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林家庶女之不服就干 第105章 听竹轩开诗社

小说:红楼林家庶女之不服就干 作者:高海瞳 更新时间:2025-10-25 22:50:54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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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竹轩的月亮门被丫鬟推开,几人走进来,黛玉的脚步还带着几分沉重,她真的很厌烦这种勾心斗角点事情,三春也蔫蔫的,方才荣庆堂的争吵与难堪,像层灰蒙在她们脸上。

  蒹葭牵着黛玉的手,踏进院子便笑着摆手:“都耷拉着脸做什么?荣国府的糟心事,咱们不带到这儿来。”

  她转头对小刀子吩咐:“把暖房收拾一下,案上摆宣城净皮纸、屯溪老墨,再把那盆素馨、建兰挪到窗边,要让月光照得着花影,花影映得着诗笺,我们今日就要在这吃酒作诗,不醉不归!”

  她又回首:”晴雯,去吩咐我们小厨房,专门做姑娘们爱吃的酒菜摆起来,告诉周管家,遣人快些去府外捡那些山南海北的精致小食买一些回来。”

  “小**,让人快去请大舅舅过来,我们自己在家吃酒作诗多痛快!”

  小刀子、晴雯与小**都脆生生应着去了,听竹轩里一众人也纷纷行动起来,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玻璃暖房里便漫开阵阵花香与酒香。

  贾赦来得快,玄色锦袍上还沾着点院外的松针,一进门就闻见女儿红的清酒香,顿时笑了:“刚进门,就听丫鬟说你开诗社,我赶紧过来了,这才是正经乐事,比看那些勾心斗角的玩意痛快多了!”

  暖房被布置得雅致,长案上摆着各种稀奇的花草,和几位姑娘惯用的文房四宝。

  另一个大圆桌摆着食馔,醉蟹红膏饱满,蟹壳上还凝着花雕的酒香,莼菜羹浮着翠色,撒着鸡头米的白珠,烤鹿肉切得薄如纸,裹着青瓜条吃最是解腻…..

  更不用说还有管家刚刚送进来的各种小食,琳琅满目、堆叠成山…..琉璃盏里的女儿红漾着浅金,映出黛玉与三春惊喜的小脸。

  蒹葭拉着众人落座,又朝廊下的丫鬟嬷嬷摆手:“你们也别站着伺候,拿两张小桌,添副碗筷,把这些菜拨过去一些,太多了,我们也吃不完。”

  “再让厨房捡你们爱吃的也做几道,今儿个不分主仆,一起热闹,难得这么自在,别拘着规矩。”

  丫鬟们又惊又喜,忙搬桌布菜,廊下很快也响起低低的笑语,与暖房里的热闹相映成趣。

  但丫鬟嬷嬷们并没有忘记自己的本分,自动分作两班,换着侍候在暖房里玩乐的姑娘们和大老爷。

  贾赦端起酒杯,先看向探春:“你这丫头最是爽利,肚子里有话说得通透,先抛砖引玉,别让你大舅舅等急了。”

  黛玉望向贾赦缠着厚厚纱布的手,“大舅舅,你现在能吃酒吗?”

  贾赦大笑:“玉儿莫要担心,这点子小伤算什么,当初阵前杀敌,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大舅舅照样大碗喝酒、大口吃肉,无妨的。”

  众女孩见贾赦这么说也放下心来。

  探春笑着道:“那我就抛砖引玉啦!”

  说着提笔蘸墨,腕转间墨色落纸,字迹爽利如她性子:

  琉璃转清嘉,兰香透碧纱。

  抛却千般计,诗酒赋年华。

  “好一个‘抛却千般计’!”贾赦拍案叫好,“把那些藏着掖着的弯弯绕都写透了!咱们在这儿,就该这样,只论诗酒,不管那些糟心事!”

  蒹葭也凑过来看,指尖点了点“诗酒赋年华”:“那些人的算计再烦,也抵不过眼前的诗酒痛快。”

  黛玉被这氛围染得心头松快,指尖抚过宣纸,墨色在笔下缓缓晕开,清浅如她眉眼,

  鹧鸪天·感怀

  画罢搁笔拢翠袖,

  新月如钩锁清愁。

  春山一抹影空瘦,

  玉漏三声夜正幽。

  香渐冷,

  意难休,

  半笺心事付东流。

  何时得遇知音赏,

  不教芳华逐水悠。

  写完,她将纸轻轻推到蒹葭手边,眼底带着浅浅笑意:“往日在荣庆堂待久了,就觉得心里缠了乱丝,愁肠百结无法排解。今日索性都写出来,以后也便抛开不理了。

  蒹葭看罢,心知黛玉还是那个多愁善感的姑娘,不禁暗叹原著力量的强大,黛玉都快拿刀砍人了,还能写出这等凄凉的词。

  贾赦却不管那些,看罢笑道:“哪天大舅舅带你们去郊外跑马场玩,到时候给你们姐妹预备好小马,你们去跑上几圈,保证什么愁啊绪啊的都没有了。”

  说得连三春都笑了起来。

  惜春年纪最小,却也凑到案前,小手握着笔,琢磨半晌,写下的诗浅淡如院角竹影,透着她独有的清净:

  暖房花事

  素雪堆枝影欲斜,

  晚香暗透薄纱罗。

  此心只系花前舞,

  不向人间问岁月。

  “不向人间问岁月。”蒹葭揉了揉惜春的头,眼里满是笑意,“咱们四妹妹的心最净,连诗里都没沾半点烦忧,比这素馨花还干净。”

  惜春被夸得脸颊微红,却悄悄把诗笺往黛玉手边又推了推,小声说:“黛玉姐姐,你看“晚香暗透”不是像暖房里的味儿?”模样憨态可掬,倒没了往日的疏离。

  迎春于诗词一道上最差,但也写了一首,

  咏兰

  不与群芳争艳阳,

  独栖深谷吐幽香。

  纵然无人来赏识,

  清风过处自芬芳。

  众人见了皆叹,“清风过处自芬芳”这分明写的就是迎春自己啊!

  贾赦见孩子们都写了,也来了兴致,接过笔大笔一挥,墨色浓沉,满纸都是豪放之气:

  沙场归饮

  铁衣染血卸征鞍,

  浊酒倾壶对月寒。

  休管他年谁执笏,

  且乘醉意纵歌还!

  “我这诗没什么文气,就是图个心口痛快!”贾赦放下笔,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酒液沾湿了胡须也不在意,“管他将来荣府是谁的、谁掌权,今儿个先跟你们喝够了再说!”

  蒹葭看着诗笺上的“休管他年谁执笏”,忍不住笑了:“大舅舅这诗,比那些酸文假醋的句子痛快多了,人生在世,本就该先顾着眼前的乐,哪管那么多将来。”

  最后,蒹葭拿起笔,笔尖落纸时力道利落,藏着她平日护着这方天地的硬气:

  鹧鸪天·醉斜阳

  不把金针绣鸾凤,

  却思长剑走四方。

  三更梦里闻金鼓,

  千里心飞向战场。

  抛绣袄,

  换戎装,

  敢凭孤剑斩豺狼。

  他年若遂凌云志,

  纵马高歌醉斜阳。

  “纵马高歌醉斜阳”贾赦再次拍案,声音比刚才更响,“这话够硬!谁说女儿家必须守在家里不得出门,他日若可上沙场一样可以杀敌无数!”

  黛玉轻声念着,眼里满是认同:“姐姐这诗最霸气,女子可管家理事,亦可沙场点兵,比那些只靠女人的男人强百倍。”

  暖房里的笑声越发热烈,连廊下的丫鬟都忍不住探头进来,看案上的诗笺。

  有识字的丫鬟凑到窗边,眼里满是羡慕:“姑娘们的诗,写的都是咱们想说不敢说的话!”

  笑声与酒香顺着风飘出听竹轩,落在荣国府的夹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