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王芳听见院外的脚步声,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不等苏蔷蔷再追问,转身就往屋里跑,连门都甩得“砰”响。

  政委夫人提着篮子走进来,见苏蔷蔷站在院子里,脸色有些凝重,疑惑地问:

  “蔷蔷,你怎么在这儿?脸色怎么不太好?”

  苏蔷蔷压下心里的疑虑,勉强笑了笑。

  “没什么柳姨,我就是刚好路过。”

  她没提刚才的话,怕王芳再出来闹,反而不好收场。

  告别政委夫人,苏蔷蔷往家走。

  刚走到半路,就撞见了钱建国。

  苏蔷蔷心里一动,顺势叫住他。

  见钱建国回头,她装作随意地问:

  “钱副团长你还记得之前有个暴雨天,陆云诤在仓库抢险受伤的事吗?

  我听人说,当时有人背着他去了医务室,你知道是谁吗?”

  钱建国的脸色瞬间僵了一下,眼神飞快地闪烁了一下,随即又装作茫然的样子。

  “有这事?我记不太清了,当时大家都忙着抢险,乱糟糟的。”

  他摆了摆手,语气有些急促。

  “哎呀,我还有急事要去趟**,先不说了!”

  话音刚落,他就匆匆绕过苏蔷蔷往前走,脚步都比平时快了些。

  苏蔷蔷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眉头渐渐皱起。

  钱建国刚才的反应太奇怪了,不是真的记不清,反而像是在刻意回避。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苏蔷蔷皱着眉往家走。

  刚到院门口,伸手推了推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反锁着。

  她愣了愣。

  陆云诤在家的话,按说不该锁门才对。

  她抬手敲了敲门板。

  门内很快传来熟悉的脚步声,下一刻,门被打开。

  陆云诤站在门后,手里还端着一个白瓷碗。

  碗里卧着两个金黄的荷包蛋,热气腾腾的面条裹着葱花。

  “回来了?”

  陆云诤侧身让她进来,把碗递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蔷蔷。”

  苏蔷蔷看着碗里的长寿面,又抬头看向陆云诤,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今天是原主的生日,她竟全然忘了。

  前世她从未过过生日,穿过来后忙着适应生活、应对各种糟心事,更是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你……”

  她接过碗,心里突然泛起一阵暖意,连刚才的疑虑都淡了几分。

  “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

  陆云诤关上门,顺手帮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好,语气自然。

  “结婚的时候就记下来了,但每次总遇到出任务,正好这几日我在家,便想着一定要给你补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面可能有点坨了,你要是觉得不好吃,我再给你煮一碗。”

  苏蔷蔷低头看着碗里的面,荷包蛋都煎得外酥里嫩,显然是用心做的。

  她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面放进嘴里,温热的面条滑进胃里,熨帖得让人眼眶发热。

  “很好吃。”

  她轻声说,抬头看向陆云诤,眼底带着笑意。

  “谢谢你,陆云诤。”

  陆云诤见她喜欢,脸上的笑意也深了些,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跟我客气什么。快吃吧,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苏蔷蔷捧着碗,小口吃着面条。

  陆云诤就坐在旁边的小凳上看着她,嘴角带着浅浅的弧度。

  等她吃完最后一口面,陆云诤顺手接过空碗,放在旁边的桌上,才开口道:

  “吃完歇会儿,一会儿我带你去城里逛逛。之前总是没空陪你,今天想去哪就去哪,想买什么都依你。”

  苏蔷蔷愣了一下,有些疑惑地抬头。

  “今天怎么突然要去城里?你不用忙吗?”

  她知道陆云诤平时部队事务多,就算轮休也很少有整块时间出门,更别说专门去城里逛街了。

  陆云诤伸手擦了擦她嘴角沾着的面屑,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这段时间部队调整,我刚接到通知,从团长升成旅长了。

  以后虽然责任重了,但也能抽出点时间陪你了。

  今天正好你生日,就当是……庆祝你生日,也庆祝我升职。”

  “升职了?”

  苏蔷蔷眼睛一下子亮了,惊喜地看着他。

  陆云诤见她欢喜的模样,眉梢眼角也不禁带上了几分笑意。

  “嗯,昨天刚定下来的,本来想昨天告诉你,又想着今天给你个惊喜。

  你要是觉得累,咱们就晚点再去。要是精神好,现在收拾收拾就能走。”

  苏蔷蔷连忙摇头,起身拍了拍衣角。

  “不累不累!我现在就去换件衣服,咱们早点去!”

  说着,就脚步轻快地往屋里走。

  苏蔷蔷刚要打开衣柜找衣服,目光却无意间扫过角落。

  角落里堆着些旧书和杂物。

  而在杂物最底下,一支黑色的钢笔露了半截出来。

  笔身旧得泛白,还落满了灰尘。

  可那款式,竟和她送给陆云诤的那支一模一样。

  她一顿,伸手把钢笔捡起来,指尖拂过积灰的笔身,脑海里瞬间闪过昨晚王芳的话。

  这支旧钢笔……

  为什么会和自己送的一模一样?

  苏蔷蔷捏着钢笔,摸着冰冷的笔身,心里渐渐沉了下去。

  难道陆云诤还有一支同款钢笔?

  还是说,王芳的话,确实是真的?

  “蔷蔷,换好了吗?”

  屋外传来陆云诤的声音。

  苏蔷蔷猛地回神,迅速把旧钢笔塞进木箱最底层,又用杂物盖住,仿佛刚才那一幕从未发生。

  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翻涌的疑虑。

  今天是自己生日,又是陆云诤升职的好日子,不能因为一支旧钢笔扫了兴。

  而且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也不能随便质问陆云诤。

  她定了定神,从衣柜里拿出一条浅蓝色的碎花裙换上,对着镜子理了理衣领,努力挤出一个自然的笑容,转身走出屋。

  “好了,咱们走吧!”

  陆云诤见她出来,眼睛亮了亮,伸手接过她的手。

  “这身好看,比上次那件还衬你。”

  苏蔷蔷任由他牵着,看着他的脸,心里的沉郁散了些,却还是没提那支旧钢笔的事,只是笑着点头。

  但心底却尽是不解。

  那支钢笔,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