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二章 除夕夜
封砚灼回到老宅，一头扎进自己房间，将手机扔到床上。
房内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是顾瓷给他发消息，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公寓。
封砚灼贴着门板，眼眸涣散地盯着床上的手机，喉结轻滚，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不能去了，再去就真的忍不了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
房门被咚咚敲响。
“表哥！封砚灼！”宋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快点出来了！小姨说有事儿找你！”
封砚灼关掉花洒，抹了把眉眼，随意收拾了一下。
“嚯！”宋雨一边啃着猪蹄，一边上下扫视封砚灼，“洗冷水澡啊？隔着老远我都感觉到你身上的寒气了，也不怕老寒腿。”
封砚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冷冷睨着她，“多吃点，补补。”
宋眷顿了一瞬，盯着手里啃得狼狈的猪蹄，反应过来他在骂人。
气急败坏地追着封砚灼骂，“你才猪！你才猪！”
封砚灼停下脚步，宋雨转身就跑。
闻念芹仰头，看到楼梯口的封砚灼，招手让他下来。
“过来小灼。”
“怎么了妈？”
“明天就是除夕了。”闻念芹递给他剥好的小橘子，“那个……顾瓷呢？”
封砚灼浑身一僵，刚压下去的燥热又升了起来。
他喉间干涩，“怎么突然问她？”
“哦……”闻念芹搓了搓指尖，试探道，“她和家里人一起过吗？”
封砚灼呼吸一滞，拧着眉道：“不，她……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
“那就是她一个人过年啊！？”闻念芹诧异道，“你不把人小姑娘喊来？”
封砚灼迟疑道：“她……”
她会愿意吗？
他原本准备除夕夜和她单独过的，她愿意来他家里吗？
会不会让她有压力？
毕竟对她而言，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她什么她？”闻念芹拍了一把他的脊背，恨铁不成钢，“直接喊到家里来啊！过年诶，你让人小姑娘一个人，你能追到她才怪了！”
“就是！就是！”宋雨倏然出从楼梯间探出半个脑袋，举着猪蹄高声附和，“封砚灼就是情商低！能追到女孩才有鬼了！”
话音刚落，她又缩了回去，一边喊着：“奶奶！表哥打我！”
封砚灼：“……”
他甚至没看她好嘛？
闻念芹握着他双手，被冰了个寒颤，“感冒了吗？手这么凉？”
封砚灼心虚地抽回手，“没，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来过年。”
“好！好！好！”
*
除夕夜。
顾瓷坐在沙发中央，被封家人簇拥着，手里塞满了水果和糖，嘴里整教着闻念芹剥好的小橘子。
她呵呵笑着，自如地回应封家人的问题。
“哎呀，小瓷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封奶奶一脸慈爱，拉着她的小手，细细端详，“这手相也好，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顾瓷眉眼弯弯，脆生生道：“奶奶还会看手相？”
宋雨默默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暗戳戳揭穿，“奶奶不会，她唬你的！”
“嘿！小宋雨！”封奶奶佯装生气，拿起一个小橘子打她，“有你这么说奶奶的吗？”
宋雨捧着小橘子，做了个鬼脸，“我去厨房看看年夜饭好了没！”
宋雨拉开厨房门，看着卖力做菜的封砚灼，啧啧出声。
“也不知道谁啊，以前让做个番茄炒蛋都要命一样，现在还主动把厨师散了，亲自做年夜饭。”
封砚灼目不转睛地盯着火，手里动作不停。
“再多嘴，我毒死你。”封砚灼话音落下，自己都愣了一瞬。
宋雨阴阳怪气道：“哎哟～还有毒～毒死我～来啊！有本事毒死我！”
封砚灼垂眸，盯着锅里翻腾的热气，倏地笑出声，“行。”
原来，五年前那件事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不再是他的心结了。
宋雨踮脚，瞥了眼台面上做好的饭菜，叮嘱道：“快点啊！顾瓷可饿了啊！”
“出去。”封砚灼毫不客气地将人赶了出去。
晚上八点，顾瓷和封家人围坐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
饭后，封家长辈发红包的时候，给顾瓷也准备了一份。
顾瓷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封砚灼。
闻念芹将红包塞到她手里，果断道：“看小灼干什么？这红包又不是给他的，钱不多，是阿姨的一点心意，祝福你来年顺顺利利，一定要手下。”
封奶奶也强硬地将红包塞进她兜里，“就是，就是，给你的。”
封砚灼嘴角弯了弯，“收着吧，是祝福。”
封爸爸莞尔，“不收是嫌弃钱少吗？”
顾瓷摇头，嘴角紧抿，鼻尖冒起酸意，眼眶红红的，“谢谢叔叔阿姨，谢谢奶奶。”
“不客气。”
宋雨当场拆了红包，一边数一边宽慰顾瓷，“可别哭，哭了我表哥可心疼了，啊～”
她**脚踝，瞪了眼身侧的封砚灼，无声骂街。
顾瓷噗嗤一声笑了。
她抬起眼眸，和封砚灼对上视线。
心底软塌塌的。
这么多年，除夕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
这还是第一次，过得这么热闹，也是第一次收到过年红包。
封砚灼回到老宅，一头扎进自己房间，将手机扔到床上。
房内响起嗡嗡嗡的声音。
是顾瓷给他发消息，询问他什么时候能回公寓。
封砚灼贴着门板，眼眸涣散地盯着床上的手机，喉结轻滚，随即转身进了浴室。
不能去了，再去就真的忍不了了。
淅淅沥沥的水声从浴室传出。
房门被咚咚敲响。
“表哥！封砚灼！”宋雨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快点出来了！小姨说有事儿找你！”
封砚灼关掉花洒，抹了把眉眼，随意收拾了一下。
“嚯！”宋雨一边啃着猪蹄，一边上下扫视封砚灼，“洗冷水澡啊？隔着老远我都感觉到你身上的寒气了，也不怕老寒腿。”
封砚灼一边擦着头发，一边冷冷睨着她，“多吃点，补补。”
宋眷顿了一瞬，盯着手里啃得狼狈的猪蹄，反应过来他在骂人。
气急败坏地追着封砚灼骂，“你才猪！你才猪！”
封砚灼停下脚步，宋雨转身就跑。
闻念芹仰头，看到楼梯口的封砚灼，招手让他下来。
“过来小灼。”
“怎么了妈？”
“明天就是除夕了。”闻念芹递给他剥好的小橘子，“那个……顾瓷呢？”
封砚灼浑身一僵，刚压下去的燥热又升了起来。
他喉间干涩，“怎么突然问她？”
“哦……”闻念芹搓了搓指尖，试探道，“她和家里人一起过吗？”
封砚灼呼吸一滞，拧着眉道：“不，她……和家里人关系不太好。”
“那就是她一个人过年啊！？”闻念芹诧异道，“你不把人小姑娘喊来？”
封砚灼迟疑道：“她……”
她会愿意吗？
他原本准备除夕夜和她单独过的，她愿意来他家里吗？
会不会让她有压力？
毕竟对她而言，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
“她什么她？”闻念芹拍了一把他的脊背，恨铁不成钢，“直接喊到家里来啊！过年诶，你让人小姑娘一个人，你能追到她才怪了！”
“就是！就是！”宋雨倏然出从楼梯间探出半个脑袋，举着猪蹄高声附和，“封砚灼就是情商低！能追到女孩才有鬼了！”
话音刚落，她又缩了回去，一边喊着：“奶奶！表哥打我！”
封砚灼：“……”
他甚至没看她好嘛？
闻念芹握着他双手，被冰了个寒颤，“感冒了吗？手这么凉？”
封砚灼心虚地抽回手，“没，我去问问，她愿不愿意来过年。”
“好！好！好！”
*
除夕夜。
顾瓷坐在沙发中央，被封家人簇拥着，手里塞满了水果和糖，嘴里整教着闻念芹剥好的小橘子。
她呵呵笑着，自如地回应封家人的问题。
“哎呀，小瓷这孩子长得真好看。”封奶奶一脸慈爱，拉着她的小手，细细端详，“这手相也好，是个有福气的孩子。”
顾瓷眉眼弯弯，脆生生道：“奶奶还会看手相？”
宋雨默默从她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暗戳戳揭穿，“奶奶不会，她唬你的！”
“嘿！小宋雨！”封奶奶佯装生气，拿起一个小橘子打她，“有你这么说奶奶的吗？”
宋雨捧着小橘子，做了个鬼脸，“我去厨房看看年夜饭好了没！”
宋雨拉开厨房门，看着卖力做菜的封砚灼，啧啧出声。
“也不知道谁啊，以前让做个番茄炒蛋都要命一样，现在还主动把厨师散了，亲自做年夜饭。”
封砚灼目不转睛地盯着火，手里动作不停。
“再多嘴，我毒死你。”封砚灼话音落下，自己都愣了一瞬。
宋雨阴阳怪气道：“哎哟～还有毒～毒死我～来啊！有本事毒死我！”
封砚灼垂眸，盯着锅里翻腾的热气，倏地笑出声，“行。”
原来，五年前那件事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不再是他的心结了。
宋雨踮脚，瞥了眼台面上做好的饭菜，叮嘱道：“快点啊！顾瓷可饿了啊！”
“出去。”封砚灼毫不客气地将人赶了出去。
晚上八点，顾瓷和封家人围坐一起，热热闹闹地吃了年夜饭。
饭后，封家长辈发红包的时候，给顾瓷也准备了一份。
顾瓷怔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地望向封砚灼。
闻念芹将红包塞到她手里，果断道：“看小灼干什么？这红包又不是给他的，钱不多，是阿姨的一点心意，祝福你来年顺顺利利，一定要手下。”
封奶奶也强硬地将红包塞进她兜里，“就是，就是，给你的。”
封砚灼嘴角弯了弯，“收着吧，是祝福。”
封爸爸莞尔，“不收是嫌弃钱少吗？”
顾瓷摇头，嘴角紧抿，鼻尖冒起酸意，眼眶红红的，“谢谢叔叔阿姨，谢谢奶奶。”
“不客气。”
宋雨当场拆了红包，一边数一边宽慰顾瓷，“可别哭，哭了我表哥可心疼了，啊～”
她**脚踝，瞪了眼身侧的封砚灼，无声骂街。
顾瓷噗嗤一声笑了。
她抬起眼眸，和封砚灼对上视线。
心底软塌塌的。
这么多年，除夕夜都是她自己一个人过的。
这还是第一次，过得这么热闹，也是第一次收到过年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