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满脸震惊,连连摇头:“宝华殿何等庄严之地,宁贵人身为陛下妃嫔,怎么敢与人在此私通?怕不是诬告!”

  虞嫔推开他,上了台阶:“是不是诬告,上去看了就知道了!”

  侍卫想阻拦,但又不能触碰到妃嫔,只能跟在后头劝:“虞嫔娘娘,按规矩,没有陛下和太后的允准,入夜后,妃嫔是不能入宝华殿的!”

  “微臣这就派人守住出口,还是去请陛下或者太后过来了进去也不迟啊!虞嫔娘娘,您再上去,可就坏了规矩了!”

  虞嫔脚步半点犹豫也没,走得飞快。

  等陛下和太后来了,她还怎么报私仇?

  **人敢得罪她,就得遭报应!

  “不得宠的**婢而已,没必要大晚上惊动陛下和太后!捉奸捉双,岂能有片刻耽搁?本宫眼里见不得脏东西,奸夫**妇既敢在宝华殿行如此秽乱之事,本宫断断容不得她们!”

  猛地刹住脚步。

  在高几阶的台阶上冷冷指着他,然后扫过所有人。

  “全都给本宫把嘴闭上!若是惊走了奸夫**妇,你们就都是同党,陛下要是追究起来罪责来,可别怪本宫没早提醒你们!”

  侍卫张了张嘴。

  没再说话。

  一行人格外放轻了脚步,匆匆踏过一百零八台阶,到了宝华殿的正殿门前,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悄悄推开门。

  看到有怡倒在正殿的地上,昏迷不醒。

  虞嫔眼底的兴奋快要压不住,嘴角扬起一抹阴笑。

  这**人真是胆大包天,竟真与人在**!

  那么今日,就是她的死期!

  “一定是后堂!去把四周都围起来,别叫奸夫**妇有机会跑了!”

  虞嫔领头,几乎是小跑着绕去了后堂。

  侍卫没再跟。

  妃嫔的身子,哪怕真是罪妇,可不是他们能看的,搞不好回头双眼不保!

  后堂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挡住了里面的光景。

  双叶双禾上前踹开了门。

  虞嫔带着门大步冲了进去。

  没有什么不堪入目的画面。

  也没看到奸夫。

  只有沈令仪软媚无力地倚着隐几的扶手。

  虽然衣裳是穿好的,但发髻有些松,几缕青丝黏腻在她汗湿的脖颈上,眼尾泛着潮红,顾盼间更是流光婉转、似要勾人魂魄,气息不稳、心口起伏如浪,处处透着事后的慵懒妩媚……

  这般画面,但凡男人见了都要丢魂,而这些女人见了,一边嫉妒她的美貌,一边恨不得立马撕碎了她!

  出口的话,自是一个比一个刻薄。

  “狐媚子就是狐媚子,浑身上下都透着股低**的骚味儿!”

  “能在宝华殿做出这般不知廉耻的事,能是什么好货色。”

  “亵渎神佛,就该把她扒光了拖去菜市口让示众!

  ……

  沈令仪皱眉。

  脸上浮现一抹薄怒,又抿唇隐忍了下去:“我不过是不慎打翻了香炉,过来偏堂整理收拾而已,怎么惹得姐妹们说出这么一通不干不净的话来?”

  虞嫔重重一哼,无比嫌恶地呵斥:“谁跟你这种不要脸的**妇是姐妹!拿面镜子照照自己什么神态,怡红院的**妇都比你矜持几分,还敢在本宫面前狡辩!”

  沈令仪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微微一笑:“虞嫔娘娘误会,这是嫔妾新研究的妆容啊!”

  话锋一转。

  语带威胁。

  “陛下一向最不喜欢后妃生事,如果未曾得到允准,还请诸位即刻退出宝华殿,不要在此多做停留才好!”

  因为宝华殿里都是外男,没有帝王和太后的允许,后妃是不能随意踏足的。

  但虞嫔此刻信心满满,岂会怕她威胁!

  狭长妙目一横,锋利地刮在她脸上:“让我们退出去,好叫奸夫有机会逃走么!”

  李常在一直记着当初在储秀宫遭受的屈辱。

  进来这么会儿,一直忍着没出声,是怕像流水亭那次一样,有什么反转或意外。

  但在捕捉到沈令仪锁骨上的暧昧一抹红痕,眼神一下变得阴狠起来。

  陛下半个多月没有招幸过她,若不是与人**,哪儿来的这痕迹?

  证据确凿,**人就是说破了太天,也是死路一条!

  那么谁会在意,她是怎么死的?

  “娘娘何必跟这**人浪费口舌,先将她按死了打一顿,看她还敢不敢嘴**不敬您!”

  沈令仪的呵斥带着明显的紧张:“李常在,就算我再不得陛下宠爱,还有太后庇护,今日我是替太后来此诵经,你怎敢如此放肆,竟还想虐打上位!”

  “请你们立马离开宝华殿,否则我立马让人去通知太后,定你们深夜大闹宝华殿之罪!”

  李常在讥讽嗤笑:“太后若是知道你竟在佛祖眼皮子底下跟人**,你看她会不会保你!你敢触犯宫规,践踏陛下尊严,别说打你,就是弄死你,也没有人会责罚于我们!”

  说着,扬手就朝着她的脸狠狠扇过去。

  “今儿我就替陛下好好教训你这不要脸的东西!”

  沈令仪身上药效还没过,本就身子虚软,这一下,让她跌倒在地。

  李常在捂着掌心,根本就没扇到她的脸,手心儿反而被她格挡的手臂反撞得生疼,痛快的撒气成了挨打的憋闷,暴跳如雷:“**人!你竟敢……”

  玉贵人发现了奸夫藏匿的位置,但她谨慎,担心万一沈令仪早有防备,今儿是故意引她们入局,届时可谁都别想逃过责罚!

  再者,万一奸夫知道自己死到临头,想拖个人同归于尽,可怎么办?

  所以她可没打算自己去揪人,而是将李常在拉住:“先抓奸夫,拿了证据再收拾她不迟!你看那儿!”

  李常在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

  层层垒起的香烛供台后,紧贴这台子的边缘,隐约有一抹褚红色。

  “好啊!原来奸夫躲在那儿!”

  沈令仪的镇定维持不住,泄露了慌张:“不是!你们看错了,这里什么都没有!”

  “虞嫔娘娘,嫔妾有秘密要跟您说,您先让其他人都退出去,这个秘密事关你和皇嗣的前程,就不想听一听么?”

  她越是阻拦。

  虞嫔越觉得她是在心虚,眼底兴奋的火苗越烧越旺:“少在本宫面前耍花样,你的秘密,本宫嫌脏,等你下了地狱,讲给你那些短命的父兄听去吧!”

  “双禾双叶,把这**妇给本宫按死了!”

  双禾双叶扑过去,将沈令仪钳制住,一脚踹在她的膝弯,迫使她双膝跪地。

  沈令仪拼命挣扎,一双水眸慌地发颤:“不!你们放开,放开我!虞嫔娘娘,求您高抬贵手,放过他吧……求您……”

  虞嫔瞧她这么护着奸夫,来了戏耍的兴致,倨傲地抬手扶了扶发鬓:“你说什么?本宫没听清!”

  沈令仪卑微哀求:“虞嫔娘娘,你只是想要嫔妾死,何必非要知道他是谁?求您大发慈悲,放过他,嫔妾即刻自尽,绝不脏了您的手!”

  虞嫔睇着这张连哭都那么我见犹怜的脸,嫉妒像火,在她眼底熊熊燃烧!

  狐媚**婢!

  要不是她勾引陛下,让陛下在和贵妃的相爱纪念日宠幸了她,惹得贵妃跟陛下闹气,陛下也不会一连半个月多不仅后宫,连她动了胎气都不肯来看一眼!

  要不是她故意设局,自己也不会在流水亭被陛下呵斥教训!

  都是这个狐媚子害的!

  冰冷坚硬的护甲用力划过她花儿似的脸,在娇嫩的花瓣上留下一道又一道血痕,而她的脚,踩住沈令仪缠着纱布的手,碾动,用力到妩媚的脸孔都扭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