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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宁的话音，如同最后一块落下的巨石，彻底砸碎了看台上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他没有看那些跪地求饶的权贵，只是将那块代表城防大营最高统帅权的纯金令牌，随手抛给了身后的影七。
“清场。”
影七接过令牌默不作声地转身，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挺拔的身姿却像一杆永远不会倒下的标枪。
红娘心领神会她再次将那枚惨白的骨哨凑到唇边，吹出了一段低沉而悠长的曲调。
那调子与之前的尖锐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安抚和驱使的意味。
那些刚刚还在享受血肉盛宴的饿鬼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来时的那些黑暗通道，一步步退了回去。
“嘎吱，轰隆！”
随着最后一头饿鬼消失在黑暗中红娘指挥着幸存的护卫，重新放下了那些厚重的铁闸。
斗兽场内除了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钱四海那副残缺不全的骨架，终于恢复了平静。
张宁迈步走出了铁笼，他每走一步看台上那些云州的权贵们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他没有走上贵宾席而是停在了那名最先开口求饶的盐商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王德发见过公子。”盐商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啃进地里。
“城南的十间铺子？”张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是！小人愿即刻献上地契孝敬公子！”王德发连忙说道。
“不够。”
张宁摇了摇头。
王德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我要你名下所有的盐井，以及，你和总督府所有关于私盐的账目。”
王德发的身体，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那几乎是他的全部身家，更是他勾结耶律宏，罪证的源头。
“怎么，不愿意？”
张宁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不，愿意，小人愿意！”
王德发几乎是哭喊着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很好。”
张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环视着其余的权贵。
“你们，也都听清楚了。”
“从今天起，万金坊，以及你们所有人的生意，我占七成。”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贩私盐也好，卖铁器也罢，生意，可以照做，甚至，可以做得更大。”
“有城防大营开道，你们的货，可以畅通无阻地运出云州城。”
“但是，所有的账目，必须由红娘过目，所有的利润，我拿七成。”
“谁赞成，谁反对？”
死寂。
七成，这比钱四海当年的胃口，还要大上三倍不止。
这几乎是把他们，变成了给张宁打下手的伙计。
可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钱四海那副还带着温热的骨架，就是最好的警告。
“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
张宁笑了。
“红娘。”
“公子请吩咐。”红娘躬身应道。
“拟一份血契，让他们把名字，都签上去。”
“另外，彻查万金坊，钱四海藏起来的东西，应该还有不少。”
“是。”
红娘立刻着手去办，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个男人比钱四海，更有野心也更有手段。
跟着他或许真的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就在万金坊的秩序，在血腥与威逼之下开始重新建立的时候。
“轰！”
鬼市入口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万金坊那扇用精铁打造，号称连攻城锤都撞不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更野蛮的力量给硬生生地轰开了。
碎裂的铁片四下飞溅，一个浑身是血的城防军校尉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张大人！”
那校尉一眼就看到了场中的张宁，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惊恐。
“出事了！”
影七的身影，第一时间挡在了张宁的身前，警惕地看着门口。
“说。”
张宁的眉头，微微皱起。
“总督府，总督府那边，出变故了！”
校尉喘着粗气，急声道。
“我们按照您的计划，将总督府团团围住，镇南大将军的亲兵也确实到了。”
“可，可就在他们准备进去搜查的时候，另一支兵马，突然从城西大营的方向杀了过来！”
“城西大营？”
张宁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是耶律宏的嫡系部队，也是整个云州城，战力最强的军队。
“领兵的人是谁？”
“是镇南大将军的独子，少将军，拓跋宏！”
校尉的话，让在场所有刚刚签下血契的权贵，脸色瞬间大变。
拓跋宏。
这个名字在云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不仅是下一任镇南大将军的继承人，更是耶律宏的义子。
“拓跋宏声称，总督大人忠心耿耿，我们是受人蒙蔽，意图兵变，他，他不由分说，就下令对我们的人动手了！”
“大将军的亲兵，也被他们，给缴了械！”
“现在，整个总督府，已经被他的人，给彻底封锁了！”
“我们派出去的兄弟，死伤惨重，只有我一个人，拼死冲了出来报信！”
一环扣一环的绝杀之局，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从中间，给硬生生地斩断了。
张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算到了耶律宏会狗急跳墙，算到了镇南大将军会派人来查，却没有算到，这位大将军的儿子，会和耶律宏，是穿一条裤子的。
那封送出去的信，非但没有成为耶律宏的催命符，反而，变成了对方反咬一口的利器。
兵变。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他调动城防军的行为，就成了谋逆。
在场所有签了血契的人，都将成为他的同党，满门抄斩。
刚刚才跪地臣服的权贵们，此刻看向张宁的眼神，已经变了。
有恐惧，有懊悔，更多的是隐藏在深处的杀意。
他们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立刻反水将张宁的人头，献给那位少将军，来换取一线生机。
“公子。”
红娘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张宁身边，她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
“现在怎么办？”
张宁没有回答。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惊慌失措的人群，看向了万金坊之外，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夜空。
“他来了。”
张宁的话音，如同最后一块落下的巨石，彻底砸碎了看台上所有人的心理防线。
他没有看那些跪地求饶的权贵，只是将那块代表城防大营最高统帅权的纯金令牌，随手抛给了身后的影七。
“清场。”
影七接过令牌默不作声地转身，他身上的伤口还在流血可他挺拔的身姿却像一杆永远不会倒下的标枪。
红娘心领神会她再次将那枚惨白的骨哨凑到唇边，吹出了一段低沉而悠长的曲调。
那调子与之前的尖锐截然不同带着一种安抚和驱使的意味。
那些刚刚还在享受血肉盛宴的饿鬼喉咙里发出不甘的低吼，但身体却很诚实地，缓缓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朝着来时的那些黑暗通道，一步步退了回去。
“嘎吱，轰隆！”
随着最后一头饿鬼消失在黑暗中红娘指挥着幸存的护卫，重新放下了那些厚重的铁闸。
斗兽场内除了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钱四海那副残缺不全的骨架，终于恢复了平静。
张宁迈步走出了铁笼，他每走一步看台上那些云州的权贵们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颤抖一下。
他没有走上贵宾席而是停在了那名最先开口求饶的盐商面前。
“你叫什么名字？”
“小人，小人王德发见过公子。”盐商把头埋得更低了几乎要啃进地里。
“城南的十间铺子？”张宁的语气听不出喜怒。
“是，是！小人愿即刻献上地契孝敬公子！”王德发连忙说道。
“不够。”
张宁摇了摇头。
王德发的心，瞬间沉入了谷底。
“我要你名下所有的盐井，以及，你和总督府所有关于私盐的账目。”
王德发的身体，筛糠般地抖了起来。
那几乎是他的全部身家，更是他勾结耶律宏，罪证的源头。
“怎么，不愿意？”
张宁的声音，冷了下来。
“不，不，愿意，小人愿意！”
王德发几乎是哭喊着答应了下来，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
“很好。”
张宁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环视着其余的权贵。
“你们，也都听清楚了。”
“从今天起，万金坊，以及你们所有人的生意，我占七成。”
“我不管你们以前是做什么的，贩私盐也好，卖铁器也罢，生意，可以照做，甚至，可以做得更大。”
“有城防大营开道，你们的货，可以畅通无阻地运出云州城。”
“但是，所有的账目，必须由红娘过目，所有的利润，我拿七成。”
“谁赞成，谁反对？”
死寂。
七成，这比钱四海当年的胃口，还要大上三倍不止。
这几乎是把他们，变成了给张宁打下手的伙计。
可是，没人敢说一个不字。
钱四海那副还带着温热的骨架，就是最好的警告。
“看来，大家都没有意见。”
张宁笑了。
“红娘。”
“公子请吩咐。”红娘躬身应道。
“拟一份血契，让他们把名字，都签上去。”
“另外，彻查万金坊，钱四海藏起来的东西，应该还有不少。”
“是。”
红娘立刻着手去办，她的脸上带着一种病态的兴奋。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
这个男人比钱四海，更有野心也更有手段。
跟着他或许真的能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就在万金坊的秩序，在血腥与威逼之下开始重新建立的时候。
“轰！”
鬼市入口的方向传来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
万金坊那扇用精铁打造，号称连攻城锤都撞不开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用一种更野蛮的力量给硬生生地轰开了。
碎裂的铁片四下飞溅，一个浑身是血的城防军校尉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
“张大人！”
那校尉一眼就看到了场中的张宁，他的脸上写满了绝望和惊恐。
“出事了！”
影七的身影，第一时间挡在了张宁的身前，警惕地看着门口。
“说。”
张宁的眉头，微微皱起。
“总督府，总督府那边，出变故了！”
校尉喘着粗气，急声道。
“我们按照您的计划，将总督府团团围住，镇南大将军的亲兵也确实到了。”
“可，可就在他们准备进去搜查的时候，另一支兵马，突然从城西大营的方向杀了过来！”
“城西大营？”
张宁的心中，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那是耶律宏的嫡系部队，也是整个云州城，战力最强的军队。
“领兵的人是谁？”
“是镇南大将军的独子，少将军，拓跋宏！”
校尉的话，让在场所有刚刚签下血契的权贵，脸色瞬间大变。
拓跋宏。
这个名字在云州，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他不仅是下一任镇南大将军的继承人，更是耶律宏的义子。
“拓跋宏声称，总督大人忠心耿耿，我们是受人蒙蔽，意图兵变，他，他不由分说，就下令对我们的人动手了！”
“大将军的亲兵，也被他们，给缴了械！”
“现在，整个总督府，已经被他的人，给彻底封锁了！”
“我们派出去的兄弟，死伤惨重，只有我一个人，拼死冲了出来报信！”
一环扣一环的绝杀之局，在最关键的时刻，被人从中间，给硬生生地斩断了。
张宁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他算到了耶律宏会狗急跳墙，算到了镇南大将军会派人来查，却没有算到，这位大将军的儿子，会和耶律宏，是穿一条裤子的。
那封送出去的信，非但没有成为耶律宏的催命符，反而，变成了对方反咬一口的利器。
兵变。
这个罪名，一旦坐实，他调动城防军的行为，就成了谋逆。
在场所有签了血契的人，都将成为他的同党，满门抄斩。
刚刚才跪地臣服的权贵们，此刻看向张宁的眼神，已经变了。
有恐惧，有懊悔，更多的是隐藏在深处的杀意。
他们似乎在考虑，要不要，立刻反水将张宁的人头，献给那位少将军，来换取一线生机。
“公子。”
红娘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张宁身边，她的手里，多了一把锋利的**。
“现在怎么办？”
张宁没有回答。
他抬起头，目光越过惊慌失措的人群，看向了万金坊之外，那片被火光映红的夜空。
“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