止,他看着那两个眼神凶悍、肌肉虬结的壮汉朝自己走来,终于感到了恐惧。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我是许哲老子!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

  然而,大山和大海根本不理会他的嘶吼。

  一人一边,像拎小鸡一样架起他的胳膊,轻而易举地就将他双脚离地拖了起来。

  “放开我!许哲你个畜生!你敢这么对你亲爹!你会遭天谴的!”

  “孙晓茹你个**人!老子当年真是瞎了眼……”

  污言秽语和凄厉的咒骂声被越拖越远,最终随着别墅大门砰的一声闷响,彻底隔绝。

  客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许哲打破了沉默,声音恢复了温和。

  “江省那边的亲子鉴定,只要五天就出结果,还有四天结果就能出来,到时候,他究竟是人是鬼,就一清二楚了!”

  孙晓茹点了点头,长长地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化不开的愁绪。

  “阿哲,如果,我是说如果,鉴定结果出来,他真的是你爸,那该怎么办?”

  她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许丹,“他现在变成这副样子,跟个疯狗一样,万一他到处去闹,你姐的婚事……”

  “那又如何?”

  许哲的目光落在许丹身上,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

  “就算他是我亲爸,那也只是血缘上的关系,我们和他,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现实生活不是小说,许昌失忆十年,在外还能没有女人孩子?

  而且前世他为什么没有出现,这辈子自己富贵了他才出现?

  反正说许哲冷血也好,势利也好。

  他就觉得现在的许昌哪怕真的是许昌,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憨厚朴实的亲爹了,他早就变了!

  许哲淡淡说道:“哪怕真是亲爹,过不到一起去也要分开住,要实在不行……妈,你就跟他离婚。”

  “离婚?!”

  孙晓茹瞬间瞪大了眼睛,“这……这怎么行!我跟他离了,对你和你姐的名声不好听啊!”

  “有什么不好?”

  许哲反问,眼神清亮得像一汪寒潭,直直地望进母亲的眼底。

  “……”

  孙晓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是啊,到底有什么不好?

  难道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名声,就要被一个无赖纠缠一辈子吗?

  许丹挽着孙晓茹的手臂,亲昵说道:“妈,你不用顾及我和弟弟,反正以后哪怕这个许昌真是我们亲爸,你爱跟他在一起就在一起,我和弟弟会保护你的。”

  “不想跟他在一起咱们就分开给,你也不用担心我和弟弟会受到伤害,我们都这么大人了,我也马上要成家了,你是时候为你自己打算打算了!”

  听着女儿的话,孙晓茹点了点头。

  “好……”

  第二天一早,天刚蒙蒙亮。

  许哲拨通了唐瑞丰的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对方带着惺忪睡意的声音。

  “瑞丰,这么早打扰你,有个事得麻烦你。”

  许哲开门见山,语气沉凝,“帮我查个人,城西有个仿冒覃木匠的劣质木工厂,我要知道站在那个傀儡老板背后的,究竟是谁……”

  唐瑞丰瞬间清醒,声音也严肃起来:“行,交给我!敢动我兄弟的产业,我让他把吃下去的连本带利都吐出来!”

  挂了电话,许哲的眼中闪过一丝厉色。

  到了下午,他估摸着时间,又给负责跟踪许昌的另外两名保镖山子和虎子去了个电话。

  “他这两天,有没有跟什么特别的人接触?”

  电话那头的山子声音压得很低,背景有些嘈杂。

  “老板,那孙子昨天被我们扔出去后,今天中午就去了天上人间,我们进不去,但在外面盯着。”

  “他进的那个包间,后来陆续进去几个人,我们打听了一下,一个是城东钢铁厂的老板王贵,一个是南郊木材厂的张大海,还有一个是服装厂的陈浩。”

  许哲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击,发出规律的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