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恐惧的感觉笼罩全身,宋锦时只觉得自己快完了。

  重心失衡,猛地朝后倒去。

  门外的顾淮书见她摇摇欲坠,薄唇紧抿,来不及思考一个箭步冲上前去。

  长臂一伸,将宋锦时稳稳地揽入怀中,眉头紧蹙,用手触了触她滚烫的脸,下意识捂住口鼻。

  糟了,合欢香。

  伸手将案牍上的香炉扔至门外。

  只可惜为时已晚,顾淮书也已吸入了少量,四肢渐渐无力,究竟是何人竟胆大到在他的书房里用这样的手段。

  最近为庆功宴的事东奔西走,府内确实疏忽了,看来是该加强国公府的管理了。

  怀中人呼吸急促,脸颊泛着潮红,眼神扑朔迷离,樱桃小嘴一张一合,呼出的热气扑向他。

  嘴中呢喃着:“淮书.....淮书.....”

  顾淮书心中一紧,趁药效还没来,打横抱起宋锦时,两三步走近门口将门合上,再快步走向书房内的软榻。

  之前为了不与宋锦时共处一室,书房成了他第二个家。

  他将她轻轻放下,她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力气大得惊人。

  这样下去,结果可想而知。

  顾淮书试图掰开她的手指,指尖触碰到她的那一刻,只觉得身体燃起一阵炙热,呼吸也乱了几分。

  “宋锦时,放手!”顾淮书声音暗哑低沉,带着些许克制。

  早已药劲儿上头的宋锦时哪里能听得进顾淮书的警告,非但没松,还往他怀里钻了钻。

  脸颊蹭过他的衣襟朝着他的脖颈处使劲,嘴里时不时呜咽几声。

  顾淮书动作一顿,低头看向她泛红的眼角,心中竟升起一丝柔软。

  可这份柔软转瞬即逝,顾淮书眸色晦暗不明,今日这手笔,说不定就是她宋锦时的杰作。

  他顾国公府再疏于管理,也不至于到这般地步,除非是顶着身份方便做事。

  这个人还能是谁?

  顾淮书原本心中的怜悯在这一瞬间被怒火浇灭,阴沉地看着怀中娇小可怜的人儿。

  宋锦时,既如此,我便成全你!

  他俯身,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耳畔,粗暴地撕扯她身上的衣物,他的吻落下,霸道地让她无法呼吸。

  “呜呜呜......”

  还未进入正题,外面却响起了宋元秋的声音:“淮书哥哥?”

  宋元秋的声音带着几分试探,见外面被扔出来的香炉,紧闭的房门,脸带笑意便想推门而入。

  好在叶七及时出现:“宋小姐?您怎么来了?”

  叶七的声音格外大,大到房间里的顾淮书猛地回过神,随即迅速用锦被将宋锦时裹紧,自己则起身整理着凌乱的衣襟。

  他沉声对门外喝道:“何事?”

  宋元秋被他冰冷的语气吓了一跳,委屈道:“淮书哥哥,我听说你回府了,特意炖了汤给你送来。”

  顾淮书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声音也放软了些:“元秋,交给叶七吧,等下我会尝尝的。”

  宋元秋咬了咬唇,看着紧闭的房门,眼中闪过一丝怨毒,继续撒娇道:“淮书哥哥,你是不是太累了,让元秋照顾你。”

  说着便要往里面闯。

  叶七在一旁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门前。

  宋元秋见状,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却依旧不肯罢休,柔声道:“叶七,你让开,我与淮书哥哥说几句话便走。”

  好在这是顾淮书推**门走了出来。

  “又任性了?”声音宠溺,上前亲自接过她手中的食盒。

  宋元秋这才喜笑颜开,同时不忘了小声埋怨:“淮书哥哥,你在里面干嘛啊,让人家等这么久。”

  顾淮书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语气带着几分安抚:“处理些公务,累得有些乏了,正想歇会儿,元秋先回去,明晚的灯会我去接你可好?”

  宋元秋被他的举动弄得心头一暖,刚刚的疑虑顿时消散大半,顺势挽住他的胳膊晃了晃:“好,听淮书哥哥的,那淮书哥哥快歇歇,我不打扰你了,汤记得趁热喝。”

  说罢,有意无意地朝紧闭的房门撇了一眼,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顾淮书目送她离开,脸上的温情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冰寒,将藏在背后的手拿置面前,鲜血染红了袖口。

  方才情急之下,顾淮书只好刺伤自己保持清醒。

  他眼神阴鸷地瞥了眼紧闭的房门,转身对叶七冷声道:“去查,今日都有谁进过书房,尤其是那香炉的来历。”

  叶七颔首应下。

  软榻上,宋锦时仍在昏睡,眉头紧蹙,脸颊潮红未褪,口中偶尔溢出细碎的呜咽。

  房内残留的合欢香气息尚未完全散去,与她身上淡淡的冷香交织在一起。

  顾淮书站在门外,久久未动,他和宋锦时竟到了如此荒唐的地步,当初宋锦时死都要嫁给他。

  他如今更不愿与她和离,他如何不知,他与她之间并非强求就有结果。

  她不愿留在国公府,就好似他无法接受曾经最爱之人为了攀附权力嫁给自己一般。

  真的要相互折磨下去吗?

  顾淮书攥紧了拳头,鲜血滴答流淌在地上,将窗打开,叫来侍女准备清汤和干净的帕子。

  又命人请来太医为宋锦时诊治。

  此时叶七已经调查完毕前来复命。

  “世子,香炉是前院洒扫的婆子今日辰时送来的,说是新制的安神香,特意给您的书房用的,至于进过书房的人,除了送香炉的婆子,还有....前些时日世子妃新挑选的侍女晚晴。”

  晚晴?顾淮书眸色一沉,这个名字他有些印象,平日里看着安分,其实是宋锦时派来监视他和宋元秋来往的。

  他都知道,至于默许,也是因他觉着在国公府宋锦时掀不起什么波澜,懒得理睬。

  见顾淮书眸色阴沉,叶七恭敬道:“两人均已控制起来了,世子可否要亲自审问?”

  未料到他摇了摇头,明摆着的事实,还有什么好审问的,冷声道:“发卖了。”

  顾淮书话音刚落,外面的晚晴便莽撞跑来,身后跟着惊慌失措的家仆。

  “世子爷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