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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微微立马躲闪开去,提醒她,“你看,顾清书来了。我现在就去问他。”

  她冲着由远跑近的人,挥了挥手。

  陈晓燕心急又愤怒,一把扯住苏微微的手,“你配不上顾老师!”

  “配不配得上,你说的不算。”

  苏微微想抽回自己的手,但对方不肯放手,弄得她都有些狼狈。

  她不耐烦地说,“你放手!我包里放了汤罐子,你扯来扯去的,万一弄撒了怎么办!”

  然而,听到这话的陈晓燕却是突然用力推了苏微微一把。

  苏微微身形踉跄,脚下一个打滑,重重摔在阶梯下。

  她的包里发出一阵闷响,乳白色的汤液迅速濡湿了整个斜挎包。

  “陈同志!你在干什么!”

  不等陈晓燕露出得意的笑容,一声暴喝响起,顾清书急急跑来。

  陈晓燕慌乱地辩解,“是她自己不小心摔倒的,和我没关系!”

  “你当我眼瞎吗!?”

  顾清书眼神如刀,语气冰冷,“这件事我会一五一十地告诉院长的!”

  陈晓燕彻底慌了,“你不能说!顾老师,我知道错了!你别告诉我爸!”

  顾清书却没有理会她,而是抱起苏微微就往医务室跑。

  “顾清书,我的脚好疼,我的汤撒了,我变成落汤鸡了……”

  苏微微小声地诉苦,虽然没有哭,但令人心疼。

  顾清书温声安慰她,“没关系,我陪着你。

  你脚疼,我就带你看医生;

  汤撒了,我陪着你重新炖;

  衣服湿了,我和你去商场买新衣服换,好不好?”

  苏微微这下是真的哭了。

  她呜咽着控诉,“顾清书,都是你的错!”

  顾清书心疼不已,“对不起,微微。”

  赶到医务室后,顾清书把苏微微放到病床上,催促医生给她看脚。

  值守的女医生见他们俩儿这么狼狈,吓了一跳。

  等给苏微微检查过后,她才松了一口气,“放心,没什么大碍。”

  “没有伤到骨头吧?”顾清书紧声问。

  “就是普通的扭伤,没有伤到骨头。不过,之后可能会肿起来。”

  女医生叮嘱,“回去之后,用药酒一天两次地揉搓,把淤青揉散了,就好了。”

  闻言,顾清书心下一松。

  “你们先把湿衣服换下来吧?”

  女医生又提醒道,“不然这位女同志的脚伤未愈,就可能先感冒了!”

  顾清书立马道:“我现在回办公室拿!”

  “我这里备了一些换洗干净的衣服,如果这位女同志不介意的话,可以先换上。”

  女医生见苏微微冷到苍白的小脸,心生不忍,关心道。

  苏微微感激道,“我当然不介意!谢谢医生!”

  等她换好衣服,屋外的雨也停了。

  顾清书跑回办公室换了衣服后,去院长办公室请了假。

  然后,他背着苏微微回招待所。

  苏微微趴在他的肩头,蔫蔫道:“顾清书,你的烂桃花把我害惨了!”

  顾清书自责不已。

  苏微微又道,“顾清书,如果我是你对象,那我还算是伤的有理有据,但我偏生不是,就只能算作无妄之灾了!哼!”

  闻言,顾清书心里忽然冒出一簇小火苗。

  他几乎是脱口而出:“那……你要做我对象吗?”

  苏微微一顿。

  顾清书整颗心都提了起来,紧张得口干舌燥。

  苏微微瞧他耳朵尖儿都红透了,忍不住扑哧一笑,“顾同志,你总算舍得说出口了!”

  顾清书心下一喜,连忙放下背上的人。

  他握住苏微微的肩膀,不敢置信地问,“苏微微,你说真的?”

  “假的,哼!”

  苏微微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你一定要我一个女孩子来主动吗?哼!”

  顾清书眼睛骤亮,欣喜若狂。

  他正想把人拢进怀里,街上一个戴着袖章正在巡查的大娘突然指着他们大喊:

  “你们干什么的!”

  顾清书和苏微微一慌。

  但两人一对视,却是不约而同地冷静下来。

  顾清书想:他比小姑娘年长这么多,得为她遮风挡雨。

  苏微微却是想:他们发乎情止于礼,又没有打啵儿,怕个屁!

  “你们怎么回事!?”

  大娘冲过来,用犀利的眼神打量着顾清书和苏微微,“在大街上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苏微微一脸无辜,“大娘,你看错了。我脚扭伤了,我对象刚才是在扶我。”

  听到“对象”两个字,顾清书的嘴角压不住了。

  他也立马道:“对,我是研究院的科研人员,我对象刚才在门口摔了一跤,我请假送她回家。”

  说着,他拿出研究院的工作证。

  大娘一看,表情缓和,“好吧,这次就算了。下次可别这样了,有伤风化!”

  苏微微:“……”

  顾清书:“……好的。”

  等大娘离开,顾清书再度背起苏微微。

  苏微微不忿地趴在他耳边小声哔哔,“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就有伤风化了?哼!”

  顾清书哭笑不得。

  把苏微微送回招待所后,顾清书转头就回了研究院打结婚报告。

  研究院属于国家所有,科研人员皆被纳入编制,属于公务员的一种。

  顾清书又是担任较高职位的涉密公务员。

  他要结婚和准备婚宴都需要向上级报备,单位会对结婚对象进行**审查,确保其符合相关要求。

  在递交申请给院长时,顾清书果断告了状。

  院长听说自家闺女故意推人时,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顾清书喊来证人一说,他顿时拉下脸。

  “子不教父之过,晓燕的错就是我的错!”

  院长很快做出了决定,“对不住了,小顾。我明天就让晓燕上门去道歉!”

  顾清书却是摇了摇头,说:

  “不用了,院长。我对象并不在乎这一声道歉,只希望您管好她,别让她再打扰我们的生活就好了。”

  院长叹了一口气,“好,我知道了。”

  之后,顾清书给远在首都的父母打了电话,说了要结婚的事。

  顾父当即说给他汇款。

  顾清书也没有拒绝。

  毕竟他想和小姑娘结婚,可不能什么都没有。

  挂了电话后,顾父眉飞色舞的样子惹得其他人好奇不已。

  “顾副厂长,什么事让你这么高兴啊?”

  有人好奇地问。

  在下放之前,顾父是棉纺厂的厂长。

  如今顾清书得以平反,顾父也恢复原职。

  只是,时隔多年,顾父年纪大了,身体也不行了,便主动提出做一个闲散的副厂长,以此养家。

  而顾母则是干脆把工作卖了,在家养身体。

  “我儿子要结婚了!”顾父乐呵呵道,“到时候分你们喜糖!”

  “恭喜啊!儿媳妇有了,孙子还会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