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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续想了想,的确是这个道理。

  刚起身要去卫生所,突然想起来改良之后,应对新型疟疾的方子也做好了。

  准备一同送过去。

  谁知道走到田埂上,不知道谁突然窜到身后。

  说了一声:“你**吧!”

  她整个人便从梯田上滚落,一直到咚一声落入山脚下的池塘。

  巨大的水声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因为她沉底了,一时间没来得及呼唤,大家都以为是石头之类的东西。

  阮续什么都会,什么都好,唯独划水。

  是她的命门。

  在鼻腔和胸腔都灌满水的那一刻,阮续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她惊讶地发现,这个时候最想看见的人竟然是傅恒川。

  傅恒川,可能要来世再见了,不知道还有没有来世……

  正想着,意识逐渐抽离。

  阮续却看见了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傅恒川!

  下沉的手被另外一只大手拉住。

  傅恒川用尽全身的力气,将阮续捞上岸,有条不紊地给她做人工呼吸。

  动作凌厉迅速,仔细看,手却在发抖。

  周围人不停赶来。

  傅恒川大喝一声:“都走远点!”

  他双手交叠按在阮续胸前,一次又一次,直到阮续有了意识。

  咳嗽两声,将胸腔里的积水全都吐出来了。

  “真的是你!”

  傅恒川顾不得周围还有人在场,一把抱住阮续。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两人的衣裳都湿透了,村长赶来迅速疏散人群,让阿志回去给两人拿了衣裳。

  在办公室里换了,坐在火炉边烤火。

  “阮同志,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阮续深呼吸一阵,再睁开眸子时,已经是沉静一片。

  “当时有人推我,我能感觉到那人行动很迅速,力道很大,应该是一个比我高的男人。”

  说到这里,阮续突然顿了一下。

  那一瞬间,她想到了一个人。

  “黄杰。”

  “你觉得是他?”

  傅恒川一直在追踪黄杰的下落,可一直都没有线索。

  如果这样的一个人堂而皇之地出现,他不会不知道。

  若是这种情况发生,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黄杰换了一个人的身份存在。

  “确定,不过我还需要一条证据。”

  阮续一直想不通,黄杰究竟为何要对她动手,直到……

  “糟了!”

  阮续面色陡然变了,她随身携带的新型疟疾方子,不见了!

  “那方子被我拿在手上,推下去的时候估计掉在田埂上了!”

  “那边我已经派人去看过,没发现任何东西。”

  傅恒川原本是要去查阮续被害的真相,却什么痕迹都没查到。

  “那现在,新型疟疾方子在谁手中,谁就是推我下水的凶手。”

  从村长办公室出来,阮续打算去一趟卫生所。

  “如果是去看林娇娇,不必了,我已经让她在乡亲们面前道歉澄清,说是污蔑你的。”

  阮续没想到傅恒川帮自己做了这么多事。

  “多谢。”

  傅恒川沉默片刻,黑曜石一般的眸中闪过一丝暗光。

  “我不想要你的谢谢。”

  阮续感觉那道灼灼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心中生出一股被保护的安全感。

  “我先回去了。”

  “我送你。”

  两人一起在星空下漫步,直到院子拐角处。

  “今天得知你出事,我害怕极了,不想失去你。”

  傅恒川的情话缱绻动听,阮续耳朵微微红了。

  “你回去路上小心。”

  “晚安。”

  “晚安。”

  阮续刚进家门,就看见坐在木桌子边上,发愣的何梅香。

  随口问了一句:“妈,你怎么还没睡?”

  何梅香手脚不断搓着,见阮续进来连忙靠近。

  “续丫头,我听说你落水了,没事吧?我去看你结果被挡在外面了。”

  “没事,这不是站在你面前了?”

  “那就好,那就好。”

  何梅香失魂落魄,几乎是第一时间,阮续便察觉有问题。

  “我落水,是不是和你有关?”

  何梅香顿时一个激灵。

  “没关系!”

  声音抬高了八度。

  阮续显然不相信,继续追问:“你和黄杰还有联系,是不是?”

  对上阮续那双洞察一切的清冷眸子,何梅香一下子绷不住了。

  一脸愧疚加讨好地看着阮续。

  “对不起,续丫头,我只是无意间说了一句,没想到黄杰竟然对你吓死手。”

  阮续听到这句话,如遭雷劈。

  原来真的是何梅香!

  她当时怀疑过,但是因为何梅香现在与很大的变化,她告诉自己不能随意揣测。

  没想到,真是没想到。

  竟然真的和她有关!

  “何梅香,你真的让我不知道说什么好!”顿了顿,阮续继续问:“黄杰现在在哪?”

  何梅香不说话。

  “到现在,你竟然还在包庇他!”

  “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我也不知道,都是黄杰主动联系我,我没有主动联系过他!”

  阮续呼出一口气,突然觉得很累。

  说了一句“累了”便回房休息,晚上一直被各种念头缠身。

  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次日一早,发现自己发了高烧。

  何梅香得知阮续不舒服,更是请了假不去上工,专门给阮续煮了粥,又弄了一点小菜。

  亲自喂给阮续吃了。

  阮如星在一旁嫉妒。

  “有些人真是娇贵,生病都比别人待遇要好,我之前生病喝粪,你竟然喝白粥!”

  阮续看了她一眼,拿过何梅香手中的碗和勺子。

  面色苍白,懒得同她争论,直接一句话怼回去。

  “你要是想生病,我可以让给你。”

  阮如星赶紧捏着鼻子走开了。

  何梅香一副慈母的模样劝说:“续丫头,如星年纪比较小,有时候说话不忌口,你多体谅一些。”

  手中的白粥顿时不香了。

  清脆的勺子打在碗壁上。

  “我不吃了,你出去吧,我想再睡一会儿。”

  何梅香端着碗,欲言又止,走出去了。

  阮续盯着房顶,想了许久,她和何梅香之间的母子情分,实在是缘浅。

  既然如此,那就没有必要强迫自己去适应和接受。

  顺其自然就好。

  阮续自己吃了药,又发了一身汗,下午稍微好了一些。

  刚到院子,敲门声响起。

  打开门是傅恒川,他手中提着一包油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