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已经很久没有崭露头角了,再加上国公府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们未必会买我们的帐,恐怕连租铺子都很难……商铺行情我们也不太熟悉,去哪里租呢,还有货源,这京城的绸缎庄多如牛毛,感觉,好难,哎。”

  宋锦时看着垂头丧气的抱琴,眉眼带笑,摆了摆手示意她过来,轻点了她一下鼻尖,语气很是宠溺:“这么多困苦我们都走过来了,这有何难?试一试才知能否功成,不是哪里知道。”

  抱琴点了点头。

  沉吟片刻宋锦时再次开口:“商铺的位置倒是不必选在最繁华的正街,那里的租金太过于高昂,竞争也激烈,寻一处临近正街又相对清静的地方便可,比如……玉仙楼后两街的锦绣巷,那里的贵人官家小姐的府邸最是多,多是些讲究品质的内卷,明**便去锦绣巷打探一下商铺的租金和转让情况,顺便再多留意一下附近的绸缎庄都在卖些什么。”

  “小姐何不一起去?”

  “我明日需去一趟清风班,回来便要构思几款新的花色样式。”

  抱琴兴奋应道:“小姐放心,明日我一早就去,我一定把事情办得妥妥贴贴。”

  她看着抱琴雀跃的样子,心中多了几分期待,但愿这南巷小筑的安稳日子,真能如她所愿。

  构思未来果然能让心绪安稳一些,很快困意袭卷来,宋锦时打了个哈欠,蜷缩在被中。

  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中身边的人都在,花花长得又高又壮,和翠翠活脱一个模样。

  抱琴也嫁了人。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身影,怀中抱着一个乖娃娃,梧桐叶落在身上,身后之人来到面前,笑的温柔和煦,是顾淮书。

  等到宋锦时醒来,抱琴早已早早便出了门。

  园中几个各司其职,宋锦时伸了个懒腰,贪婪地**着空气。

  凉意让大脑瞬间清醒。

  “小姐,您醒了?您真的要做丝绸生意吗?”

  看着张翠翠一点点走进,宋锦时知道,准是抱琴说的。

  思忖了一番点了点:“是,这几日便要开始筹备了,何事?”

  他关心这事干什么?宋锦时一时不解。

  见张翠翠犹犹豫豫,她缓缓开口:“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宋锦时只见张翠翠从怀里扭扭捏捏地拿出一本泛黄的本子,里面密密麻麻是各种各样的绸缎织法。

  “我思前想后,这东西还是应该交给您。”

  宋锦时看着张翠翠呈上来的本子,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接过本子问道:“哪来的?”

  “我今早起得早,一开门,这东西就在门口了,我问了很多声是有人丢在这的吗?也等了很久,没人来找,这才收起来,今早听抱琴说您要做丝绸生意,想着这东西是在门口发现的,即便是我捡到的,也都是您的东西。”

  “你做得很好。”

  宋锦时拿着本子回了内屋,翻看了看,确实都是一些难得的织法,里面甚至还有关于浮光锦的进阶教学。

  她放在鼻下嗅了嗅,好熟悉的味道….龙涎香?

  难道是他?

  只不过她现下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揣摩儿女情长,既然送来了,那她是一定要用的。

  仔细洗漱番,起身便去了清风班。

  “我日后可能不来了,我要做些生意。”宋锦时看着师傅有些难以启齿。

  毕竟当初说要习武。

  见师傅不语,宋锦时心里顿时七上八下:“您不会生气了吧?”

  师傅突然撇嘴一笑,摇了摇头:“哪会,你能迈出这一步,为师替你高兴,如今这三拳两脚的,你也是会了一些,张翠翠保护你是足够的,以后多来看为师。”

  “莫不是您早就看出来我另作打算了?”

  “为师不是傻的,锦时,这本强身健体的学本,是我亲自写的,你收好,日后若有需要,也可以来找我。”

  说罢,不等宋锦时说话,便转身回了屋。

  尽管她转身,宋锦时还是看见了她擦眼角的动作。

  这段时间以来,师傅待她是极好的。

  回去的路上多了些苦闷,确实舍不得师傅,若日后闲暇了,说不定可以再回来继续学呢。

  想到这,宋锦时的心里才好受些。

  “哎呦。”光顾着想清风班,走路失神迎面便撞到了人。

  额间传来的痛感让她倒吸了口冷气。

  “你没事吧?”

  熟悉的声音让宋锦时猛地抬头,顾淮书?

  这京城怎么哪里都是他。

  顾淮书想要搀扶的手顿在半空,还是收了回去。

  “我没事。”宋锦时看着顾淮书的关切的眼神,心里咯噔一下。

  他这又是什么把戏,总觉得他没安好心。

  “最….最近好吗?”

  看着顾淮书吞吞吐吐,和往日判若两人,他在关心她?

  “世子若没事请让开,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说着宋锦时便要离开。

  顾淮书伸手要抓她,可想起之前自己曾无数次抓痛了她,便用身体挡在了她面前。

  再次被撞的宋锦时眉头蹙了蹙:“怎么?世子是要我当街将身上的衣服还给你?”

  “我今日来便是要和你说那日那几个婆子的事情,不是我受意的,我已经派人将他们赶出国公府了。”

  顾淮书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宋锦时的神情,生怕那句话惹怒了她。

  宋锦时不屑地看了眼他,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如今这副讨好的姿态又是何意。

  “世子,已经都是过去的事了,谁受意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想再看见你,如今我名声尽毁,别污了您的眼。”

  “我不在乎。”

  听着顾淮书的话,她自嘲地笑了笑:“好一个不在乎,毁了我的是你,现在你又说不在乎?”

  怪不得又是送食盒,又是送织法的。

  面对宋锦时的逼问,顾淮书心口的巨石越来越重。

  旁边的叶七再看不下去,挺身而出:“被罚也认了,宋姑娘,小院保护您的暗卫、羞辱您被赶走的婢女、急售的岭南小院,都是世子安排的,还有他和宋元秋之间,清清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