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哭求换亲后,我独享荣华 第八十四章 来不及了

小说:嫡姐哭求换亲后,我独享荣华 作者:钗火火 更新时间:2025-10-26 07:21:36 源网站:2k小说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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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寒星忽然开了口。

  她的声音虚弱沙哑,却又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平静。

  那场好比凌迟的剧痛,好像抽走了她所有的情绪,只剩下了一片,荒芜的死寂。

  她缓缓地推开谢云舟,自己坐直了身体,用袖口,仔仔细细地擦掉了嘴角的血迹。那动作,慢得好比一帧一帧的画面,却又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决绝。

  她没有哭,也没有闹。

  可谢云舟却觉得,此刻的她,比方才那个,声嘶力竭地质问他的她,要可怕一百倍,一千倍。

  因为,他从她的眼睛里,再也看不到半分,活人的气息。

  那是一种哀莫大于心死的彻底的绝望。

  马车,在死一般的寂静中,回到了英国公府。

  朗月轩里,依旧灯火通明。

  可那间属于谢继安的小小的卧房,却黑着灯,安静得好比一座坟墓。

  沈寒星没有理会任何人。

  她就那么径直地走进了那间屋子,然后,点亮了桌上的烛台。

  那跳动的烛火,映照出空无一人的床榻,和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还带着一丝淡淡奶香的小被子。

  她缓缓地走到床边,伸出手,轻轻地抚上了那个小小的枕头。

  然后,她就那么抱着那个枕头,缓缓地在床沿上坐了下来。

  一动不动。

  谢云舟就站在门口,看着她那瘦弱得好比一片枯叶的背影。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人,用一把钝刀,一下一下,慢慢地割着。

  疼得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他知道,他必须做点什么。

  “青锋,”他转过身,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凝重,“备马。我要去一趟威远侯府。”

  威远侯府,是萧氏的娘家,也是如今宫里那位贵妃的娘家。

  这是他眼下,唯一能想到的或许能递上话,救顾瑾年一命的门路。

  即便,他知道希望渺茫。

  即便,他知道,这无异于,将自己的脖子,主动送到别人的刀口下。

  “来不及了。”

  沈寒星那清冷的声音,忽然从屋里传了出来。

  她缓缓地站起身,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眸子,直直地看向他。

  “等你从侯府回来,安哥儿的尸体,都凉透了。”

  她这句话,说得平静,却又残忍得好比一把最锋利的刀,将谢云舟最后一点点的希望,都给捅得稀碎。

  “那你让我怎么办?”谢云舟的情绪,终于有些失控,“眼睁睁地看着你们两个,都**吗!”

  “不。”

  沈寒星缓缓地摇了摇头。

  她抱着那个枕头,一步一步,走到他的面前。

  那双死寂的眸子里,竟是慢慢地重新燃起了一丝,极其诡异的仿若淬了毒的火焰。

  “我要进宫。”

  “你疯了!”谢云舟想也没想,便冷冷地拒绝了,“现在宫里,就是个龙潭虎穴,你进去,跟送死有什么区别!”

  “我自有办法。”沈寒星没有理会他的暴怒,“你只需要,帮我做一件事。”

  “什么事?”

  “我要一块,威远侯府的腰牌。”沈寒星看着他,那双重新亮起的眸子里,是毫不掩饰的算计与冰冷,“能让我,在宫里,自由行走的腰牌。”

  谢云舟死死地瞪着她。

  他怎么都没想到,她打的竟然是这个主意。

  威远侯府的腰牌,确实能让她,在宫里畅通无阻。

  可同样的一旦出了事,第一个被拖下水的就是威远侯府。

  她这是,在拿整个侯府的荣辱兴衰,做赌注。

  “你凭什么觉得,侯府会帮我们?”谢云舟的声音,干涩得厉害。

  “就凭,”沈寒星的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嘲讽,“我那个嫡姐,沈沅宁,如今,还未出阁。”

  “侯府,丢不起这个人。”

  一句话,就点明了其中的利害关系。

  沈沅宁与谢云舟的婚事,早已是人尽皆知。

  如今换了亲,沈沅宁的身份,本就尴尬。

  若是再传出,英国公府的世子,是在宫里,在贵妃娘**眼皮子底下,出了事。

  那沈沅宁这辈子,就别想再嫁出去了。

  威远侯府为了自己女儿的名声,为了贵妃在宫里的体面,也必须,将这件事,压下去。

  而压下去最好的办法,就是帮沈寒星。

  好狠的算计。

  好毒的心肠。

  谢云舟看着眼前这个,明明前一刻,还脆弱得好比一碰就碎的瓷娃娃,可这一刻,却冷静得好比一个,没有感情的棋手的女人。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狠狠地刺了一下。

  密密麻麻的钝痛。

  他知道,她是被逼的。

  是被他,被这个该死的世道,一步一步,逼到了这个,不得不将自己,变成一把最锋利的刀的地步。

  “好。”

  他闭了闭眼,将所有的情绪,都压回了那深不见底的心底。

  “我给你。”

  半个时辰后,沈寒星换上了一身,最不起眼的青灰色布裙。

  她将那块,刻着威远侯府徽记的玄铁腰牌,贴身藏好。然后,又从妆匣里,取出了那根,她本想用来,与安阳公主同归于尽的淬了毒的银簪。

  她将那根银簪,仔仔细细地重新插回了发间。

  做完这一切,她便走出了房门。

  谢云舟就等在院子里。

  他没有骑马,而是牵着一匹,最普通的棕色小马,那马鞍上,还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布包。

  “你……”

  “我陪你。”

  谢云舟打断了她,那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

  他没有看她。

  他只是将手里的缰绳,递到她的面前。

  “宫墙太高,我送你,到最近的地方。”

  沈寒星看着他那张,在月光下,白得近乎透明的脸,看着他那双,因为熬夜而布满了红血丝,却依旧固执地看着她的眼睛。

  她那颗,早已冰封的心,毫无征兆地颤了一下。

  她没有再拒绝。

  她只是伸出手,接过了那根,还带着他体温的缰绳。

  京城的夜,很静。

  静得能听见,马蹄,踏在青石板上,那“哒哒”的声响。

  两个人,一前一后,就那么沉默地走在那空无一人的街道上。

  谁都没有说话。

  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快到宫门口的时候,谢云舟忽然停下了脚步。

  他从马鞍上,解下那个布包,递到她的面前。

  “这里面,是一些伤药,还有几块,能顶饿的干粮。”

  他的声音,顿了顿,又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瓷瓶。

  “这是龟息丹。”

  “万一……”

  他没有说下去。

  可沈寒星,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默默地接过了那个布包和那瓶或许能救她一命的药。

  “谢谢。”

  这是她今晚,对他说的第一句不带任何恨意的话。

  谢云舟的身体,猛地一僵。

  他抬起头,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翻涌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他想说些什么。

  想说你一定要活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