跌跌撞撞地抱琴,叩着皇后娘**门,却被宫女告知皇后娘娘歇息了。

  “惊扰了皇后娘娘可是死罪,你不想活了,不要拖累我。”

  通报的宫女厌恶地看了眼抱琴。

  要是等到皇后休息完,那她家主子可就……

  泪眼婆娑地抱琴,没办法,只好出宫去找景王,却碰巧景王出门了。

  思来想去,如今只能找一人了。

  抱琴冒冒失失地闯进了国公府。

  顾淮书听完抱琴的叙说,心头一紧:“你说什么?”

  “小姐,小姐被贵妃叫走了,她让我找人,小姐心思缜密,定是发现了不妥之处,我没办法了,世子,以前都是奴婢的错,请您救救小姐,以前的罪,抱琴用命来偿。”

  顾淮书未耽误片刻:“进宫!”

  这一路上顾淮书的心七上八下,生怕宋锦时出了意外。

  等到他们到贵妃处时,却还是晚了。

  “死了?”顾淮书震惊地看着贵妃,眉间染着怒气。

  抱琴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不可能,不可能,小姐不会有事的……”

  贵妃一旁的奴才点了点头:“确实死了,已经被丢出去了,切莫哭错了地方。”

  顾淮书怒然冲到贵妃面前:“贵妃这般滥杀无辜,陛下可知道?”

  见顾淮书愤怒,贵妃不屑道:“本宫只是处罚了一个冒犯本宫的**人,还轮不到世子来质问我吧?”

  见几人这般抓狂,贵妃别提心中多快意:“本宫乏了,要歇息了,你们若是赶快去找,说不定还有个全尸。”

  顾淮书紧攥着双拳,若真的如贵妃所说的那样,他定要她付出代价。

  只是眼前还并未见到宋锦时,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人才行。

  她那么聪颖,定不会有事的。

  顾淮书一边安抚着自己一边朝着他们所说的位置去找宋锦时。

  在他们几人来的路上,那几个奴才宫女就已经按照贵妃的吩咐,将一命呜呼的宋锦时碰到了玉仙楼所在的那条街。

  众人纷纷围上前来,有三两个不怕地问道:“公公,这是发生了何事?”

  小公公叹了叹气,嫌弃地擦了擦手,还不忘吐了口唾沫:“呸,晦气,还不是得罪了贵妃娘娘。”

  众人面面相觑。

  “我知道她,宋锦时,前世子妃。”

  “天啊,真是惨,血肉模糊啊,心比天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吧。”

  “参加女红赛时,我还以为她翻身了,没想到。”

  “好了好了,快走,别看了,小心索命。”

  人群中的宋元秋带着面纱,看着已死的宋锦时,心中畅快,这下没人和她抢她的淮书哥哥了。

  人群才刚散开,锦绣阁的洒扫婆子张氏看这身衣裙实在是眼熟。

  本是尸体到时候由人拉走处理了便是,好奇心驱使下,张氏还是选择上前看了两眼。

  这一看不要紧,这不是自家掌柜吗?

  张氏心中一惊,整个人慌乱起来,做看看右看看,没有自己认识的人。

  看着地上残破的宋锦时,心中终是不忍。

  挽了挽袖子,上前将宋锦时背扶起来,一个婆子哪里有力气。

  这一路上惹了不少眼光,又不知道她住在哪,只能先半拖半拽回了自己家。

  看着浑身血迹的宋锦时,张氏一边嘟囔着,一边将她身上被打的破烂衣服脱下。

  “宋掌柜,莫要怪罪,你说你在那街上,都没人给你收尸,要是把你丢在那去找人,怕是回来只能去乱葬岗找你了,莫要怪罪,要不是你收留我老婆子,给我份工作,给我月钱,老婆子我只能上街去乞讨了,给你换身干净的衣服,愿你往生极乐。”

  张氏嘴里一边念叨着,一边替宋锦时擦拭着四肢染上的血迹。

  看着她背后那触目惊心的伤口,活了六十年的张氏都忍不住咂舌。

  “这是多大的仇怨,竟将人活活打死了。”

  就在张氏擦拭宋锦时后背最后一处腰间部位时,一块红色的印记让她怔住了。

  还上手搓了搓,再三确认下,张氏整个人僵在一处,这…这不是。

  张氏之前是个稳婆,专门给贵府上的夫人们接生的,后来因为一次接生意外,便不再做稳婆了。

  家破人亡的张氏便一直在京城讨生活,做着肮脏的活讨钱生存,直到宋锦时在一处小巷子里,见张氏可怜,这才让她在锦绣阁混口饭吃。

  这胎记,尽管已经过去二十年了,她仍记得清晰。

  这是当年护国将军夫人的千金,她接生的。

  只不过当时生产后,便被一些蒙面人抢了去,据说是死了。

  张氏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然是二十年前已经死了的女婴。

  这不会是凑巧,这胎记形状活脱一个并蒂莲花,除了她和将军夫人以及将军,、没人知道。

  当初还未来得及昭告天下,孩子便…..

  想到这,张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只叹世事无常。

  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凑巧的事。

  若她还活着,或许….

  或许她也不会知道这胎记的事。

  张氏颤颤巍巍地替宋锦时穿好衣服,可怜了这女娃,本是千金命,从小便被拐走了,虽然也曾是宋家的千金衣食无忧的生活了十几年,后来听闻过得也不好,这京城的风言风语她听了不少,可如今这遭遇,也真是…..

  张氏一边穿着一边嘟囔着,莫怪莫怪,只能怪你命不好。

  握紧宋锦时的小手,张氏有些疑惑,刚才替她穿衣时,便觉得哪里不对,她虽没接触过死人,那她也知道,这死人的身体是越来越僵硬的。

  宋锦时的身体为何,还是那般柔软?

  这房子里除了两人便没有第三人,张氏也不怕丢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莫怪,莫怪啊,宋掌柜,宋姑娘,您是好人,我这糟老婆子,就是想给您收个尸,没有歹念,若你死不瞑目,就去找祸害您的人。”

  说完,不忘了磕几个头,心想着,收拾好了,赶快去找锦绣阁的伙计们一起看看怎么办。

  就在张氏要出门之际,一声轻轻的咳嗽声,吓得张氏直接瘫软在地上。

  “谁!!!谁在!!!”

  张氏颤抖着,眼神死死盯着宋锦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