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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刚放学。”唐安之指指门口,道:“我来看我姐。”

  “我也是。”

  湛母问他进去看过没,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她转眸又看了眼坐在铁凳上的保镖们,关心的和队长聊两句,话里话外都在说湛时深有点大费周章了。

  “事情经过我也知道了,安果这孩子在圈里一直很本本分分,谦虚善良,管他们怎么写,有那些不好的人要进来惹事,也得先过了我们湛家这一关。”湛母硬声说。

  她在商业圈子里也是享有威望的,从到医院下车开始,就有媒体记者追着进来,最后在进电梯的时候,被随行的保镖拦下,湛时深让保镖们都守在唐安果房门口,一楼的大厅就不受控制来了一堆记者。

  队长也很无奈:“伯母,这是少爷的命令,不许我们下去,说唐小姐病房门前必须要有人。”

  “时深也真是的,将人看护得这么紧,害你们大张旗鼓的。”湛母吐槽了一句,转头让队长带唐安之下楼吃晚饭,再将人送到家里去。

  “阿姨,我们搬家了。”

  在湛母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唐安之突然在她身后开口,未了,他补充一句:“是我姐买的,在她车祸之前就已经给爸妈买了套房子,现在姐出事了,以前的家不能住,她经纪人就带我们搬进了新住处。”

  湛母是不知道这些的,在来这路上湛父就跟她说不要太担心,看来是真的,唐安果身边有不少人都在背后帮她,顾家那几个不顺眼的,再怎么想拉她下水,也找不到口子。

  湛母点头说道:“那这样我也就放心了,你们要是钱不够的话就跟我说,新家地址你知道吗?”

  唐安之顿了顿,低声说:“知道。”

  湛母进门后,韩小甜才姗姗赶来,准备带他离开,她跑了一趟公司,先冲锋陷阵替唐安果开了一场记者会,忙得她脚不沾地。

  当她重回医院的时候知道湛母来了,还在下车时被跟拍,担忧之情溢于言表:“没事吧?用不用我带几个保镖下去赶人?”

  “用不着这样,你只需要把她弟弟带回家就成楼下人再怎么疯狂也不敢上来,我们不能离开这里。”小白杨站在队长身边对韩小甜说道。

  在唐安之将视线投过来的时候,韩小甜如同触电一般缩回脑袋。

  “哎呦我的小宝宝!怎么没在睡觉呀!”

  湛母进来时,唐安果正在对着窗外发呆,听到开门动静起身看去,见一个穿着米色大衣的女人脚步欢快地朝她走来,她肩背挺直,脸上带着和蔼的笑,褶皱在眼尾开花,圆圆的小脸看起来和蔼可亲。

  “您是谁?”

  唐安果拢了拢被子,眼里只有对她的好奇,倒是没有恐惧。

  虽然她在记忆里搜不到有关这个女人的任何信息,但从她相貌穿搭上看,应该是个不错的人,这样想着,唐安果朝她露出一丝友善的笑来。

  虽然湛母在来的时候就已经知道唐安果失忆了,没想到居然能失忆成这样,真的把所有人都忘记了,当她用6岁孩童的眼神看着她的时候,湛母只觉得心酸绞痛。

  “我是你阿妈啊……”

  湛母把手里的保温壶打开,她年轻时候爱做饭,只是在嫁给湛父之后就很少下厨了,近年来第一次做老母鸡汤,味道难免淡了些,唐安果盯着她看了会儿,忽然笑道:

  “阿妈,您和湛长得好像哦。”

  她这一声阿妈叫的生涩,湛母给她拿了一次性手套,让她抓着鸡腿吃,心中连连叹气,知道她在说湛时深,也知道她一定想不起来自己是如何来到他们家的。

  罢了,现在也不能强迫她想起来。

  虽然刚刚已经喝了杯牛奶,但唐安果还是很给面子的吃她煲的鸡汤,在她忧虑的目光下,**笑音夸赞道:“好吃!”

  “好吃啊,好吃你就多吃点。”

  本来汤做的是两人份的,可她那个命大的儿子这么快就能去上工,从小到大给他们两口子省了不少心,到成年后愈发能独挡一面。

  湛时深野心太大,但也有本事吃下所有蛋糕,只要他不想分,就没有任何一家企业能吃上蛋糕。

  “湛时深来看过你吗?”湛母替她整理了一下衣服,惊讶于她身上的面料是她之前常穿过的。

  应该是湛时深派人去买的。

  儿子这么细心,还这么会爱人,怎么就得不到喜欢人的好感呢?

  有时湛母也有些后悔,觉得这两人的相遇太不应该了,最好的遇见应该是在校园里,或者走出社会的合作上,而不是在那么小,思想发育还尚未成熟的阶段里相遇。

  唐安果对以前的事情完全没有印象了,自然也不知道女人垂着头在想什么,她咕噜咕噜喝完汤,还帮湛母收拾好餐盒,然后很是歉意地对她说:“湛时深来看过我,他刚刚还在呢,在我睡觉的时候出去了,麻烦您跑一趟了,我没事。”

  湛母收起保温盒,俯身亲亲她的脸颊,语气宠溺:“好好好,乖孩子,我是你阿妈,我不来看你谁看你啊。”

  唐安果感觉身上传来暖意,自己也乐呵呵地笑了,只是笑容有些僵硬,湛母察觉到,问她怎么了。

  “我未婚夫的母亲来这里找过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一段婚姻,但好像要救爸爸出来,就必须和他结婚。”唐安果语气茫然。

  她自己心里也没个定数,她没有思考能力,所以就一直在记忆里挖取,可每当她像是要想起什么来的时候,头就开始钝钝疼痛,她知道,自己打心底里,一定是不愿嫁给他的。

  “周魏吟她疯了吗?!”

  在病房里,湛母还维持着最后一点冷静,可在安抚好唐安果走出病房的时候,她给湛时深拨去电话,口吻已不甚冷静,甚至透出丝冷嘲热讽来:

  “看来我这回真要好好去会会她!”

  “妈,等过几天您和安果一起去就行了。”

  湛时深在电话里冷静开口:“失忆只是一时的,等她大脑的时间休息得差不多的时候,她的心理医生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