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夫人和李秋姳母女二人已经看呆了。
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姜辛夷没有欺负过姜宝珠？
李秋姳艰难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没有思绪之后，她选择直接问出口，“宝珠，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以为自己每一次欺负姜辛夷，都是替天行道。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错误的。
姜宝珠身体颤抖了一下，没有言语。
李秋姳脑海中灵光一现，“姜辛夷被土匪掳走三天三夜之事的流言，也是你放出去的吗？”
京城之中谁最恨姜辛夷，唯有姜宝珠。
她忍不住激动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行为，害苦了我！”
若姜宝珠没有放出这些流言，她也不会去嘲讽姜辛夷，更不会弄巧成拙，害得自己的名声也变得肮脏起来。
姜宝珠连忙否认，“秋姳，我没有做这些，你误会我了。”
什么该承认，什么不该承认，姜宝珠无比清楚。
“更何况，我又为何这么做？辛夷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声若是毁了，我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秋姳，你信我。”
姜辛夷名声之臭，难道仅仅是这一件流言吗？
她之前也担忧过，姜辛夷的名声如此之差，会不会给她的好友带来影响，那时的姜宝珠对此浑不在意，“她若是真的影响我了，我爹就会将她驱逐出永宁侯府。”
那时她只为好友感到高兴。
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影响到的不是姜宝珠的名声，而是她。
李秋姳闭上了眼睛。
没有继续说话。
作为姜宝珠的好友，这是她最后的一丝仁至义尽了。
李秋姳没有继续说话，姜宝珠暗暗松了口气，又把目光转向姜辛夷，“妹妹，以往千般万般都是姐姐的错，但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我若做了此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姜夫人连忙道：“你没做就没做，何必发这么严重的誓，快呸呸呸，吐掉。”
姜辛夷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尊贵如永宁侯夫人，在担忧自己的孩子时，也会变得市井妇人般粗俗。
姜宝珠做不出这样的举动，为难之际，李夫人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到了自己身上。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已经耗尽了李夫人的所有耐心，“姜夫人，你们这么拖延时间，该不会想将今日这件事轻飘飘揭过吧？”
李秋姳抓住了母亲的手腕。
姜辛夷是无辜的，不想要姜辛夷死。
“娘……”
李夫人掐着女儿的胳膊，制止了她接下来打算说的话。
“总之，你若是还想给姜世子找一份好差事，还想要那些金银珠宝的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处死这个**丫头！”
李秋姳还在挣扎。
李夫人掐着她的手腕重重道：“我的女儿被她害到了如此地步，她若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女儿了！”
母亲这是在暗示自己，若姜辛夷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内心纠结半晌后，李秋姳的胳膊终究还是卸了力，软趴趴地被李夫人攥在掌心。
姜辛夷，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往多次欺负你。
也对不起，我为了活下去，只能牺牲你了。
女儿终于变得乖顺，李夫人也彻底无所顾忌了，“姜夫人，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知何时，赵嬷嬷捧着白绫，已经站在了姜夫人的身后。
姜夫人眼皮子一颤，她不敢看姜辛夷的眼睛，便用手扶着头，挥了挥手，得到指令的赵嬷嬷步步逼近姜辛夷。
姜安平痛苦地看了一眼姜夫人，“这件事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母亲。”
若是可以转圜，她何必要目睹自己的女儿**。
姜夫人无法回答。
她此刻的身躯正在颤抖着，并非即将见到女儿会死去的难过，而是害怕。
因为她察觉到，自己的心底的一个隐秘角落里，是期盼着姜辛夷赶紧死去的，只有她死了，她被姜辛夷指出的那些事，才会彻底变为灰烬。
姜宝珠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
姜辛夷真的会死去吗？
她若是死了，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就能被完全掩盖在地下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姜辛夷。
他们的眼睛似乎在冒着绿油油的光，仿佛在白绫系在姜辛夷脖子上的那一刻，他们就会不约而同地扑上前去，将这具瘦弱的身体分食！
被视为猎物的姜辛夷依旧站在原地。
身形瘦弱，腰杆笔直，嘴角依旧噙着若有若无的讥讽，双眸漆黑如点漆，注视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赵嬷嬷。
赵嬷嬷无由来地也生出了几分害怕。
捧着白绫的手轻轻一颤。
这个死丫头的眼神，为何那么像侯爷，该说她不愧是侯爷的亲生骨肉吗？
思考间，她已经来到了姜辛夷面前。
她高举着手中的白绫，似唱非唱，似喝非喝地说了一句：“二小姐——该上路了——”
苍老的声音中全是悲凉。
姜辛夷抬手摩挲着这段白绫，质感光滑细腻，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恳求旁人放过自己一条命时，姜辛夷说的却是一句：
“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呢。”
仅仅是一句话，姜安平听了跌在地上，痛哭出声，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在为自己居然废物到要用妹妹的性命去换取前程，旁人不得而知。
或许，也是不舍得姜辛夷这个妹妹吧。
不舍？
姜辛夷觉得很有趣，“你哭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姜夫人还不打算让我死，若我真的死了，你，是最大的罪魁祸首，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猫哭耗子，假慈悲。”
“姜安平，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瞧不起啊。”
姜辛夷肆无忌惮地讥讽着。
没人阻拦。
在所有人眼底，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于死人，自古至今都是要宽容许多的。
姜辛夷又看向姜夫人，“姜夫人，你又何必做出这么一副慈悲的模样？你若是真的舍不得我，又怎么会在我回到永宁侯府后，不给我衣服不给我食物，任由我被人污蔑？”
“现在做这幅样子给我看，若我真的死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姜夫人不敢抬头。
姜辛夷又看向李夫人和李秋姳，“你们二位不用看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夫人抱紧了李秋姳，眉眼冷漠道：“要死就快点死。”
姜辛夷也不恼，将最后的目光投给了姜宝珠，“你是不是也盼着我死？我如果真的死了，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将你的秘密传出去了，不是吗？”
姜宝珠低下头去。
姜辛夷突然笑了起来，目光四下打量着，“你们为何这般表情，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乖乖按照你们的想法，**吧？”
“你们怎么会比我还天真啊。”
眼见着事情还要出问题，赵嬷嬷心一横，捧着白绫就往姜辛夷的脖子上拢去。
姜辛夷不躲不闪，任由白绫缠在自己的脖子上。
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姜辛夷没有欺负过姜宝珠？
李秋姳艰难地思考着这个问题，没有思绪之后，她选择直接问出口，“宝珠，你为什么要骗我？”
她以为自己每一次欺负姜辛夷，都是替天行道。
没想到一直以来都是错误的。
姜宝珠身体颤抖了一下，没有言语。
李秋姳脑海中灵光一现，“姜辛夷被土匪掳走三天三夜之事的流言，也是你放出去的吗？”
京城之中谁最恨姜辛夷，唯有姜宝珠。
她忍不住激动道：
“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行为，害苦了我！”
若姜宝珠没有放出这些流言，她也不会去嘲讽姜辛夷，更不会弄巧成拙，害得自己的名声也变得肮脏起来。
姜宝珠连忙否认，“秋姳，我没有做这些，你误会我了。”
什么该承认，什么不该承认，姜宝珠无比清楚。
“更何况，我又为何这么做？辛夷是我的妹妹，她的名声若是毁了，我的名声又能好到哪里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个道理我还是明白的。”
“秋姳，你信我。”
姜辛夷名声之臭，难道仅仅是这一件流言吗？
她之前也担忧过，姜辛夷的名声如此之差，会不会给她的好友带来影响，那时的姜宝珠对此浑不在意，“她若是真的影响我了，我爹就会将她驱逐出永宁侯府。”
那时她只为好友感到高兴。
完全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影响到的不是姜宝珠的名声，而是她。
李秋姳闭上了眼睛。
没有继续说话。
作为姜宝珠的好友，这是她最后的一丝仁至义尽了。
李秋姳没有继续说话，姜宝珠暗暗松了口气，又把目光转向姜辛夷，“妹妹，以往千般万般都是姐姐的错，但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做这件事，我若做了此事，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姜夫人连忙道：“你没做就没做，何必发这么严重的誓，快呸呸呸，吐掉。”
姜辛夷不知道自己是该哭还是该笑。
尊贵如永宁侯夫人，在担忧自己的孩子时，也会变得市井妇人般粗俗。
姜宝珠做不出这样的举动，为难之际，李夫人咳嗽了一声，将众人的目光吸到了自己身上。
一天之内发生这么多事，已经耗尽了李夫人的所有耐心，“姜夫人，你们这么拖延时间，该不会想将今日这件事轻飘飘揭过吧？”
李秋姳抓住了母亲的手腕。
姜辛夷是无辜的，不想要姜辛夷死。
“娘……”
李夫人掐着女儿的胳膊，制止了她接下来打算说的话。
“总之，你若是还想给姜世子找一份好差事，还想要那些金银珠宝的话，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处死这个**丫头！”
李秋姳还在挣扎。
李夫人掐着她的手腕重重道：“我的女儿被她害到了如此地步，她若不死，死的就是我的女儿了！”
母亲这是在暗示自己，若姜辛夷不死，死的就是她了。
内心纠结半晌后，李秋姳的胳膊终究还是卸了力，软趴趴地被李夫人攥在掌心。
姜辛夷，对不起。
对不起，我以往多次欺负你。
也对不起，我为了活下去，只能牺牲你了。
女儿终于变得乖顺，李夫人也彻底无所顾忌了，“姜夫人，你还在犹豫什么？”
不知何时，赵嬷嬷捧着白绫，已经站在了姜夫人的身后。
姜夫人眼皮子一颤，她不敢看姜辛夷的眼睛，便用手扶着头，挥了挥手，得到指令的赵嬷嬷步步逼近姜辛夷。
姜安平痛苦地看了一眼姜夫人，“这件事难道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母亲。”
若是可以转圜，她何必要目睹自己的女儿**。
姜夫人无法回答。
她此刻的身躯正在颤抖着，并非即将见到女儿会死去的难过，而是害怕。
因为她察觉到，自己的心底的一个隐秘角落里，是期盼着姜辛夷赶紧死去的，只有她死了，她被姜辛夷指出的那些事，才会彻底变为灰烬。
姜宝珠压制着自己内心的兴奋。
姜辛夷真的会死去吗？
她若是死了，自己的秘密是不是就能被完全掩盖在地下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了姜辛夷。
他们的眼睛似乎在冒着绿油油的光，仿佛在白绫系在姜辛夷脖子上的那一刻，他们就会不约而同地扑上前去，将这具瘦弱的身体分食！
被视为猎物的姜辛夷依旧站在原地。
身形瘦弱，腰杆笔直，嘴角依旧噙着若有若无的讥讽，双眸漆黑如点漆，注视着一步一步向她靠近的赵嬷嬷。
赵嬷嬷无由来地也生出了几分害怕。
捧着白绫的手轻轻一颤。
这个死丫头的眼神，为何那么像侯爷，该说她不愧是侯爷的亲生骨肉吗？
思考间，她已经来到了姜辛夷面前。
她高举着手中的白绫，似唱非唱，似喝非喝地说了一句：“二小姐——该上路了——”
苍老的声音中全是悲凉。
姜辛夷抬手摩挲着这段白绫，质感光滑细腻，就在众人以为她会恳求旁人放过自己一条命时，姜辛夷说的却是一句：
“我这辈子，还没穿过这么好的料子呢。”
仅仅是一句话，姜安平听了跌在地上，痛哭出声，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还是在为自己居然废物到要用妹妹的性命去换取前程，旁人不得而知。
或许，也是不舍得姜辛夷这个妹妹吧。
不舍？
姜辛夷觉得很有趣，“你哭什么？如果不是因为你，姜夫人还不打算让我死，若我真的死了，你，是最大的罪魁祸首，那句话怎么说得来着，猫哭耗子，假慈悲。”
“姜安平，你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令人瞧不起啊。”
姜辛夷肆无忌惮地讥讽着。
没人阻拦。
在所有人眼底，她已经是个死人了，对于死人，自古至今都是要宽容许多的。
姜辛夷又看向姜夫人，“姜夫人，你又何必做出这么一副慈悲的模样？你若是真的舍不得我，又怎么会在我回到永宁侯府后，不给我衣服不给我食物，任由我被人污蔑？”
“现在做这幅样子给我看，若我真的死了，第一个不放过你。”
姜夫人不敢抬头。
姜辛夷又看向李夫人和李秋姳，“你们二位不用看我，我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李夫人抱紧了李秋姳，眉眼冷漠道：“要死就快点死。”
姜辛夷也不恼，将最后的目光投给了姜宝珠，“你是不是也盼着我死？我如果真的死了，这世上就不会有人将你的秘密传出去了，不是吗？”
姜宝珠低下头去。
姜辛夷突然笑了起来，目光四下打量着，“你们为何这般表情，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乖乖按照你们的想法，**吧？”
“你们怎么会比我还天真啊。”
眼见着事情还要出问题，赵嬷嬷心一横，捧着白绫就往姜辛夷的脖子上拢去。
姜辛夷不躲不闪，任由白绫缠在自己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