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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过来干什么?”

  阮如星从泥地里爬起来,看着一身的泥巴,浑身起鸡皮疙瘩。

  听见阮续问,苦着脸。

  “姐姐,我当然是来帮忙的,村子里发生了这样的事,人肯定是越多越好。”

  阮续看她连站都站不稳,冷声开口。

  “帮忙固然好,不要帮倒忙就行了。”

  随后不等阮如星说话,就吆喝让所有人到面前来集合。

  四处搬石头的百姓们纷纷凑过来,站在阮续面前。

  “现在各处的石头已经搬得差不多了,目前暴雨持续,最要紧的是泄洪,大家伙回家拿家伙,将淤堵的地方提前清理,这样在山洪下来的时候,就会畅通无阻,冲垮居住区的危险也能更小一些。”

  阮续之前在村子里就说得上话,现在傅恒川在边上坐镇,一呼百应。

  村民们纷纷回去拿工具。

  唯独阮如星还站在原地。

  “你还站着做什么?”

  “我也要去?”

  “你不是来帮忙的?”

  阮如星有些不甘心,凭什么阮续可以站在傅同志边上,威风凛凛地指挥。

  自己却要和那帮老爷们一起拿工具做事?

  “还不快动!”

  “知道了!”

  阮如星一路嘀咕,随手在路上捡了一个棒子,随着大部队返回来。

  阮续扫了一眼,顿时翻白眼的心都有了。

  真是个棒槌,到时候真的出事了,她还要保护阮如星。

  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一上午的时间过去,在阮续和傅恒川的指挥下,山洪可能被瘀滞的地方,全都被村民们一铲子一锄头地挖开了。

  阮续和傅恒川带着所有人检查了一边。

  在没有做好的地方,也亲自动手示范。

  傅恒川拿起锄头的时候,见阮续已经用铲子将原本卡住的地方清理干净了。

  微微一愣。

  这么小的身板,别提还沾了雨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

  当真是厉害。

  傅恒川眼底的欣赏,丝毫不落地进了阮如星的眼睛。

  她心中愤恨,同样是拿锄头拿铲子干活,怎么傅同志眼底就只看得到阮续呢?

  不行,她必须要想一个办法。

  不过这个念头刚起来,就感觉到头晕眼花。

  阮如星微微后撤一步,差点踩到身后的老头子。

  老头子连忙扶住了,却被她一声尖叫,打了一巴掌。

  “你干什么!”

  “这不是看你快晕倒了,所以扶你一下。”

  “谁稀罕啊!”

  阮如星嫌弃地往边上站了站。

  这话引起大家的不满。

  实际上从一开始,他们就都看出来,这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完全是来凑热闹的。

  肩不能提,手不能抗,完了还要人照顾。

  当真是个极大的麻烦。

  不过看在阮续的面子上,他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竟然还嫌弃上了。

  人群中顿时有人不满出声。

  “简直是个搅屎棍!”

  “就是,我看八成存了别的心思!”

  “恐怕和傅同志有关!”

  阮续听到身后的声音,手中的动作停下来。

  声音也停下来了。

  她走到阮如星面前,此时的阮如星已经昏得不知天地为何物了。

  阮续站在面前,都没有看清楚。

  “走开,别挡着我看傅同志!”

  阮续冷笑。

  她面容憔悴,嘴唇苍白,眼神虚浮无力,一看就是高烧的症状。

  都这样了还能想着看男人,也是个人才。

  “阮如星,你自己都高烧了,没半点感觉吗?”

  大家伙听见,连忙后撤。

  不想沾染上半点晦气。

  在这个药品并不算充裕的年代,要是真的沾染上这些严重的疾病,可能真的会丧命的!

  他们后撤,不能完全怪他们。

  阮续扯着阮如星的衣领,带着她来到临时搭建的一个小棚子下坐着。

  拿出随身携带的银针。

  正愁找不到火种点燃酒精,给银针消毒。

  下一刻就看见傅恒川大步走了过来。

  他取下身上的帽子和雨衣,从怀里掏出一盒被塑料包裹得好好的火柴。

  递了过来。

  “用这个吧。”

  阮续接过火柴,道了一声谢。

  给银针消毒之后,对准阮如星的几处关键穴位,开始针灸。

  一边如此,一边将剩余的酒精倒在掌心,在阮如星的手掌心和几处散热的地方揉开。

  过了一会儿,阮如星的面色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

  原本瘦削的面颊,也逐渐充盈。

  阮续嘴角浮现出丝丝笑意。

  还好,总算是退烧了。

  阮如星睁开眼睛,看见周围围了一圈人。

  低头一看,胳膊上插满了各种银针。

  吓得尖叫一声。

  “这是什么东西!”

  阮续嘴角的笑意落下来,动作迅速将银针都收起来。

  阮如星一惊一乍,这银针要是移动了半个位置,很可能作用就不同了。

  阮续将银针收起来,放进随身携带的小盒子。

  “大家好都赶紧去继续干活,今天上午把剩下的东西都处理完,下午就能轻松一些了。”

  大家伙纷纷散开,都在兴致勃勃讨论阮续刚才实在是厉害。

  阮如星却气得不行。

  “阮续,你刚才对我做了什么!我刚才不舒服,是不是你干的?”

  “你在说什么?”

  阮续以为她发高烧,将脑子给烧坏了。

  “那我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发烧!一定是你!”

  那么多人淋雨都没事,偏偏她有事。

  一定是阮续,为了不让自己看傅同志,所以才使了这么阴险的招数。

  阮续冷眼扫过阮如星, 眸中的冷色已经可以将人彻底冻僵。

  傅恒川见了,嘴角勾了勾。

  “我可以作证,刚才阮续同志扎针之后,同志,你的状况的确好了很多,并非是阮续同志有意害你。”

  傅恒川的作证,让阮如星心中的不平越发强烈。

  她噌一下站起来,却因为头晕再度跌落。

  扶着额头,她指着阮续大言不惭。

  “我现在头还晕着,阮续,一定是你给我下毒!我现在就要告诉乡亲们,你要害死我!”

  她刚要冲出去 ,阮续的耐心已经被消耗殆尽。

  一把拽着人回来。

  手中端着一个药碗。

  要不是阮如星现在还住在她的小院子里。

  就算是死在外面,也不跟她有任何关系。

  “把这个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