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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寂。

  绝对的死寂。

  只有风声在悬崖上呜咽。

  下一秒——

  如同压抑了万年的火山轰然爆发!

  “为生存而战!!” 一个嘶哑的声音率先响起,充满了破釜沉舟的决绝。

  “跟随白默大人!!” 更多的人被点燃了,恐惧被一种更原始、更强烈的求生欲所取代。

  “为未来而战!!” 声音汇聚成浪,从稀稀落落到汹涌澎湃,最终化作震耳欲聋、撕裂云霄的怒吼!

  “为生存而战!!跟随白默大人!!为未来而战!!!”

  声浪如同实质的冲击波,在悬崖上回荡,甚至压过了呼啸的狂风,震得云海翻腾!

  无数双手臂高高举起,指向高台上那个身影,指向那滴落着鲜红血液的岩石,指向那被掀开的、揭示着恐怖真相的人造傀儡头颅!

  恐惧被点燃,化作了狂热的信仰;绝望被撕裂,透出了名为“希望”的微光。

  白默站在风暴的中心,脸上没有任何笑容,只有一片冰封般的沉静。

  他看着下方沸腾的人群,看着他们眼中燃烧的火焰——那是由恐惧、愤怒、求生欲和被他强行点燃的信念混合而成的火焰。

  他的目光,越过人群,仿佛穿透了厚重的天幕,看向了某个正注视着此处的管理员。

  救世的巨轮,将碾过一切腐朽与阻碍,开始转动。而驱动它的,正是这名为“希望”的、最炽热也最残酷的火焰。

  ……

  尽管白默没有刻意治疗,他那非人的强韧体魄依旧让左手那道深可见骨的狰狞伤口在极短时间内便结上了一层暗红色的硬痂。

  只是……在下黎明云崖的途中,那个他此刻“最想见到”的身影,不出意外地杵在了必经之路上。

  来古士。

  他站在山风卷起的尘雾边缘,姿态依旧带着那份令人作呕的从容与戏谑。

  “真是精彩……”那惯用的,令人厌烦嗓音才刚起个头……

  就是现在!!!

  白默心中毫无波澜,只有冰冷的算计。白默故意留到此刻,才悍然发动了「终级协议」!

  无形的、源自世界底层规则的指令瞬间爆发,精准地锁定了来古士作为管理员的核心权限!

  让他超过60%的特殊权限瞬间被强制封禁、剥离!

  轰!!!!!!

  空气瞬间以白默为中心狂暴地炸开!白默选择了零帧起手,连有一点点前摇的百界门都被他放弃了。

  恐怖的音爆化作实质的冲击波,将四周的碎石尘土呈环状狠狠推开。

  脚下的岩层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没有一丝一毫的征兆,白默的身影在原地消失,只留下一圈扩散的白雾与震耳欲聋的轰鸣残响。

  下一刹那,他已撕裂空间般突进至来古士身前!

  速度快到视线无法捕捉,只有那因极速摩擦空气而在身后拉出的灼热轨迹证明了他的存在。

  (白默:光顾着肘元老院忘记肘你了是吧?)

  杀意凝如实质!白默的眼中没有丝毫试探,只有最纯粹、最直接的毁灭欲望。

  他赌的就是此刻——赌来古士的意识正附着在这具精心打造的躯壳里,赌这具躯壳的物理强度不足以抵挡他此刻倾尽全力的雷霆一击!

  只要达成“死亡”这一状态判定,他就有机会强行夺取对方这一分身的核心能力与记忆!

  甚至说……若能在此地,将这位玩弄翁法罗斯的古老存在的“真身”彻底斩灭……

  那将是何等美妙的战果!

  可惜……作为存活了不知多少“琥珀纪”的老怪物,来古士对危险的嗅觉早已刻入本能。

  权限被冻结的刹那,那如同毒蛇般冰冷的从容瞬间被一种难以置信的错愕和一丝极其隐晦的惊惧取代。

  失去核心权限后,他甚至不能做出任何有效的防御或反击。

  在感知到那足以威胁自身存在的致命攻击降临前的万分之一秒——

  逃!

  没有任何犹豫,没有任何留恋,甚至连一句狠话都吝啬留下。

  来古士的意识先以超越物理规则的速度,瞬间从这具价值不菲的躯壳中抽离、遁走!

  最后,他甚至都不敢给白默留下一个可供泄愤的“空壳”!

  (来古士:孩子们,白默不讲武德!他偷袭!偷袭我这个为世界操劳了不知多少个琥珀纪的老前辈啊!(╥_╥)byd 连句开场白都不让说完!)

  “啧!”白默狂暴的一击落空,狠狠砸在来古士躯壳消失处的地面上。

  坚硬的岩石瞬间化为齑粉,形成一个巨大的凹坑。

  巨大的反冲力加上刚才极限爆发对身体的负荷,让他左臂猛地一颤。

  那刚刚结痂的伤口瞬间崩裂开来,暗红的痂壳下,新鲜滚烫的嫣红血液再次汹涌而出,滴滴答答,沉重地砸落在凹坑中心。

  血液迅速渗入焦黑的岩石,如同在宣告一场未尽的猎杀。

  就在此时,一个半透明的、毫无能量波动的投影在不远处幽幽亮起。

  依旧是来古士那张脸,但声音却失去了之前的“生动”,只剩下冰冷的、预设好的陈述:

  “真是精彩的演讲……卡默斯兰那。”投影的声音毫无起伏。

  “但……愚弄人民者必得报应,弃誓者必得酷刑。历史的车轮从不因个人的悲鸣而停转。我真的很好奇……”

  投影的“目光”似乎落在白默身上,“你该如何拯救这个,终将被无尽黑潮所彻底吞没的世界?

  你的挣扎,不过是毁灭交响曲中一段稍显刺耳的音符。”

  白默甩了甩左手的血珠,任由鲜血顺着指尖滴落,染红了脚下的岩石。

  他抬起头,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刺骨的弧度,眼神锐利如刀,直视着那虚幻的投影,声音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

  “我也很好奇,在永久失去60%的特殊权限,丢失了翁法罗斯的终级协议,并且……深刻体会了我的‘特殊性’之后,”

  “你还敢不敢,让你的意识,再次踏入翁法罗斯之内?

  还是说,你这位古老的存在,已经沦落到只敢躲在安全的角落,播放这些预先录制的、怯懦的遗言?”

  然而,那投影对白默的挑衅置若罔闻,只是自顾自地,冰冷地播放着预设的终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