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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星捂住心口,默默鼓励自己:

  稳住心态!

  但这不是魏景渊第一次拒绝她了。

  姜晚星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她魅力不够?

  还是魏景渊不吃她这一款?

  姜晚星想到了灵气充沛的空间田舍。

  想到她无人能及的灵泉加灵气优势,她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输!

  只能说,可能魏景渊真的对她没感觉。

  要是这样,就真没招了。

  毕竟,喜欢是这世界上最解释不清的事情。

  尤其是像魏景渊这样,上辈子的姜晨曦花了一生的时间,软硬兼施,甜辣兼具,也依旧都没能搞定的究极冰山男人……

  姜晚星苦笑。

  换了她,她就一定能行?

  算了。

  与其把心神都放在搞定男人身上,不如搞自己的事业吧!

  姜晚星从床头柜抽屉里,扒拉出笔记本,开始给自己制定阶段性的计划。

  比如,岛上绿植繁茂丰盛,没有被开发的山林间,生长着很多有实用价值的草药。

  她不太懂药,但她刚好懂得花露水的制作配方!

  以前她对工业香精过敏,导致她非常喜欢手工制品。

  姜晚星日常吃的、用的,大多数都出自自己的双手。

  小到唇膏、肥皂、香水,大到护肤品全系列,她都有所涉猎。

  反正她以前也没遇到过合适谈恋爱的对象,所以时间就全用在研究这些有趣的玩意儿上了。

  没想到,有一天穿书了,这些在当时看起来不太中用的技能,居然很有用武之地。

  她写了一会儿,困劲上来了。

  姜晚星放下笔,揉了揉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居然就睡着了。

  再醒来时,她迷迷糊糊的,只觉得有人在给她盖被子。

  姜晚星想睁开眼睛,和魏景渊说一声谢谢。

  可是,她实在是太困了。

  白乎乎的小爪子伸出去,只抓住了他的小拇指。

  手上的力道松松的,像是没吃饭似的。

  魏景渊盯着被她抓住的左手,没有抽回。

  右手则是举着套有布袋在外隔热防烫的暖水瓶,顺着被子边沿,塞到了姜晚星怀里。

  凑近时,他不小心嗅到了姜晚星身上淡雅的清香。

  混合了一丝奶味和皂香的温柔香气,和其他女人们常用的芬芳花香有很大区别。

  反正,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闻见这种味道。

  魏景渊冷不丁的出神了。

  在他印象中,姜晚星好像任何时候都是香香的。

  洁净如新。

  一尘不染。

  再看看她放在枕边的笔记。

  上边密密麻麻写了好些草药的名字。

  魏景渊这时候才发现,姜晚星懂的还挺多。

  由此可见,她过往的人生里,没少时间花在学习和提升自己这些事上。

  并不像姜家长辈和姜晨曦一力描述的那样,只是充当一个吃干饭的花瓶。

  她有自己的喜好。

  只是可能没有符合他们的期待而已。

  魏景渊情不自禁地抬手摩挲着笔记本上的字迹。

  都说见字如面。

  姜晚星这一手好字,和她本人一样漂亮。

  不知不觉间,床帐内的气氛竟然变得有些暧昧。

  明明姜晚星安稳地睡着。

  呼吸沉稳均匀。

  可魏景渊却觉得身上莫名其妙升温。

  耳朵根子更是烫得好像快被煮熟了似的。

  他深吸了口气,刚想撤退,却忽然感觉左手小拇指被姜晚星瞬间抓紧了。

  “别走。”姜晚星哑声说道。

  魏景渊愣了下,“你没睡着?”

  姜晚星没有回答,但好看的柳叶眉皱成了两条波浪线。

  魏景渊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刚想再问一句,忽然就看见姜晚星紧闭着的眼角流下了一行清泪。

  “妈妈……”

  低声的梦呓中,透着一言难尽的委屈。

  魏景渊当即懂了。

  姜晚星应该是梦魇了。

  他抬起手掌,探了探她的额头。

  额头凉凉的,没有发烧。

  应该就是做了不太好的梦。

  魏景渊犹豫着要不要叫醒姜晚星,却忽然听见她哭得更厉害了。

  一抽一抽的,嘴里还在喃喃哭诉着心里的委屈。

  “妈妈我好想你……”

  “这里没有一个认识的人……”

  “所有的事情都要我从头开始,亲历亲为……”

  “那个孩子,差点就间接因为我的缘故而遇难……”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防别人的坏心眼……”

  “我走到哪都闯祸……”

  “干什么事都干不好……”

  魏景渊怔住了。

  这样的姜晚星,他从未见过。

  他好像早就习惯了她天天嬉皮笑脸,插科打诨的样子。

  以为她在过去两年经历了一些人生的剧变和考验,由此脱胎换骨,性格大变。

  却没想过,其实她还是那个姜晚星。

  脆弱,敏感,骄傲,目空一切的姜晚星。

  人的本性,又哪里真的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只不过,她是一个很厉害的“演员”。

  把真实的自己一层层包裹起来,深深掩藏。

  以至于他如此敏锐的人,都没有察觉到她心底的无助。

  魏景渊禁不住叹了声气。

  不过也好。

  借着这个偶然的梦,倒是让他明白,她心底里是这样苦楚难捱的。

  的确。

  这样荒僻的海岛,不适合她。

  不然,还是等姜晨曦这件事彻底了结之后,安排姜晚星回沪市吧。

  留她在这里,他也保护不了她。

  与其让她日日夜夜担惊受怕,还要强装笑容,拼尽全力去扮演“魏参谋长家属”这个角色。

  还不如还她自由。

  她生来就是翱翔天际的天鹅。

  不该困在笼中,当成小金丝雀一般豢养。

  养废的话,多可惜。

  喜欢一个人,就应该成全她的自由。

  也是在这样夜深人静的时刻,魏景渊才能冷静地直面自己内心的感情。

  他轻轻捧着姜晚星的脸,替她揩去了眼角的泪水。

  姜晚星没有醒,却像一只小猫找回了窝似的,在他掌心里蹭了又蹭。

  她止住了哭。

  魏景渊的心却像是被霍开了一条口子。

  冷风呼呼地往里灌,还伴有酸溜溜的涩意。

  着实不好受。

  他低眼看见姜晚星的手还在外边,不忍心她着凉受风,便捏着她的手腕子,强行让她松开了自己的小拇指。

  他以为姜晚星不会醒来。

  可是,姜晚星却忽然睁开了眼睛,泪眼汪汪地看着他。

  好像他夺走了她的全世界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