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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尖几乎都要被咬断,血腥味不断在口腔内扩散堆积,让沈确不停地干呕。

  随着日暮西沉,绝望几乎要把她淹没。

  “别这种表情,好像你吃了多大亏一样。”萧景行睨着她,“你不就是想要孤,想要这个太子妃吗?孤成全你啊!”

  沈确失神地望着他,说不上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

  她本以为萧景行这些日子做的这些事情已经够荒唐了,却没想到他总能刷新下限,不断告诉她人究竟能有多恶劣。

  闭了闭眼,泪混着嘴角溢出的鲜血一同滑落,在床单上洇出一朵鲜红刺目的花。

  见她这样颓败,萧景行以为她终于想通不再挣扎了。

  “算了,孤知道你的骨头硬,不为难你了,你好好享受就行了,孤会动作轻一点的。”

  说着,他将绑着沈确腿的帷幔解开。

  却没想到,帷幔刚一解开,他就狠狠挨了沈确一脚。

  这一脚用了沈确全身的力量,直接将他踢翻在了床边,撞到了一旁的角柜上。

  柜子上的东西哗啦啦掉了一地,一个花瓶趁机砸到了萧景行头上,将他砸的眼冒金星,半天没缓过神来。

  沈确见状,发狠地在舌尖伤口上咬了下去。

  剧痛让她浑身颤抖,却也让她体内那股迷蒙退了不少。

  她拼尽全力起身,朝着门外跑去。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门的瞬间,怒火中烧的萧景行从后面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发狠了将她拖回到了内室,用力将她摔在了床上。

  脖颈被死死卡住,他抬手就给了沈确一巴掌。

  这一下他并没收着力,打得沈确脑袋嗡嗡作响,直接咳出一口鲜血。

  “萧景行!你……你放了我,以后我不会出现在京城,更不会向人提起有关你的一切。”

  沈确声音哽咽,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一片朦胧中,她看到萧景行鲜血流了满脸,就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步步狰狞着向她贴近。

  他掐着沈确的脖子,拇指轻轻顺着她的下颌**:“你帮了我那么多,我怎么舍得让你走呢?放心,我说过了,只要我们把事做了,你要还是想走,我成全你。”

  双腿重新被绑在一起,这次,萧景行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挑起她的衣领慢条斯理地、带着羞辱一点点解着。

  所有的情绪在这一刻全部化为了绝望。

  灵魂似乎都已经枯萎,躺在这里的,不过是一个没有生机的破布娃娃。

  “放心吧宝贝,我可舍不得让我们的第一次有什么不好的回忆,我会轻一点的。”

  萧景行拍了拍她的脸,狞笑着俯下了身。

  沈确睫毛微颤,绝望的泪缓缓滑落。

  “萧景行,你不能……我与祁琛,有陛下赐……”

  “砰”地一声,门被人狠狠踹开,盖住了沈确的泣语。

  她与萧景行同时一怔,朝门口看去。

  萧景止面无表情地进来,身后的侍卫拎着两个已经昏迷的门外看守,三人颇有默契地没有去看沈确。

  祁琛神情阴鸷地自几人身后疾步走进,看到沈确时,瞳孔骤缩。

  一把将萧景行从沈确身上扒下来,他就像一头发狂的凶兽,发了狠地往萧景行肚子上打了一拳。

  这一拳几乎要把萧景行的五脏六腑打出来。

  霎时,他就像个虾米一样弓着身子、捂着肚子蜷缩在地,整个长春宫都回荡着他的惨叫。

  祁琛从他身上跨过,迅速脱下外袍盖在沈确身上,将捆着她手脚的帷幔解开后,这才冷声道:

  “让人把太子请出去,让他好好冷静冷静。今日之事,我会如实禀报陛下。”

  “把太子请出去!”

  萧景止阴沉着脸,让人把蜷在地上的萧景行“请”出房间,看了眼床上有眼神空洞的沈确,对祁琛道:“需要我叫太医过来看看吗?”

  祁琛的视线一直留在沈确身上,他沉默了片刻,道:“这里有我,陛下那边,还要你先去帮忙应付着。其余人等没有我的同意,尽量不要放。”

  “没问题。”

  萧景止迅速带着人离开,经过萧景行身边时,他眼睛微眯,语气里尽是冷意:“好哥哥,父皇在御书房等你,请吧?”

  ……

  殿内只剩两人。

  空气里尽是令人作呕的铁锈味,沈确一动不动的蜷缩在祁琛的衣服里,只剩一个被抽了灵魂的躯壳。

  祁琛试探着伸手想将她揽入怀中,可手刚刚碰到沈确肩膀,她就如同触电一般猛地向后缩。

  “不要碰我。”

  “不要!”

  “是我。”祁琛眼中满是心疼,眉头死死地拧在一起,轻声道,“沈确,是我,祁琛。”

  没有任何回应。

  沈确的意识似乎已经非常模糊,只不断呢喃着“不要”,抗拒着任何人的接近。

  多年在战场上的经验,让祁琛清楚的意识到,此刻沈确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他没有着急靠进,缓缓在床边坐了下来,语气温柔:“都过去了,沈确,我是祁琛,我来了,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祁……琛?”

  沈确颤抖地重复着他的名字,向来灵动如鹿哞的那双眼睛里满是惊惧,说出的每个音都在颤抖。

  祁琛感觉自己心里就像是被一根无形的刺扎着,看不到伤口,却痛彻心扉。

  他缓声道:“是我,是祁琛。那些人已经走了,我会让他们受到惩罚,你现在中了药,跟我回去看医生,好吗?”

  “带我走……祁琛,带我走。”

  沈确伸出手,死死抓着祁琛的衣袖,慌张地用祁琛的衣服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想将那些痕迹遮住。

  她红肿的脸上清晰地映着指纹,颈部上青紫的抓痕更是骇人。

  可最让祁琛担心的还不是这些皮外伤,反而是那吃进嘴里,不知道是什么的药。

  后宫手段向来肮脏,那些人用药更是没有轻重,往常因为这些腌臜手段闹出的人命也不再少数。

  若不是沈确刚刚的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他恨不得直接就将她带离这污秽之地。

  他温柔地拍着沈确的后背,道:“我会一直在你身边,今天的事情,我保证不会再次发生,相信我好吗?予迟。”

  眼眶再度湿润,沈确抬眼看着身前的男人,眼泪无声滑落。

  见她哭出来,祁琛这才略微松了口气,试探着将她往怀里揽去。

  沈确将脑袋埋在他胸前,颤抖着哭出了声。

  害怕、无助……刚刚强压着的情绪终于找到了一个宣泄口,直到祁琛胸前衣衫都湿透了她才渐渐平复。

  “我们回家,好吗?”

  沈确点点头,就像一个受了惊的猫,缩在祁琛怀中一动不动,任凭他抱着自己出了宫。

  回到将军府,祁琛叫来的军医蔺平已经等待在屋。

  替沈确把了脉后,他眉头深深蹙了起来。

  “这噬魂散多年前就成了禁药,贵妃这次真是狠了心,居然连这药都用了。”

  噬魂散……

  祁琛拳头紧攥,眼里蕴着黑沉的风暴,语气沉得就像暴雨来临之前的海面:“有解药吗?”

  “当然有。不过看沈小姐这样子,恐怕他们下的药不少,耽搁了这么久,即便解了,对身体的损害也是不可逆的。”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他的声音里满是愧疚,目光停留在沈确身上就没移开过。

  蔺平跟着祁琛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如此在意一个人,更别提还是个女人。

  他一边取药一边好奇:“沈小姐就是你小时候那个冤家?你对她这么上心,不会是……”

  祁琛看了眼沈确。

  刚刚,蔺平给她先喂了些镇静安神的药,此刻她已经沉沉睡了去,对他们之间的对话毫无察觉。

  他眸光幽沉,回答的斩钉截铁:“我心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