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掌柜的只管说,这个面子给不给吧。”方鹤安心里也憋火。

  可如今他真正能依附的,就只有朝云。

  今**将他们的关系暴露出去,不仅是叫胡记钱庄的人知晓。

  也是叫有心之人知晓,以防别人再打他的注意陷害他。

  “既然是看在朝云公主殿下的面子上,胡记钱庄当然答应。”

  陈掌柜的心道方鹤安还真是不要脸啊。

  这样的男人,更古未见,他嘴上说:“我这就回去回禀我家主子。”

  “可三天就三天,这个说好了可不能再更改了。”

  “否则便是陛下亲自发话,胡记钱庄也是按照规矩办事的,总不能坏了体统跟律法吧。”

  “这是自然。”方鹤安想着就算萧清珑筹不到四万两银子,那么他跟朝云开口说一说。

  怎样朝云也能借给他的。

  “行,有主家这句话,那我等便三天后再来。”陈掌柜得了方鹤安亲口保证。

  也不愿意过多停留,他也嫌弃与这样小人多说话:

  “小人告退。”

  他拱拱手,完全是看在朝云的份上才对方鹤安客套。

  但此举却是在嘲讽方鹤安不过是个爬女人床、出卖色相的奸夫罢了。

  所以,方鹤安没觉得光荣,反倒是觉得没面子。

  “恕不远送。”方鹤安握着拳说出一句话。

  陈掌柜的阴阳:“怎敢,不必劳烦了。”

  人家都将朝云公主奸夫这个名头抛出来了。

  他还能说什么。

  不过,一会出了方家的大门,自然也得将此事宣扬出去。

  “掌柜的,咱们真要这么算了么。”跟在身后的打手,等快出了方家大门,才问陈掌柜。

  胡记钱庄开了这么多年,可没有空手而归的例子啊。

  这事传出去,有损钱庄的颜面。

  陈掌柜的咬牙:“方鹤安都搬出朝云公主了,咱们还能将方老太太抬走不成。”

  “那怎么办。”打手怕回去没办法对主子交代。

  陈掌柜的摆摆手:“没事,我自有应对之策。”

  “是。”陈掌柜的精明。

  他都这么说了,打手也放下心来。

  一伙人走出方家,表现的有些落魄似的,有人问:“哎?这不是胡记钱庄的人么。”

  “今日去方家不是要钱的么,怎的有些灰溜溜的?”

  “对啊,钱呢?难道没要来?这倒是邪门了,方家都已经倒台了。”

  百姓们议论纷纷。

  陈掌柜等的就是这个机会,装作苦恼的开口:“不是胡记钱庄怕了方家。”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是叫人家搬出了朝云公主殿下。”

  “朝云公主过往英勇平息了战火,胡记钱庄合法开门做生意,但我家主子忠君爱国,自然要给点面子。”

  陈掌柜的背着手,话落,低着头往钱庄赶。

  “这是什么意思?”只留下一脸懵逼的百姓,脑袋像是宕机了一样。

  有人反应过来,呸了一口:“我呸,早些日子驸马在街道上堵住方鹤安那小人,方鹤安还不承认。”

  “如今陈掌柜的这意思不就是表明方鹤安自己承认爬床了么。”

  “对啊,方鹤安这奸夫,跟萧清珑那**真是般配,他俩也别说谁嫌弃谁,都是一样的货色。”

  百姓们讥讽着,没一会,方鹤安是朝云公主入幕之宾的事传的京师人尽皆知。

  当然,消息传到皇帝耳朵中时,就变了味了,他不是在意方鹤安爬床。

  而是在意朝云公主当年那点破事宣扬的越来越大,到头来还当做人情一样,不仅让朝云要挟他跟皇后。

  甚至还叫民间百姓卖她的姘头一个人情。

  “真是荒唐。”坤宁宫内。

  皇帝气的火冒三丈。

  他讨厌朝云,因为朝云总说要不是她,他的皇位坐的能那么顺利么。

  就好似他能继位,不是凭借太皇太后扶持,而是靠着朝云似的。

  这对一个帝王来说,无异于是刺耳的。

  “陛下息怒,您这几日身子不好,可千万别气坏了身子。”皇后安抚。

  眼圈有些红:“臣妾跟湛儿还指望陛下呢。”

  萧唤云跟皇后说,纵然她是一**,在皇帝跟前,也要表现的像是一个依赖丈夫的妻子。

  这招果真叫皇帝动容,原本他就顾念与皇后的夫妻之情,自然下意识的更觉得亲近:

  “朕没事。”

  “你与湛儿,朕都放在心里。”

  “只要陛下好好啊,臣妾做什么都行,甚至臣妾愿意折寿,换陛下长命百岁。”皇后表衷心。

  皇帝忍不住握住她的手:“朕信你。”

  就凭皇后愿意为了他**,他就丝毫不怀疑皇后的话。

  “陛下,别想不开心的事了,朝云她确实任性了一些,上次刚回京便在殿中胡言乱语。”

  皇后眼神微微闪烁:“那些传闻传的太久,若是陛下信得过,臣妾愿意为陛下分忧。”

  “陛下是大明的天子,岂容一个妇人要挟。”

  “你有什么办法?”皇帝看向皇后。

  皇后以询问皇帝的口吻对着他耳语几句,皇帝眯眼:“朕确实是纵容朝云太长时间。”

  纵容的世人不知他对朝云的宽容,反倒是记得朝云当年做了什么。

  “是啊,这京师的人只知朝云立下的功劳,但却没有因为顺平王迁怒朝云,对朝云确实是太宽厚了。”

  皇后是故意这么说的。

  因为她明白皇帝也想对顺平王动手。

  恰好她提议以朝云为破绽。

  “你看着办。”皇帝思索着,握着皇后的手更紧了。

  一日后,京师的谣言传的越来越烈。

  皇帝跟皇后没有任何动静,朝云听了人回禀,松了一口气,恼怒方鹤安拿她的名头当条件。

  所以方鹤安要求见她时,她也拒绝了。

  承恩伯府。

  萧清珑今日回家,还带了一个外人回去,此人穿着虽低调。

  可大户人家的人一眼便能认出她身上衣裳的材质都是鲛人纱做的。

  皇帝下令禁止奢侈,也禁止贵族穿绫罗绸缎。

  可圣旨中并没有说不能穿鲛人纱。

  因为这种布料太罕见了,几乎绝迹。

  但叶璇却有,不得不令人唏嘘她的财力。

  “姨母,进来吧,这两日多亏了你陪着母亲,母亲的病应该好了不少。”

  萧清珑看着叶璇,见她身上穿的头上戴的没有一处不值钱。

  笑颜如花:“姨母与母亲亲如姐妹,以后母亲还要拜托姨母多多照顾。”

  “县主这话严重了。”叶璇三十多岁了。

  她生的很温婉,或许是有钱,举手投足之间都很有自信。

  这几日她频繁往萧家跑,已经引起了承恩伯的注意,也成功的与承恩伯勾搭上了。

  承恩伯许诺要抬她为平妻,也叫她当伯爵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