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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福公公能在那个人面前,对炸船事件狠狠美言润色几句,无形中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了。

  福公公想了想,长吁短叹了一会儿:“白大人,看来也只有这样了,就是不知道,明天白大人以什么身份去找沐夫人?”

  “正月十五是我跟英子大婚,我跟沐家四爷结下过善缘,明天就烦劳福公公扮做我身边的随行,去沐家走一趟。”

  福公公冷脸答应,随即道:“今晚白大人就不要出门了,以免出什么乱子。”

  白云帆笑着答应,继续喝粥,福公公又待了一会儿说了些有的没的,这才离开。

  “帆子,福公公这是怕你跟沐家通风报信?”福公公一走,英若兰从屏风后面出来。

  她和德昌游回来,刚和皮大人询问完袅袅,正准备来找白云帆,就碰到福公公进来,只好藏在屏风后面。

  “你那边怎么样了?”白云帆问。

  “都对上了。”英若兰坐到白云帆对面:“刘毅之所以在苦寒之地发现老仆的踪迹,是因为闲王后人觉得沐庆堂死了,能够稳操胜券,将老仆派到江南,准备乘机杀掉袅袅。”

  “可惜闲王后人不知道禹娘早就起了异心,想将船上的人全部炸死好自己逃走,这些年禹娘经营风云楼私下扣下了不少银子,袅袅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主,发现了端倪,一直忍到拍卖会那天,才动手杀了老仆,被皮大人撞见,只能投降。”

  白云帆喝完碗里最后一口粥:“这么说,风云楼这场爆炸实际上是诈骗团伙内讧?那么袅袅知道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吗?”

  “之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帆子,这件事你准备怎么办?” 英若兰问。

  “还能怎么办?”白云帆看了一眼外面,“当然是说服袅袅跟着福公公回京,然后......需要福公公在圣人面前编一个故事,让圣人打消放过诈骗犯的念头。”

  英若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白云帆:“说服袅袅跟福公公回京倒是有可能,但是想让对圣人忠心耿耿的福公公在圣人面前编故事,你觉得这可能吗?”

  白云帆不可置否:“这就要看明天姜婉婉的表现了,她要是能忽悠瘸福公公,这个故事福公公编也得编,不编也得编。”

  英若兰:......

  “帆子,你这是在与狼共舞,欺瞒圣上可是杀头的重罪。”

  “又不是我要欺瞒圣上,福公公要是不编这个故事,你觉得他回京之后能落得到好?二十八万两银子,他一个太监敢拿出那么多银子出来填这个大窟窿?”

  “只要他敢拿,奏折第二天就会呈到圣人的面前,现在圣人最缺的是什么,不就是最缺钱吗?”

  “我现在怀疑,福公公来江南带的这二十八万两银子,不是圣人给的,他急急忙忙来找我,因为他舍不得这些身外之物,急着把锅甩到沐夫人头上,给自己找补呢。”

  “福公公伺候圣人这么多年,不会不知道圣人心中所想,反正沐家左右都是背锅侠,即便圣人知道了,也会重拿轻放,放过他一马。”

  “帆子,这就是你一直不想做官的理由?”英若兰跟白云帆相互看不顺眼,但她知道白云帆并非草包,只不过就是懒,想得过且过。

  这次主动掺和这件事,是想替待他如父的恩师报仇。

  “做官有什么好?还不如跟着秀才们一起喝二两酒,吟几首诗。”

  “现在外面福公公的人看着呢,大半夜的,要怎么去通知婉婉?”英若兰有些烦闷道。

  白云帆一脸莫测高深:“英子,你跟姜婉婉相处这么久,难道不知道姜婉婉是一个从来不安套路出牌的人?守着不让我们出去不算坏事,要是姜婉婉提前知道了,不管戏演的多好,总是会有几分不自然。”

  “福公公这人在宫里摸爬滚打了这么久,早就练出了一双火眼金睛,不会看不出来,可惜,这次他一定会栽一个大跟头。”

  英若兰眼皮子跳了跳:“你就这么笃定沐夫人,明天一定会按照你的思路来?”

  这不亚于踩在刀尖上跳舞,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一不小心就会跌入万丈深渊,尸骨无存。

  “姜婉婉有什么不敢的?”

  把福小四后脑勺开瓢的,十有八九就是她没跑了,还有那个黑大壮,在黑灯瞎火的江里,使劲踹了福公公的那几脚,明显就是蓄意报复。

  还有在庆县,姜婉婉搞什么反诈宣传,十里八乡都闹的沸沸扬扬,也是托姜婉婉的福,现在庆县经商环境比以前好多了。

  即便明天姜婉婉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有他这个助攻,不是吗?

  英若兰:“帆子,你学坏了,知道算计人了,我为我之前说过的一些话,向你赔不是,你不是书呆子,是脑袋还算灵光的书呆子。”

  白云帆:......这两种有区别?

  ............

  第二天,姜婉婉醒来的时候,沐岑坐在她身边,面前摆着一沓银票,正一张一张的数钱。

  “娘亲,这么多银票,好多钱啊。”

  姜婉婉一时没反应过来,“宝,这些银票你从那儿来的?”

  “从娘亲衣服里掉出来一个鼓鼓的银袋子,我捡起来一看,里面有好多银票。”

  我衣服里掉出来的?姜婉婉想起来了,是跳河之前沐庆堂塞给她的,姜婉婉数了数,一共二十八万两,怎么会有这么多?

  对了,她想起来了,这应该是沐庆堂从那个叫福公公身上顺来的,昨天鸡飞狗跳一整天,她差点都忘了还有这事。

  这样算下来,一共只亏空了两万两,代价不算大。

  “宝,这些银子娘亲以你的名义存进钱庄,怎么样?”姜婉婉问。

  “娘亲,这算是封口费吗?如果是,我不要,我这个当老大的当然是长大以后自己赚钱。”

  “封口费,什么封口费?”姜婉婉摸了摸沐岑的头:“他再怎么都是你爹,你当儿子当然要帮你爹守口如瓶,知道吗?这些银子存着,等你以后你长大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