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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蝉鸣鸣。

  “茹雪啊!”

  李逍遥丢掉手中书卷,打了个哈欠,

  “不行了,不行了!我现在一看书就犯困!我得出去溜达溜达!”

  “唉,少爷!”苏茹雪秀眉微皱,停下了讲解,“少爷,这才刚上了不到半个时辰,您就犯困啦?”

  李逍遥已经站了起来,伸了伸懒腰,

  “这读书也要讲究天时地利...今儿我感觉人不和,先休息休息啦!”

  话音刚落,

  “少爷,”

  春桃便提溜着裙角小跑进来,

  “有个叫吴涛的过来找您!就在前院候着呢!”

  “吴涛?”李逍遥眼睛一亮,理了理衣袍,“请到客厅去!茹雪,上茶。”

  客厅里,

  夏风带着些许燥热轻轻拂过。

  吴涛见到李逍遥进来便要行大礼。

  “自家兄弟,”李逍遥一把托住他的手臂,“就别搞虚礼,吴老哥快坐!”

  待主宾落座,

  吴涛拱手道:“大人,小的如今在京兆府大牢任狱史了。”

  “噢?”李逍遥眉梢微挑,“老哥在吏部干得好好的,怎么突然调去看大牢了?”

  “也算是升了一级!”吴涛客气的接过苏茹雪递过来的茶,看向李逍遥,“小的今日是特地过来向大人汇报!”

  “您抓回来的萧老幺,有点情况!”

  “噢?“李逍遥吹着茶杯上的热气,“萧家...有动作了?”

  “大人睿智!”

  吴涛一脸媚笑着,

  “昨儿刘大人亲自安排,除了没自由!跟家里没两样了!”

  李逍遥忽然笑了笑,饮了一口茶,

  “老哥啊,你说如何才能让一个人感到绝望...而后濒临崩溃?”

  吴涛眼中精光一闪,会意地点头,

  “小的明白。只是这戏要做得真,少不得要多费些时日...”

  “不急。”李逍遥拍了拍手,春桃立即捧上个锦囊,“这些给老夫人买些补品。”他按住吴涛推拒的手,“这是我这个晚辈的一点心意。”

  “好,多谢大人!”

  吴涛终是将锦囊塞进袖中,起身告辞!

  “少爷!”春桃凑在跟前,“您又要整萧老幺?”

  “胡说八道!什么叫我要整他呀!”

  李逍遥拿起茶杯喝了一口,

  “我只是想跟他交交心,做好朋友而已!”

  “嘿嘿,少爷”

  春桃走过去收拾吴涛那边的茶杯,一脸坏笑的回头,

  “跟您做朋友真倒霉!您的另一个朋友常远之还在东山州蹲大牢呢!”

  “哈哈哈!”

  李逍遥站起身来,往外走,

  “小桃儿,你可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后边是什么?”

  “哼,奴婢又没上过私塾!”

  “那就去找苏茹雪学一学,少爷我出去溜达溜达!”

  某日,太和殿。

  晨光微露,皇帝已至太和殿,等候着群臣上朝!

  还在路上晃悠的众臣听闻,皆是一脸懵。

  这位皇帝今日竟破天荒地早到了?

  莫不是边关急报?或是朝中有何变故?

  待众臣入殿,

  果然见皇帝赵光耀早已端坐龙椅,神色肃然,似在思索什么。

  众臣按规矩下跪,三呼万岁。

  礼毕,

  殿内一片寂静,只见香炉里袅袅沉香。

  皇帝轻咳一声,缓缓开口,

  “朕近日心神不宁,夜不能寐,思来想去,唯有开一次恩科,方能解朕之忧。”

  此言一出,满堂寂静!

  吏部尚书何文眉头一皱,当即出列,

  “陛下,恩科乃国之大典,历来只在皇族大婚、太子册立、万寿庆典等喜事时才开办,您这...晚上睡不着?就要开恩科?”

  “嗯?何爱卿,莫不是昨儿耕耘得太过劳累?”皇帝脸色一黑,一脸鄙夷:“朕刚才说的是为了庆祝朕的第三皇子降生!”

  何文嘴角一抽,白眼直翻,

  “陛下,可三殿下...是去年降生的啊?”

  殿内众臣面面相觑,心中暗忖:这皇帝今儿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就在此时,

  相国司马睿缓缓起身,捋须笑道:

  “何尚书此言差矣!皇子降生,乃王朝之喜,陛下开恩科,正是彰显皇恩浩荡!”

  说罢,他转向皇帝,躬身行礼,

  “老臣赞同!”

  其余大臣对视一眼,似乎都想透了关键点,纷纷附和:“臣等附议!”

  “很好!”皇帝这才露出笑容,“还是老相国懂朕的心思!”

  “那此事便交由老相国主持!”

  “遵旨!”司马睿行礼领命,又问道:“陛下,此届恩科可有特别要求?还是依常例**?”

  皇帝站起身来,负手踱步而下,

  “此次恩科,不必大办,各州郡选送十名学子即可。”

  “当然,按常例你们各家也可推举一人参加,不过...”他顿了顿,嘴角微扬,“朕要加一条:凡在京的六品官员,必须参加!”

  “以上参考试者,只需成年即可,但皆不可超过二十五岁!”

  何文一听,脑中飞速盘算...

  在京六品官员,年不过二十五?

  这不就只有李逍遥一人符合吗?

  这...还不如直接点出名字得了!

  他当即出列,高声反对:

  “陛下!恩科乃为国选才,学子们苦读多年,只盼一朝登科!”

  “若让在任官员也参与,岂非有失公允?”

  “嗯?”

  皇帝眉头微皱,一脸不善的踱到何文面前,

  “何爱卿,朕怎么觉得...你今日处处与朕作对?”

  “世上哪有绝对公平?你们的子侄与那些寒门子弟比呢?那些更为稀少的平民学子呢?”

  何文心中一凛,不敢再言。

  殿内众臣心思各异,早已纷纷低头盘算,在心中默默筛选自家合适的子侄。

  毕竟,世家大族虽有推荐名额,但也不是想推就推的!

  如今恩科一开,岂不是天赐良机?

  相国司马睿见众人神色各异,轻咳一声,

  “陛下,既然此事已定,不知恩科定于何时开考?老臣也好早作安排。”

  皇帝略一沉吟,“一个月之后吧!至于考题...”他嘴角微扬,眼神扫过堂上众臣,“朕当天自会下发!”

  “礼部的人呢?恩科可是归你们管噢!”

  原本一直沉默的礼部尚书王承福,闻言缓步出列,躬身行礼,

  “陛下放心,臣定会妥善安排考试会场,配合相国,绝不出半点差错。”

  “好!”皇帝满意地看了他一眼,“你们老王家办事,朕向来放心。”

  “好了!散朝吧!”

  皇帝挥了挥手,转身就走。

  众臣连忙跪拜恭送,待皇帝的身影消失后,才纷纷起身。

  殿外,朝阳已起。

  大臣们三三两两走出,低声交谈着。

  有人心忧,有人窃喜,更多人已经开始盘算如何提点自家子侄备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