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汉 第115章 东城鲁肃,典韦战桥蕤(求追定)

小说:兴汉 作者:神纹本神 更新时间:2025-10-31 13:31:58 源网站:2k小说网
  东城。

  位于下邳最南部,与九江郡接壤。

  袁术自领徐州伯后,就遣麾下校尉桥蕤驱逐了东城令,屯兵东城,遥望淮河。

  桥蕤是庐江郡皖县的豪强,颇有武勇,曾是庐江太守陆康麾下别将。

  秦、汉时代,军中别部将官、即配合主力军作战的兵马将领就称为别将,如刘备曾经担任的别部司马也是如此。

  虽说立了功劳也能得到封赏,但这也得看别将跟主将的关系是否融洽。

  刘备能立功当平原相是因为跟公孙瓒关系亲密;但桥蕤就没这么好的运气了,即便有战功也得不到升迁,陆康压根瞧不起桥蕤的出身,让桥蕤当别将也是不想桥蕤在皖县滋生事端。

  恰逢袁术率兵入九江郡,杀扬州刺史陈温,又自领扬州,桥蕤遂脱离了陆康,带着几千私兵投奔袁术。

  袁术见桥蕤自带兵马数千,心中自然欢喜。

  对袁术而言,出身家世不重要,因为不论什么样的出身家世都不过四世三公袁氏。

  袁术最喜欢用的武将,是那群出身低、有钱粮、有私兵,又迫切需要改变阶层的人!

  哪怕对方只是一群山贼,只要有搏出身的欲望,袁术都会接纳!

  昔日的孙坚,今日的桥蕤,都是此类。

  这样的武将,袁术只需要给官职给侯爵,就能让其死心塌地的效命!

  袁术能在退出豫州后,还能如此迅速的聚集兵马,便是因为这扬州之地有太多的想要搏出身的豪强和贼匪!

  桥蕤是庐江豪强,有兵、有粮、有勇武、有博取功名的野心,这是袁术最喜欢的一类人!

  “下邳相郑牧,这可是一个棘手的对手。”

  “但,这也是本将扬名的机会!”

  郑牧的文书送到东城,袁术任命的东城令就将其呈送到桥蕤手中。

  看着文书上的嚣狂之言,桥蕤的眼神多了几分兴奋。

  刘备和郑牧自兖州得胜而归的情报早就传到了袁术阵营,而在东城的桥蕤自然也听到了相关的传闻。

  袁术还因刘备当了徐州牧而大发雷霆,在寿春扬言要亲征刘备,但考虑到粮草不足,遂又放弃了这个想法,只是令东城的桥蕤密切关注徐州的动态!

  将文书递给东城令,年近四十正值壮年的桥蕤,颇有英气:“速遣快马信使回书郑牧,就言:东城有袁左将军麾下奋武校尉桥蕤驻兵五千,此人凶残滥杀又嗜酒如命,东城官吏虽然有心前往盱眙拜见,但又恐遭桥蕤杀害,若下邳相愿遣兵来,东城官吏皆愿充当内应。”

  东城令愕然:“桥校尉,为何不直接宴请郑牧、然后诱其入城再于酒宴上将其击杀?泄露桥校尉驻兵东城及兵马数量,岂不是让郑牧知晓东城虚实?”

  桥蕤冷笑:“就凭你,有什么资格宴请郑牧?若不告诉郑牧东城虚实,本将又如何能将郑牧诓骗到东城?郑牧年幼,又连打了几次胜仗,必然会骄狂而瞧不起世间俊杰!”

  “若再得知东城虚实,必然会挥兵来打东城!待其来了东城,哼,本将将亲斩郑牧首级,献于左将军帐下,以保左将军知遇之恩!”

  见桥蕤语气变冷,东城令不敢怠慢,遂草拟了文书,遣信使快马送往盱眙。

  然而,信使刚离开东城百余里,就被忽然射来的弓矢射落马下。

  信使吃痛,还未挣扎起身,就几个黑衣人踩在地上,藏在怀中的东城令回书也被搜出,其中一个黑衣人迅速骑上信使的快马,向附近的山林而去。

  “都尉,是东城令的文书。”家将郑癸同样一身黑衣,将文书递给郑牧。

  扫了一眼文书的内容,郑牧不屑而笑:“兵法虚虚实实,这是在跟牧玩虚实之计呢!”

  脑中回想起桥蕤这个名字,郑牧不由暗思:桥蕤,这不是袁术麾下大将吗?如今竟然还只是个奋武校尉?难道只是同名?

  袁术阵营的文武,有记载的史料都很少,郑牧能记得“桥蕤是袁术麾下大将”这个信息,也是因为“桥蕤可能是二乔之父”这样一种揣测。

  再有便是桥蕤奉命留守蕲阳抵挡曹操,被曹操军击破身亡。

  虽说对桥蕤的虚实之计颇有不屑,但郑牧并未因此而掉以轻心。

  战略上可以藐视敌人,但战术上得重视敌人,这世间多少豪杰都是因为一时的大意而枉送了性命。

  就如同曾经效力袁术的猛将孙坚,曾打的董卓都要避其锋芒,结果却死于江夏黄祖之手。

  “都尉准备何时去东城?”简雍立在郑牧右侧,隐隐有些兴奋。

  跟着郑牧南下,简雍第一次知道了何为兵贵神速!

  本以为郑牧是去下邳,结果郑牧直接走下邳入盱眙;说好了给高山县三日时间,结果第二日就兵临高山县;如今截获了东城令的回书,简雍心中正猜测郑牧会在何时去东城。

  郑牧仗剑看向东城的方向,眸有笑意:“既然袁术麾下的奋武校尉桥蕤,不惜泄露东城的兵力也要盛情邀请牧前往东城,牧若不去,岂不是浪费了桥蕤的一片苦心?”

  “子忠,你领步卒倍道而行,明日戌时,勿必抵达东城,离城十里安营!”

  简雍吃了一惊:“东城距离此地超过了百里,若要明日戌时抵达,岂不是日行百里?倘若桥蕤探得情报,遣兵劫营,将士疲惫又如何能挡?”

  郑牧大笑:“宪和不必担忧,步卒虽然疲惫,但百余里对于牧的一千骑卒而言,也只是一个时辰罢了。桥蕤若是远布斥候,或许会有劫营的想法;可若桥蕤的斥候刺探的距离太近,那么牧就是神兵天降了!”

  常规的斥候,都是十里到三十里刺探。

  通常的行军,都是日行三十里,很少有日行五十里,日行百里的,故而三十里内的刺探,足够城池的守军应对了。

  但往往也会有出奇兵的,会打破日行三十里的固有思维,忽然间兵临城下让对手仓促防守,这便是兵贵神速。

  翌日戌时。

  当郑牧的兵马出现在东城十里外时,桥蕤的脸色瞬间变了。

  昨日才遣信使去东城回书,结果这才不到两日,东城外就出现了郑牧的兵马。这样的变故,令桥蕤很难接受。

  “东城到盱眙四百里,郑牧怎会来得如此快?”

  “不,不对,郑牧的文书有问题!”

  桥蕤虽然是豪强出身,但在庐江跟着陆康的时候也是有战场行军经验的。

  四百里,即便是急行军也得四五日,而文书是快马送达的,最多一日就能自盱眙送到东城。

  除非这文书是故意在路上耽误了,当文书送往东城的期间,郑牧的兵马也随之离开了盱眙。

  桥蕤想通了关键,但却犯了难。

  敌军远道而来,应该趁着其立足未稳,夜出劫营,这是桥蕤温习的兵法道理。

  但桥蕤心有忌惮,再加上兵马尚未整顿,心中迟疑不决。

  军营里的兵马并非都是日日训练、随时披甲带刀。

  大部分的时候,武器甲胄都是会统一管理入库的,只有到了战时才会将兵甲分发给士卒。

  一是怕有士卒当逃兵直接带着兵甲跑了,一是怕士卒被煽动造反。

  因此,不论何时,整军都是需要时间的!

  “郑牧诡诈,不可能不提防劫营,若冒然劫营,只会让将士疲惫!”桥蕤放弃了劫营的想法,凝重的面色已经没了昨日料算郑牧时的意气风发。

  ......

  东城外,城南三十里。

  有一庄,名为鲁家庄。

  庄主是个二十余岁的青年,名肃,字子敬,身体壮大,颇有勇力,为人方严,生活虽然简朴但对待贤士义士却是慷慨大方。。

  少年的鲁肃,跟大部分的巨富子一样,打熬气力,勤习击剑骑射,希望能入选朝廷的骑士、材官等。

  随着黄巾之乱爆发,群雄并起,世家豪族开始大规模的兼并土地,趁机壮大家族力量。

  然而鲁肃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仅不趁机让鲁家变得更强,反而大量的施舍钱财,出卖土地,周济穷困乡民,结交过往贤士。

  除了勤习击剑骑射外,鲁肃也开始向贤士求学文事。

  到了及冠的时候,鲁肃向族中长辈表达心中壮志后,族中长辈给鲁肃取表字“子敬”,寓意为要待人尊敬有礼。

  院中。

  鲁肃正一边挥舞长槊,一边背诵今日新得到的书卷。

  一个家将到来,向鲁肃汇报:“家主,东城城西十里外出现了一支不明兵马,看其烟火,约莫有两千人。”

  鲁肃将手中的长槊放下,微微惊讶:“两千人的兵马,就在城外没有任何掩饰的埋锅造饭?”

  家将点头:“小人也觉得疑惑,故而前来向家主禀报。”

  鲁肃寻思道:“昨日城内好友陈悝传来消息,说有下邳相郑牧的使者送来文书,要东城的大小官吏都去盱眙拜见下邳相。”

  “这东城有桥蕤屯兵,已经不归下邳相管辖了,是绝对不可能同意这个要求的。这个方向,能有两千人众的,不可能是山贼流寇,只能是盱眙郑牧的兵马!”

  “可这速度未免太快了些!”

  家将询问道:“家主,是否要召集乡勇戒备?”

  不论是山贼流寇还是袁术的兵马亦或者其余外来的兵马,对于乡民而言都是灾难。鲁肃聚集乡勇,亦有聚众自保的用意。

  寻思了一阵,鲁肃遂下令召集乡勇,分散到村落四处戒备,日夜换班。

  翌日。

  典韦率两千步卒兵临东城。

  看着东城上严阵以待的军卒,典韦扛着双铁戟出阵,一脸凶恶相,向城楼喊话:“徐州骑都尉、下邳相麾下校尉典韦在此,听说东城有个奋武校尉桥蕤,可敢出面答话?”

  桥蕤见典韦自报身份,又邀自己出面答话,顿生恼怒之意,喝道:“典韦,你尚不配与本将叙话,让那郑牧来!”

  典韦挥戟大笑:“桥蕤,你跟典某一样,都只是校尉,自称什么本将?袁术知道你自称本将吗?典某听说那袁术是个公侯子,最不喜欢的就是麾下将校目无尊卑。”

  “典某猜猜,这要是传到了寿春,你会不会被袁术乱棍给打死?”

  “不如你开城投降,跟着郑都尉,你放心,在郑都尉麾下,别说你自称本将了,你自称本侯、本公都没问题!”

  “这徐州上下,谁不知郑都尉气度恢弘最是雅量?”

  桥蕤没想到典韦生得这般凶恶,这口齿还如此伶俐,不由瞪大了眼睛。

  很快,桥蕤又反应过来,遂喝道:“典韦,不要逞口舌之利!劝本将投降,是害怕打不下东城吧?”

  典韦大笑:“郑都尉要打东城,又何须麻烦,你难道不知道东城县尉是郑都尉的旧识吗?”

  “若不是东城县尉配合默契,典某又岂会来得如此迅速?”

  “桥校尉,识时务者为俊杰,典某瞧你也是个英雄人物,速速开门,你我畅饮三樽,结为异姓兄弟,今后也必将是美谈!”

  跟着郑牧久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典韦这嘴里也没几句真话。

  桥蕤吃了一惊,下意识的看向东城县尉。

  “桥校尉,冤枉啊!这必然是那典韦在血口喷人,下官是从寿春调过来的啊!”东城县尉连忙解释。

  桥蕤感受到了羞辱,指着城下的典韦大骂:“典韦,休得猖狂,看本将出城拿你!”

  城外两千兵,但桥蕤有四千兵马出城,压根不惧典韦。

  “桥蕤,如此冒失出城,就不怕回不了城吗?你若死了,你家的娇妻会改嫁,你的儿女也得认他人作父。听说袁术此人,最喜欢收义子,又喜欢美色。你就不担心袁术纳你的娇妻为妾,认你的儿女为义子义女吗?”典韦似乎对桥蕤的四千兵马视而不见,还在开启嘲讽模式。

  “丑贼!”桥蕤被典韦的嘲讽气得肺都快炸了,举枪大喝:“待擒了你这丑贼,本将必定撕了你的这臭嘴!”

  典韦无视了桥蕤的怒喝,而是将目光看向了桥蕤的战马,见桥蕤的战马颇为高大雄骏,典韦顿生喜色,喝问道:“桥蕤,你这马值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