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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京城果然出事了。
齐王上奏，弹劾傅云堇拥兵自重，不听调遣。
皇帝震怒，下旨召傅云堇回京述职。
圣旨到北境时，傅云堇正在和林以棠下棋。
“大人，圣旨到。”
傅云堇看了眼圣旨，继续落子。
“告诉他们，我病了，不能远行。”
宣旨的太监愣住。
“大人，这是圣旨——”
“我听到了。”傅云堇说，“但我确实病了。劳烦公公回去禀报陛下，待我病好了，自会进京请罪。”
太监脸色难看，但也不敢多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林以棠看着傅云堇，忍不住笑。
“你还真敢抗旨。”
“不抗旨，难道真回去送死？”傅云堇吃掉她一颗棋子，“前世我就是太听话，最后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可这样一来，齐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善罢甘休是对的。”傅云堇说，“但他也动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北境还需要我。”傅云堇指了指城墙外，“西凉虽然退了，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朝廷里能守北境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之一。齐王就算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林以棠若有所思。
“所以你是在赌？”
“不是赌。”傅云堇纠正她，“是算计。我了解齐王，他野心大，但也谨慎。只要北境还不稳，他就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那如果北境稳了呢？”
傅云堇笑了。
“那我就让它一直不稳。”
林以棠瞪大眼睛。
“你该不会是想——”
“放心，我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傅云堇说，“但适当地给京城制造点紧张气氛，还是可以的。”
林以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男人，前世是首辅，果然不是白当的。
“对了。”傅云堇突然想起什么，“你大哥和朱若琼，最近好像走得挺近？”
“你才发现？”林以棠笑了，“他们俩天天腻在一起，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挺好。”傅云堇说，“林修文能娶到朱若琼，是他的福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以棠挑眉，“难道我嫁给你，不是你的福气？”
傅云堇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是，是我的福气。”
“哼。”
就在这时，林修文急匆匆跑进来。
“傅云堇，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
“京城来人了！”林修文喘着气说，“不是宣旨的太监，是齐王的亲信！”
傅云堇脸色一变。
“他来做什么？”
“说是代表齐王，来慰问北境将士的。”林修文说，“但我看他来者不善。”
傅云堇沉默片刻。
“去会会他。”
齐王的亲信叫陈公公，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傅大人，久仰大名。”
“陈公公客气了。”傅云堇拱手，“不知齐王让您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陈公公笑道，“齐王听说您病了，特地让老奴来看看。”
“有劳齐王挂念，本官感激不尽。”
“客气客气。”陈公公看了看四周，“不过老奴看傅大人气色不错，不像是病得厉害的样子啊。”
傅云堇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好了些，多谢陈公公关心。”
“那就好。”陈公公说，“既然病好了，那回京述职的事——”
“还得再养几日。”傅云堇说，“毕竟这北境风大，怕路上再犯了病。”
陈公公的笑容僵了一下。
“傅大人，您这样抗旨不遵，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官不是抗旨，只是身体不适，不能远行。”傅云堇说得理直气壮，“难道陈公公要本官带病进京，死在路上？”
陈公公噎住。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得罪傅云堇。
毕竟这里是北境，傅云堇的地盘。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回去禀报齐王了。”陈公公站起来，“不过傅大人，老奴劝您一句，别太过分。齐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多谢陈公公提醒。”
等陈公公走后，林修文忍不住骂道：
“这老东西，说话阴阳怪气的！”
“别理他。”傅云堇说，“他不过是来试探我的。”
“试探什么？”
“试探我的态度。”傅云堇说，“齐王想知道，我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是真的不愿回京，还是在拖延时间。”
“那你现在怎么办？”林以棠问。
“等。”傅云堇说，“等京城那边先乱起来。”
“京城会乱？”
“会。”傅云堇笑了，“齐王这个人，表面稳重，实则急躁。他既然派了陈公公来，就说明他已经等不及了。接下来，他肯定会有大动作。”
林以棠不解。
“什么大动作？”
“逼宫。”傅云堇说得轻描淡写，“他会逼着陛下下令，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回京。”
“那你真的会回去？”
“不会。”傅云堇摇头，“我前世走过这条路，知道结局是什么。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如果你不回去——”
“那就让他来北境。”傅云堇打断她，“如果齐王真的想对付我，那就来北境。”
“到时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林以棠看着傅云堇，心里既担忧又感动。
这个男人，前世为了权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一世，他放弃了一切，只为守护她。
可京城的那些人，真的会放过他吗？
“别担心。”傅云堇握住她的手，“我心里有数。”
可林以棠还是忍不住问：
“傅云堇，你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云堇沉默了很久。
“很多。”他终于开口，“我前世为了往上爬，做了很多错事。得罪了很多人，也害死了很多人。”
“最后，我成了首辅，却也成了孤家寡人。”
“你不在了，爹娘不在了，就连祖母和姑母，也因为我的关系受牵连而死。”
“那时候我才明白，权势再大，又有什么用？”
“我守护的不过是一座空城，一个冰冷的朝堂。”
“所以这一世，我不要权势，只要你。”
林以棠的眼眶红了。
“**。”
傅云堇笑了，将她拥入怀中。
“是啊，我是**。”
“为了你，我可以一直傻下去。”
两人正温存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朱若琼冲进来，脸色凝重。
“傅大人，出事了！”
“什么事？”
“京城传来消息，齐王联合几位大臣，弹劾您欺君罔上，拥兵自重。”朱若琼说，“陛下已经下旨，限您十日内回京，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以谋逆论处。”
营帐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修文跳起来。
“什么？谋逆？齐王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我知道。”傅云堇的脸色很平静，“他等不及了。”
“那你怎么办？”林以棠急了，“真的要回京吗？”
傅云堇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天空。
良久，他才开口。
“不回。”
“可——”
“林以棠。”傅云堇转头看着她，“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失望。”
“前世我为了权势，失去了你。”
“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算京城那边翻天覆地，我也不会离开你。”
林以棠的眼泪掉了下来。
“可我不想你为了我，背上谋逆的罪名。”
“不会的。”傅云堇擦掉她的眼泪，“齐王想扣我谋逆的帽子，没那么容易。”
“他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傅云堇，为了往上爬，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不知道，这一世的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我只在乎你。”
林以棠扑进他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朱若琼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傅大人，您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傅云堇说，“麻烦朱将军给京城写封信，就说北境边防吃紧，我走不开。”
“至于谋逆的罪名，就让齐王扣吧。”
“反正我也不在乎。”
一个月后，京城果然出事了。
齐王上奏，弹劾傅云堇拥兵自重，不听调遣。
皇帝震怒，下旨召傅云堇回京述职。
圣旨到北境时，傅云堇正在和林以棠下棋。
“大人，圣旨到。”
傅云堇看了眼圣旨，继续落子。
“告诉他们，我病了，不能远行。”
宣旨的太监愣住。
“大人，这是圣旨——”
“我听到了。”傅云堇说，“但我确实病了。劳烦公公回去禀报陛下，待我病好了，自会进京请罪。”
太监脸色难看，但也不敢多说，只能灰溜溜地走了。
林以棠看着傅云堇，忍不住笑。
“你还真敢抗旨。”
“不抗旨，难道真回去送死？”傅云堇吃掉她一颗棋子，“前世我就是太听话，最后落得个身死族灭的下场。”
“可这样一来，齐王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他不会善罢甘休是对的。”傅云堇说，“但他也动不了我。”
“为什么？”
“因为北境还需要我。”傅云堇指了指城墙外，“西凉虽然退了，但随时可能卷土重来。朝廷里能守北境的人不多，我是其中之一。齐王就算想动我，也得掂量掂量。”
林以棠若有所思。
“所以你是在赌？”
“不是赌。”傅云堇纠正她，“是算计。我了解齐王，他野心大，但也谨慎。只要北境还不稳，他就不敢轻易对我下手。”
“那如果北境稳了呢？”
傅云堇笑了。
“那我就让它一直不稳。”
林以棠瞪大眼睛。
“你该不会是想——”
“放心，我不会拿百姓的性命开玩笑。”傅云堇说，“但适当地给京城制造点紧张气氛，还是可以的。”
林以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这个男人，前世是首辅，果然不是白当的。
“对了。”傅云堇突然想起什么，“你大哥和朱若琼，最近好像走得挺近？”
“你才发现？”林以棠笑了，“他们俩天天腻在一起，我都看不下去了。”
“那挺好。”傅云堇说，“林修文能娶到朱若琼，是他的福气。”
“你这话什么意思？”林以棠挑眉，“难道我嫁给你，不是你的福气？”
傅云堇愣了一下，随即笑出声。
“是，是我的福气。”
“哼。”
就在这时，林修文急匆匆跑进来。
“傅云堇，出大事了！”
“又怎么了？”
“京城来人了！”林修文喘着气说，“不是宣旨的太监，是齐王的亲信！”
傅云堇脸色一变。
“他来做什么？”
“说是代表齐王，来慰问北境将士的。”林修文说，“但我看他来者不善。”
傅云堇沉默片刻。
“去会会他。”
齐王的亲信叫陈公公，是个五十多岁的老太监，笑眯眯的，看起来人畜无害。
“傅大人，久仰大名。”
“陈公公客气了。”傅云堇拱手，“不知齐王让您来，所为何事？”
“也没什么大事。”陈公公笑道，“齐王听说您病了，特地让老奴来看看。”
“有劳齐王挂念，本官感激不尽。”
“客气客气。”陈公公看了看四周，“不过老奴看傅大人气色不错，不像是病得厉害的样子啊。”
傅云堇心里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是好了些，多谢陈公公关心。”
“那就好。”陈公公说，“既然病好了，那回京述职的事——”
“还得再养几日。”傅云堇说，“毕竟这北境风大，怕路上再犯了病。”
陈公公的笑容僵了一下。
“傅大人，您这样抗旨不遵，可不是什么好事。”
“本官不是抗旨，只是身体不适，不能远行。”傅云堇说得理直气壮，“难道陈公公要本官带病进京，死在路上？”
陈公公噎住。
他想说点什么，却又不敢得罪傅云堇。
毕竟这里是北境，傅云堇的地盘。
“既然如此，那老奴就先回去禀报齐王了。”陈公公站起来，“不过傅大人，老奴劝您一句，别太过分。齐王的耐心是有限的。”
“多谢陈公公提醒。”
等陈公公走后，林修文忍不住骂道：
“这老东西，说话阴阳怪气的！”
“别理他。”傅云堇说，“他不过是来试探我的。”
“试探什么？”
“试探我的态度。”傅云堇说，“齐王想知道，我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是真的不愿回京，还是在拖延时间。”
“那你现在怎么办？”林以棠问。
“等。”傅云堇说，“等京城那边先乱起来。”
“京城会乱？”
“会。”傅云堇笑了，“齐王这个人，表面稳重，实则急躁。他既然派了陈公公来，就说明他已经等不及了。接下来，他肯定会有大动作。”
林以棠不解。
“什么大动作？”
“逼宫。”傅云堇说得轻描淡写，“他会逼着陛下下令，不管我愿不愿意，都得回京。”
“那你真的会回去？”
“不会。”傅云堇摇头，“我前世走过这条路，知道结局是什么。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可如果你不回去——”
“那就让他来北境。”傅云堇打断她，“如果齐王真的想对付我，那就来北境。”
“到时候，谁生谁死，还不一定。”
林以棠看着傅云堇，心里既担忧又感动。
这个男人，前世为了权势，走上了一条不归路。
这一世，他放弃了一切，只为守护她。
可京城的那些人，真的会放过他吗？
“别担心。”傅云堇握住她的手，“我心里有数。”
可林以棠还是忍不住问：
“傅云堇，你前世到底经历了什么？”
傅云堇沉默了很久。
“很多。”他终于开口，“我前世为了往上爬，做了很多错事。得罪了很多人，也害死了很多人。”
“最后，我成了首辅，却也成了孤家寡人。”
“你不在了，爹娘不在了，就连祖母和姑母，也因为我的关系受牵连而死。”
“那时候我才明白，权势再大，又有什么用？”
“我守护的不过是一座空城，一个冰冷的朝堂。”
“所以这一世，我不要权势，只要你。”
林以棠的眼眶红了。
“**。”
傅云堇笑了，将她拥入怀中。
“是啊，我是**。”
“为了你，我可以一直傻下去。”
两人正温存着，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朱若琼冲进来，脸色凝重。
“傅大人，出事了！”
“什么事？”
“京城传来消息，齐王联合几位大臣，弹劾您欺君罔上，拥兵自重。”朱若琼说，“陛下已经下旨，限您十日内回京，否则——”
“否则什么？”
“否则以谋逆论处。”
营帐里瞬间安静下来。
林修文跳起来。
“什么？谋逆？齐王这是要置你于死地啊！”
“我知道。”傅云堇的脸色很平静，“他等不及了。”
“那你怎么办？”林以棠急了，“真的要回京吗？”
傅云堇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远处的天空。
良久，他才开口。
“不回。”
“可——”
“林以棠。”傅云堇转头看着她，“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再失望。”
“前世我为了权势，失去了你。”
“这一世，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就算京城那边翻天覆地，我也不会离开你。”
林以棠的眼泪掉了下来。
“可我不想你为了我，背上谋逆的罪名。”
“不会的。”傅云堇擦掉她的眼泪，“齐王想扣我谋逆的帽子，没那么容易。”
“他以为我还是前世那个傅云堇，为了往上爬，什么都愿意做。”
“可他不知道，这一世的我，已经不在乎那些了。”
“我只在乎你。”
林以棠扑进他怀里，哭得停不下来。
朱若琼看着这一幕，叹了口气。
“傅大人，您真的决定了？”
“决定了。”傅云堇说，“麻烦朱将军给京城写封信，就说北境边防吃紧，我走不开。”
“至于谋逆的罪名，就让齐王扣吧。”
“反正我也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