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真是热闹,晋王跟方鹤安相互咬的厉害。

  萧唤云跟江玄晏也没闲着,又假借晋王的名义将礼王拉下水。

  礼王那叫一个恼怒,金銮殿上,他就开始明里暗里的说晋王是嫉妒他针对他。

  “父皇明鉴,儿臣清清白白,断不会做那结党营私笼络幕僚一事。”

  礼王恨毒了晋王。

  他知道,晋王是因为赈灾的事恨上了自己。

  这才会借题发挥。

  可老天开眼,叫晋王的针对没能得逞,反倒是让他自己名下的两个官吏谭治跟房陵两个人被拉下了水。

  “父皇,绝无此事,儿臣冤枉。”

  晋王跪在地上,心中恼恨礼王愚蠢。

  难道他就没看出来这是有心人做的局么。

  为的就是要让他们自相残杀。

  是谁?他脑海中闪过的人影多了。

  但却难以在短时间内锁定。

  “还敢狡辩!”晋王为自己辩解。

  皇帝的折子劈头盖脸的丢了下来:“这些折子都是参你的。”

  “还敢说你没有。”

  皇帝眼中冷意连连。

  容妃跟晋王母子两个先前便有许多小动作。

  再加上赈灾一事晋王办事不力,皇帝重重的罚了他。

  晋王找了替罪羔羊,眼看着那件事就要过去。

  可没曾想,又紧接着出了这样的麻烦事。

  哪怕晋王再厉害,这些年筹备了再多,一时间也难以抵挡灾祸。

  “父皇,儿臣冤枉。”晋王只能跪地喊冤。

  礼王冷笑:“皇兄要是冤枉的话,那臣弟岂不是更冤枉。”

  他跟晋王已经彻底杠上了。

  要是无法夺得皇位,那么将来只等着晋王登基头一个弄死他。

  所以,大不了就鱼死网破,他也绝对不能让江山落在晋王手上。

  “你们两个给朕住嘴!”皇帝气的脸色铁青。

  他抚了抚眉心,一想到朝中如今的局面,头都疼了,眼神阴晴不定,不知在想什么。

  “启奏陛下,御马府的马匹如今已经全被皇城司的人钳制住,但伤亡的百姓不在少数,需得尽快医治。”

  李浦这个时候本不应该说话。

  可出了这样的大事,刑部官员脱不了干系,他自然也得出面调查。

  “传朕的指令,让季正率领太医院半数太医出宫医治,用最好的药,最快的办法让那些百姓恢复。”

  眼下高丽使臣抵达京师。

  京师出了任何事,都会叫那些人看笑话,让皇帝跟本朝脸上无光。

  “臣领命。”李浦领命回队列中。

  参奏晋王跟礼王的折子堆满了皇帝的龙案。

  江玄晏有意无意推波助澜,太傅谢良斟酌再三,还是开口:

  “陛下,如今局势不稳,京师缕缕出事,臣以为,陛下莫不如召东南王回京述职,较为稳妥。”

  谢良一开口,施淹也道:“陛下,臣赞同谢太傅的话。”

  东南王高长祈乃是先帝玫嫔所生子嗣。

  玫嫔是太皇太后母族中人,按理说太皇太后因着私情,该是扶持高长祈登基。

  可她并没有那么做,反倒是把高长祈培养成了皇帝手上的一把刀。

  这么多年过去,高长祈对皇帝忠心耿耿,也深得皇帝信任。

  若说一辈子有什么造人诟病的,那莫属当年沐家叛国,高长祈被牵连丢失了青州城。

  高长祈自罚去肃边,在蓟州一呆就是五年。

  “陛下,不可啊,当初因东南王殿下疏忽,导致青州城失守,这才有了后续地界划分不明一事。”

  高长祈今年二十六岁。

  他一生保家卫国,为了更好的带兵行军,到现在连个正妃都没娶。

  青州城与东夷国临界,城池失守后,青州城便成了遗留问题,至此,无法彻底划分为大明国土。

  高长祈也因为此事,被百姓们议论,有人说他是罪人。

  也有人说他曾立下过无数战功,功过相抵,他也不至于被称为罪人。

  “陛下,东南王殿下对陛下忠心耿耿,如今京师乃是多事之秋,若无东南王这样的人在陛下身边保护。”

  拥护高长祈的官吏终于有机会站出来,怎会错过,纷纷开口:

  “臣等实在担忧朝堂安稳,担忧陛下安全。”

  高长祈从没想过要当皇帝,甚至只要太皇太后还在,他永远都没登基的可能。

  皇帝对他很放心,也从不猜忌。

  但如今的形式让皇帝很头疼,晋王是一众皇子中最有优势的。

  高湛虽然交给皇后抚养,可年纪毕竟还小,无法让晋王**太过重视。

  可要是高长祈回京,那就不一样了。

  毕竟从古自今,也有例子皇位不传子嗣,传给袍弟的。

  “传朕旨意,速召东南王回京,皇弟回京后,将与高丽对接一事,全权交由皇弟管制。”

  皇帝纵横谋划。

  如今要想打破朝堂的局面,便得有新人闯进来。

  高长祈是个不错的人选。

  再者说,皇帝对晋王跟容妃两个人的野心也忍到了极致。

  “吾皇英明。”

  群臣高呼,晋王跟礼王一听高长祈要回来了,也顾不得掐架了,纷纷心思各异。

  高湛年纪还小,没那么大的威胁,可高长祈就不一样了。

  他也才二十六岁,身子强健,又手握兵权。

  “散朝。”皇帝冷眼看着殿下的朝臣。

  他没罚晋王礼王,可也没说让他们起身,他们就得一直跪在殿中。

  “恭送陛下。”

  大臣们跪下行礼。

  高长祈要回来了。

  他行事干脆利落,一旦得到传召,顶多用个五六天的功夫就会抵达京师。

  一时间,朝臣人心各异,纷纷在想着以后的路怎么走。

  当然,最在意的人莫过于燕邵。

  燕邵头重脚轻的回到镇国公府。

  今**原本是想参奏江玄晏打伤燕裕一事的。

  但随着高长祈的事发酵,他被吓的没了心情。

  “老爷,您这是怎么了。”

  燕邵白着一张脸,周芙出门迎他。

  见他脸色不好看,赶紧扶着他的手臂:

  “老爷?”

  燕邵的手甚至都在抖。

  抖的周芙心里也有不好的预感,吩咐下人:“将府门关上。”

  “老爷,妾身命人准备了参茶,您喝了暖暖身子。”

  燕邵不语,周芙也着急。

  燕裕还被江玄晏扣在皇城司,莫非燕邵脸色这么难看是因为出了岔子。

  “完了。”

  燕邵被周芙扶着进了前厅。

  刚一坐下,他嘴唇抖着说了一句话。

  周芙大惊:“老爷,到底出了什么事?”

  难道说还有比燕裕被扣在皇城司出不来更严重的事故?

  “陛下有旨,召东南王即刻回京。”

  燕邵面皮抽搐,他话落,周芙只觉得眼前发黑,身子狠狠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上。

  当初高长祈被沐家牵连肃兵边境。

  虽身在边境,可他也从未放弃过调查当年一事。

  他要是回京,势必会旧事重提,找准机会,为沐家翻案。

  这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