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珠珠别害怕,你等等父王,父王这就来陪你。”

  皇帝站在原地,垂眸冷眼看着一心求死的五王爷,他看见了白玉珠,张开了嘴,口中满是尖牙。

  她已经完全成为了旱魃的工具,哪怕只是一具尸体,也能拿捏五王爷这种强者。

  五王爷肯定感受到了她的杀意,但是他丝毫没有躲避,他没能救下自己的女儿,就想死在自己的女儿手中。

  被他咬了之后注入尸毒,五王爷也会变成旱魃的阵容,转过头来对付他们。

  到时他将会成为一个棘手的存在,旱魃闯进来也不过是片刻的时间。

  皇帝不会眼睁睁看着皇室覆灭,既然他的弟弟一心求死,那他就成全他!

  “你瞅瞅,要不人家怎么能当皇帝呢?无牵无挂,权力至上,确实是皇帝的不二人选,就是当他的臣民就有点倒霉了。”

  桑序灵一边给苏阮阮疗伤,一边看着半空中的水镜,上面清晰的倒映出议政殿内的情形。

  她没有身处其中,都能感受到皇帝身上的杀意,“这个王爷对他的女儿是真好呀,他女儿被皇帝误杀之后,我还以为他会奋起为自己的女儿报仇呢。”

  苏阮阮也仰头看着水镜,“或许他想过呢,只是皇帝有国玺护体,他不是对手。”

  桑序灵收回视线,观察了一下苏阮阮的面色,看她状态已经趋于稳定,这才停了手,“那也不能让旱魃如愿呀,毕竟旱魃才是害死白玉珠的罪魁祸首。”

  “他清楚,但是他没有报仇的能力,所以才没有跟皇帝撕破脸,而是选择赴死。”

  桑序灵点头,“五王爷可以死,但是最好不要让他成为旱魃的傀儡,不然他们两方就达不到两败俱伤的效果了。”

  除此之外,还有皇帝口中的那位大人,他答应皇帝要来到这里帮他除掉旱魃,那他需要得到什么呢?

  希望他不要跟她争抢国玺,皇帝不像慕容德仪,在他心里,国玺是皇权的象征,只要慕容皇室还在,皇帝应该不会将国玺拱手让人。

  桑序灵不想出现在那个人面前,也不想跟他争夺,因为她争不过。

  她原本在想,怎么在那人来之前都到国玺,没想到慕容德仪这么上道,竟然趁着皇帝跟她皇叔争斗的时候,抱起国玺就往店外跑。

  之前白玉珠刺向皇帝的那一剑中也掺杂了毒素,那毒素不容易让人察觉,在皇帝即将解决掉五王爷的时候,旱魃催动了毒。

  这就导致皇帝动手慢了,而僵尸白玉珠先一步咬上了五王爷。

  他瞬间被控制,父女俩一起围攻皇帝。

  其他人要维持着阵法运行,根本没有余力去帮助皇帝。

  而皇帝中了毒,还要应付尸变之后实力大增的白玉珠父女,就这样让慕容德仪钻到空子,她不吝啬于向国玺贡献自己的血液。

  所以在皇帝无暇控制国玺的时候,她就抱着国玺跑了。

  慕容德仪觉得桑序灵应该就在这附近,所以她一边跑一边喊桑序灵的名字。

  殿外不停撞击结界的旱魃,对于这个意料之外的结果,十分喜闻乐见,它还非常热心肠的帮助慕容德仪拦住皇帝!

  慕容德仪就在旱魃的强有力助攻之下,推开了大殿的门,出现在了殿外。

  她一眼就看到了旱魃,但很快就忽视了它,只一个劲的在殿外徘徊。

  慕容德仪现在只相信桑序灵,她也不傻,知道旱魃很危险,所以并没有卖出结界的打算。

  她赌的是,桑序灵就在这附近,且只要她如约奉上国玺,她就愿意出手帮忙。

  赌输了的话,无非就是旱魃冲进来将她杀掉,她这条命,死不足惜。

  但若是赢了的话,国都内的大部分人就都能活下来了。

  慕容德仪虽然高傲,目下无尘,但是他从小就知道身为公主的责任,皇帝将他当成磨刀石,但她把自己当做了未来王朝的继承人。

  在她心里,是有着想要守护外面的决心的。

  她之前现在跟华曦的内斗中,忽略了自己内心的方向,如今华曦已死,王朝将覆,她反而看的更分明了。

  “桑前辈,求您护佑我武泰国百姓安然渡过此劫,我愿双手奉上国玺!”

  旱魃盯着慕容德仪手中的国玺,眼中闪烁着光亮,这个里面有一个王朝积累了千年的能量,若是它能得到的话,实力肯定大增。

  它就不用再担心自己被关在那块破镜子里了。

  “小姑娘,你与其求别人,不如将东西给我,我愿意发誓,此后绝不伤你武泰国的人。”旱魃朝着慕容德仪那边走去,蛊惑道。

  慕容德仪却压根不理会它,一心只有桑序灵。

  “小姑娘真没眼光,你的父皇应该很乐意。”

  旱魃说完,就操控着白玉珠父女推开,让皇帝得到自由,追了出来。

  “你这混账!莫非是想害死我们?!若是早知你如此魔怔,朕从一开始就该杀了你!快将国玺还回来。”

  追出来的皇帝同样不理会旱魃,抬手结印便要将国玺召唤回来。

  旱魃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果,这父女两个人竟然都不将它放在眼里,它可是堂堂上古之神,是可忍孰不可忍!

  旱魃被气到开大,它那红色的光头突然开始生长毛发,红色头发越来越长,最后长到了脚踝处才堪堪停下。

  而它的指甲也开始疯涨,比最开始对付桑序灵的时候还要长。

  它的指甲划过面前的结界,半空中立即想起了刺耳的声音,那是类似于指甲抓挠窗户的动静,让人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眼前没了国玺力量加持的结界,也承受不住旱魃不间断的攻击,和那片血雾的侵蚀,变得越来越薄,最后咔嚓一声,完全破碎掉。

  慕容德仪就趁着这个间隙,义无反顾拼命朝前跑去,而她的怀中仍旧抱着国玺。

  皇帝没能从慕容德仪手中夺回国玺,他不可置信的站在原地。

  他是皇帝!他明明才该是最受国玺认可的人,正常情况下,应该是他稍微掐个诀,国玺就会回到他的手中。

  可是这次没有,皇帝盯着慕容德仪的背影看了一眼,敏锐的看到了随着她的跑动,而滴落在地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