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听完菅野的讲述后，灰原沉默了好长时间，一方面，她是在想这个叫“石冢丸二”的**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渣，另一方面，她在思考菅野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要知道换做是那个她刚认识没多久的菅野，这种问题压根儿就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困扰。
“……如果那个讨人厌的白鸟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个叫做石冢丸二的家伙……”
“他怎么了？”
“让我恨得牙根儿痒痒，如果我还在组织工作，遇到这么一个**，我很有可能……”灰原一边咬着嘴唇一边说道，“很有可能……”
“我猜你没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我想听到的话。”
“是的……我很有可能一枪爆了他的头，或者是委托别人帮我办这件事情……”
菅野一开始没吭声，只是盯着灰原看。
灰原不太喜欢菅野这种近乎“审视”的视线，于是耸了耸肩：“就是一个比方，用来具象化我对这个人渣的恨意。”
“——用我强调这个比喻有多么不恰当吗？”菅野问道，“小哀，我不在乎你之前在组织都做了什么事情，因为据我所知，你做的那些事情……多少都是因为身不由己。但现在你已经在我的‘监管’之下了，我不希望你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说过你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也希望你只过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紧急情况除外。”
“定义紧急情况。”
“你遇到了危险，而我没办法保护你。”
“——那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没办法保护你自己呢？”
菅野闻言抬头，正好撞见少女灼热的视线。
——她看上去是认真的。
至少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都遇到了危险，你又能做什么呢？逃跑，跑的越远越好，我之前跟你说过假如我这边出了事儿你该去找谁。”
灰原的眼神黯了黯，抬起蝶翼般漂亮却脆弱的眼睫：“不是不信任安野木，我是觉得一个警察都保护不了我，一个小诊所的医生就更不行了……”
“别太小看诊所医生，到时候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菅野微微一笑，就仿佛他早就为“最糟糕的情况”做好了周全的安排。
灰原摇了摇头：“你这种‘交代后事’般的语气让我很不爽，就当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知道你听进去了，而且这不是‘交代后事’，这是应急方案。”
“是啊，这个应急方案的前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遇到了危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反正是觉得这个前提糟糕透了！”
菅野愣了一下神，然后有些紧张地用手心来回摩挲自己的大腿：“呃……”
“你这是什么反应？莫非你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不，我只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我是你的亲人’这种说法……”
“噢。”灰原也愣住了，“我以为你早就接受这个‘设定’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监护人，而我显然是你的被监护人，在‘普通人’的情景里，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通常都是‘亲人’……你难道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迟钝的警官先生？”
“不，不不不，我做好准备了，只是你刚才的话给我一种‘正式确认’的感觉。”
灰原歪起头：“你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莫非我们的警官先生恋爱了？同事？啊！该不会是佐藤警官吧？”
灰原一边说，一边认真地观察着菅野的表情，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哈哈哈，真好笑。”菅野摇了摇头，“以我在警视厅的人缘？哪个不怕死的敢和我谈恋爱？”
“也许不是警视厅的……”灰原扬了扬纤细的眉毛，“外面的人，就好比说安野木，就比如说那个实习记者，就比如说某个曾经被你帮助过的可怜女孩儿，甚至是警视厅附近甜品店的年轻店员……”
无心之失。
灰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她期待着“多愁善感”的菅野没有察觉到问题。
可即便菅野并不在他的“最佳状态”，他还是敏锐的抓住了漏洞。
“——你怎么知道我们警视厅附近有家甜品店的？你去过？”
“谷歌地图。”稍微有些慌神的灰原对着菅野露出甜美的微笑，以掩饰内心深处的动摇，“虽说我没有真正去过警视厅，但我调查过那周边都有什么……”
“为什么？”
“为了了解你，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嗳，别露出这副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喜欢大叔的**少女吧？”
“——你等一下，我已经到了被你叫‘大叔’的年纪了？”
“嗨~你可是比我大十七岁的老头子，脸上的胡茬还总是刮不干净。”说完，灰原还毫无边界感地伸手摸了摸菅野的脸，“而我则是皮肤吹弹可破，目前还在读小学的娇嫩少女……所以，大叔？”
“我觉得我们跑题了。”菅野直接规避了灰原的语言攻势，强行将原先的话题拽了回来，“给我一些建议，‘导师’，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
“你肯定不想背叛警队。”
“这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你想让真正的犯人付出代价。”
“当然。”
“那在我看来你面前只有一条路，也是你以前经常走的那一条路……”灰原伸出双臂，抓住菅野的肩膀，然后用那双可以洞穿一切的冰蓝色眼眸盯着菅野的双眼看，“不惜一切代价发掘出事件的真相，无论这个过程中有多少阻碍，会得罪多少人，你都会一往无前地抵达终点，把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甩在身后。”
“如果石冢丸二真的不是凶手……”
“那就接受错误，然后继续向前。”灰原盯着菅野说道，“不管你在外面又得罪了谁，我希望你能记住在家里总会有一个人在无条件支持你。”
菅野抿了抿嘴唇，对着灰原点点头：“谢谢。”
“心理支持不是无偿的。”
菅野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我就知道，说吧，想要什么？化妆品不行，你还小。”
“那家警视厅附近的甜品店。”
“甜品店怎么了？”
“我在网络上查到那里推出了新品，‘柠檬奶油蛋糕’？明天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两块儿。”
“你不是说你要控制糖分摄入……”
“——你是笨蛋吗？另一块儿是给你自己的！”
“噢。真贴心。”菅野笑了，“保证办到。”
灰原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么温柔了，好好想想你舍得把我丢给别人照顾吗？”
灰原没打算听到菅野的回答，她摇着轮椅躲进了自己的屋子。
“……如果那个讨人厌的白鸟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个叫做石冢丸二的家伙……”
“他怎么了？”
“让我恨得牙根儿痒痒，如果我还在组织工作，遇到这么一个**，我很有可能……”灰原一边咬着嘴唇一边说道，“很有可能……”
“我猜你没说出来的话肯定不是我想听到的话。”
“是的……我很有可能一枪爆了他的头，或者是委托别人帮我办这件事情……”
菅野一开始没吭声，只是盯着灰原看。
灰原不太喜欢菅野这种近乎“审视”的视线，于是耸了耸肩：“就是一个比方，用来具象化我对这个人渣的恨意。”
“——用我强调这个比喻有多么不恰当吗？”菅野问道，“小哀，我不在乎你之前在组织都做了什么事情，因为据我所知，你做的那些事情……多少都是因为身不由己。但现在你已经在我的‘监管’之下了，我不希望你做任何出格的事情，你说过你想要过普通人的生活，我也希望你只过普通人的生活……
当然，紧急情况除外。”
“定义紧急情况。”
“你遇到了危险，而我没办法保护你。”
“——那如果你遇到了危险，没办法保护你自己呢？”
菅野闻言抬头，正好撞见少女灼热的视线。
——她看上去是认真的。
至少她那双漂亮的眼眸是这么说的。
“……如果我都遇到了危险，你又能做什么呢？逃跑，跑的越远越好，我之前跟你说过假如我这边出了事儿你该去找谁。”
灰原的眼神黯了黯，抬起蝶翼般漂亮却脆弱的眼睫：“不是不信任安野木，我是觉得一个警察都保护不了我，一个小诊所的医生就更不行了……”
“别太小看诊所医生，到时候她会让你大吃一惊的。”菅野微微一笑，就仿佛他早就为“最糟糕的情况”做好了周全的安排。
灰原摇了摇头：“你这种‘交代后事’般的语气让我很不爽，就当我什么都没听见。”
“我知道你听进去了，而且这不是‘交代后事’，这是应急方案。”
“是啊，这个应急方案的前提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遇到了危险，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我反正是觉得这个前提糟糕透了！”
菅野愣了一下神，然后有些紧张地用手心来回摩挲自己的大腿：“呃……”
“你这是什么反应？莫非你在期待这一天的到来？”
“不，我只是……第一次从你嘴里听到‘我是你的亲人’这种说法……”
“噢。”灰原也愣住了，“我以为你早就接受这个‘设定’了，你现在可是我的监护人，而我显然是你的被监护人，在‘普通人’的情景里，监护人和被监护人的关系，通常都是‘亲人’……你难道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迟钝的警官先生？”
“不，不不不，我做好准备了，只是你刚才的话给我一种‘正式确认’的感觉。”
灰原歪起头：“你最近为什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莫非我们的警官先生恋爱了？同事？啊！该不会是佐藤警官吧？”
灰原一边说，一边认真地观察着菅野的表情，不想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哈哈哈，真好笑。”菅野摇了摇头，“以我在警视厅的人缘？哪个不怕死的敢和我谈恋爱？”
“也许不是警视厅的……”灰原扬了扬纤细的眉毛，“外面的人，就好比说安野木，就比如说那个实习记者，就比如说某个曾经被你帮助过的可怜女孩儿，甚至是警视厅附近甜品店的年轻店员……”
无心之失。
灰原知道自己说漏了嘴，但她期待着“多愁善感”的菅野没有察觉到问题。
可即便菅野并不在他的“最佳状态”，他还是敏锐的抓住了漏洞。
“——你怎么知道我们警视厅附近有家甜品店的？你去过？”
“谷歌地图。”稍微有些慌神的灰原对着菅野露出甜美的微笑，以掩饰内心深处的动摇，“虽说我没有真正去过警视厅，但我调查过那周边都有什么……”
“为什么？”
“为了了解你，不然还能是因为什么？嗳，别露出这副表情，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喜欢大叔的**少女吧？”
“——你等一下，我已经到了被你叫‘大叔’的年纪了？”
“嗨~你可是比我大十七岁的老头子，脸上的胡茬还总是刮不干净。”说完，灰原还毫无边界感地伸手摸了摸菅野的脸，“而我则是皮肤吹弹可破，目前还在读小学的娇嫩少女……所以，大叔？”
“我觉得我们跑题了。”菅野直接规避了灰原的语言攻势，强行将原先的话题拽了回来，“给我一些建议，‘导师’，在这种情况下，我应该怎么做。”
“你肯定不想背叛警队。”
“这是我最不想做的事情。”
“你想让真正的犯人付出代价。”
“当然。”
“那在我看来你面前只有一条路，也是你以前经常走的那一条路……”灰原伸出双臂，抓住菅野的肩膀，然后用那双可以洞穿一切的冰蓝色眼眸盯着菅野的双眼看，“不惜一切代价发掘出事件的真相，无论这个过程中有多少阻碍，会得罪多少人，你都会一往无前地抵达终点，把乱七八糟的人和事甩在身后。”
“如果石冢丸二真的不是凶手……”
“那就接受错误，然后继续向前。”灰原盯着菅野说道，“不管你在外面又得罪了谁，我希望你能记住在家里总会有一个人在无条件支持你。”
菅野抿了抿嘴唇，对着灰原点点头：“谢谢。”
“心理支持不是无偿的。”
菅野的肩膀一下子塌了下去：“我就知道，说吧，想要什么？化妆品不行，你还小。”
“那家警视厅附近的甜品店。”
“甜品店怎么了？”
“我在网络上查到那里推出了新品，‘柠檬奶油蛋糕’？明天下班的时候带回来两块儿。”
“你不是说你要控制糖分摄入……”
“——你是笨蛋吗？另一块儿是给你自己的！”
“噢。真贴心。”菅野笑了，“保证办到。”
灰原冷哼了一声：“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像我这样对你这么温柔了，好好想想你舍得把我丢给别人照顾吗？”
灰原没打算听到菅野的回答，她摇着轮椅躲进了自己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