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荷花气得咬牙,颤巍巍地站起来,还是得找娘来对付这个**人。

  打破头,不死也要半条命,她才不选!

  她利索地从腰带里掏出一两银子,即便这钱她一定会讨回来,她也不愿给多的。

  叶采莲从不嫌弃钱少,夺过银子,“滚回去告诉叶耀祖,准备好剩下的钱,我改日去拿。”说完转身进了院子,步伐霸道。

  叶荷花踉跄地将叶光宗扶起来,往荷叶村跑,“我们回去找娘,要她好看。”

  叶光宗痛得颤抖,娘说得没错,嫁出去的女子泼出去的水,不可靠。

  打叶荷花就算了,居然敢对他动手,反天了!

  日头正盛,晃得人睁不开眼,围观的人散去。

  陆家人有些迷糊,刚才的一切真不是幻象吗?

  叶采莲打了叶荷花和叶光宗,还向叶家人讨汤药费。

  这简直前所未有。

  二郎夫妇看向叶采莲的目光温和了不少。

  陆银花撇嘴,“狗改不了**,做做样子罢了,怎知过段时间,会不会又上赶着去讨好。”

  四郎同意五妹的观点,不能轻易信叶采莲。

  她卖过小桃花,就这一点,就不能轻易原谅她。

  柳盼儿保持沉默,不管叶采莲变没变,她的日子都照样过,她的目标也不会变。

  叶采莲收好银子,淡然开口:“二郎要赶回庄子做工,都洗手吃饭去,免得赶不上。”

  林喜娘把热在灶上的骨头汤端出来,柳盼儿去打饭。

  木桌上,放了一大锅骨头汤,骨头从汤里冒出来,堆成了一个小山包。

  骨头上留着大块的肉,七碗白米饭也散发出浓郁的米香。

  一家子咽口水,好丰盛的一顿饭,真的能一起吃?

  这一锅肉够过年吃的了,他们肚子“咕咕”直叫。

  叶采莲拿大碗装肉,在众人以为,是她吃肉,其他人喝汤时。

  她又装了些汤,递给陆银花,交代她:“你腿脚快,这碗给二叔家送去。”

  村里没法种植莲菜后,二叔就从村长位子上退任。

  这几年光景不好,他自家也困难,还是没少对大房照顾。

  近来二叔因郁疾卧床不起,猪骨汤是她用灵泉水炖的,对二叔的病症应该有改善作用。

  陆银花收起惊讶,深深看了她一眼,端碗出去。

  其他人也有些震撼,叶采莲居然会给二叔家送肉!

  陆家老宅,陆二婶端着一碗米粥来到床边,“老头子,多少吃一点。”

  陆二叔靠在床头,脸色惨淡,摇头,“怎么吃得下?眼看村口的井就要打不出水了。没粮还能吃草根树皮,没水那可怎么活?还有咱家丫头那事儿……”

  陆二婶放下米粥,不由叹息,“公爹当年好歹官拜礼部侍郎,若非遭奸人陷害,怎会被贬官?好人被害,坏人稳坐高堂……也难怪灾难年年,天怒人怨……”

  “他老人家早已故去,大哥大嫂也走了,我们年纪越来越大,陆家没个主心骨,嫁出去的女儿被欺负,也只能她硬扛,我可怜的小女!”

  陆二叔摇头,“当年之事,算不幸中的万幸了。皇上并未全然信任奸人所言,这才留下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允许爹带我们回乡,我等应该感念皇恩。”

  正说着,院子里有人大喊:“二叔,二婶!”

  陆二婶连忙拭泪,推门出去,看到陆银花端着一碗肉来,她大惊,“银花,你家哪来的肉?”

  “叶采莲打的野猪,她让我拿来的,我先走了。”

  陆二婶手上被塞进一大碗骨头肉汤,愣住,叶采莲那养不熟的玩意儿,会给他们二房送肉?

  诶等等,陆银花是说叶采莲连野猪都能打?

  陆二婶目瞪口呆,十个汉子也未必能降一头野猪。

  那……叶采莲能顶十个汉子?

  肉香味蔓延,老宅里的人都被吸引过来。

  二房长子陆伯生惊叹:“早听说长嫂打了一头野猪,没想到是真的!”

  他媳妇巧娘看着那碗骨头汤不禁咽口水,说是骨头汤,但骨头上的肉都大块大块的,相当于是送肉。

  叶采莲从嫁进陆家,从来都是搬空陆家去讨好娘家,什么时候对陆家的亲戚示过好?

  还公开说,长房、二房早就分家了,什么二叔二婶,统统不认。

  次子陆仲生说:“长嫂愿意理我们了,那小妹的事,是不是能让她帮忙?她本就是荷叶村的人,想必好说话些?”

  二儿媳阿慧愤然,“依我看,就该让长嫂带我杀去王家,把小妹抢回来!莫犹豫了!”

  “小妹嫁到荷叶村王家不过两年,已受尽磋磨,我昨日见着,走路都走不稳。”

  “都是被王大郎那丧尽天良的打的,要不是小妹拦着我,我把他手打断!”

  巧娘也赞成阿慧说的,对二老道:“长嫂在荷叶村没人敢惹,若她能出面,小妹和离这件事,肯定有盼头了!”

  陆仲生安抚媳妇阿慧:“别冲动,这样救不了小妹,你也会折进去。”

  一纸婚约在,王大郎打他小妹是家事,而阿慧若出手,那就是犯法了。

  陆家现在没有主心骨,他爹又卧病在床,王家对小妹下手会更不顾忌。

  家里人都担心不将小妹带回来,小妹会死在王大郎手上,又担心太激进,更会害了小妹。

  “话是这样说,可叶采莲怎么可能为我们家出头?”陆二叔叹气道。

  “你们爹说得没错,叶采莲对我们两个老的,一口一个老不死,根本没把我们当长辈……先别想这事了,吃饭去。”陆二婶说。

  不吃白不吃,吃饱了对付坏家伙才有劲儿,死也能当个饱死鬼,值了。

  一家人将肉分了,拿在手上大快朵颐起来,骨头上的肉炖得软而不烂,鲜嫩润口,浓郁的肉香中夹杂一丝奇异的香味,真没想过,叶采莲的手艺这么好!

  陆银花回到家,叶采莲宣布开饭。

  一大家子多是十几岁的青少年,是急需营养的时候,他们低头扒饭,大口吃猪肉,抱着猪骨头啃啊啃,连一向约束的林喜娘都吃得很香。

  最后连口汤都没剩下,都给吃光光了。

  陆银花打了个饱嗝,看到叶采莲看向他们,她别扭道:“是你让我们吃的。”

  叶采莲嘴角翘起,“是我让你们吃的呀。我想跟你们说件事,我打算带你们去县城挣钱,明日就开干,你和盼儿跟我去。”

  陆银花咬唇,忽然顿悟似的,“你又想将我卖了?还要捎带上盼儿?卖我们为奴,还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