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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拍卖会上,这个手势代表着势在必得,不管对家出多少钱都会跟上。

  现场抽气声一片,甚至有人站了起来,只为一探包厢里是哪位大佬。

  那人不等拍价结束,就带着女孩离开会场,毕竟钻石耳坠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耳坠最终以四千万被神秘大佬拍走。

  江浸月暗自松了一口气。

  没拍下,她最多被霍之庭冷暴力一段时间,但如果他真把慈善基金用在私人身上,那她这个霍氏慈善基金会的**,就是唯一被问责的人。

  拍卖会结束,还没走出宴会厅大门,江浸月接到助理罗攸柠的电话。

  “江总,新能集团那边放出消息,两天后的商务晚宴希望能见您与小霍总一同出席,好确定下一步的与我们玥彤资本合作事项。”

  江浸月秀气的眉心拧紧。

  除了婚前协议,霍之庭在与她领结婚证之前还当众宣布,他作为霍氏集团的副总,婚后每年只收取集团象征性的一元工资。

  这意味着霍氏挣的任何一分钱都与她无关,而离婚她只能净身出户。

  同样,江家也把她继承权剥夺,只承认养女江端月是江氏唯一继承人。

  在这场只有她赔本的买卖,江浸月下定决心要为自己争取利益最大化。

  没钱没关系,霍家少奶奶的身份一样好用。

  她一手创立只属于自己的玥彤资本,靠着霍家背书,揽下不少公司的上市承销项目。

  其中最大的就是新能集团。

  如果能让他们看中玥彤的IPO,作为券商可以有将近7%的中介费,新能市价估值500亿,她就能赚35个小目标。

  更重要的是她的玥彤资本将跻身东国十大投行商之一。

  可现在满城都在传她与霍之庭感情不和,新能的担忧无可厚非。

  只是……她没能拍下耳坠,霍之庭肯定不愿意陪她一同出席。

  会场大厦出入口,身穿华服的男女两人手挽着手出门。

  年轻女孩耳朵上正戴着那对粉色钻石耳坠。

  男人一身熨烫妥帖的高定黑色西服,身姿颀长挺拔,举手投足间透着矜贵。

  一瞬,江浸月觉得背影很眼熟。

  两人上了辆黑色宾利。

  不及多想,江浸月接过侍者手中的黑色雨伞,提着裙摆追了出去。

  “封总,有人拦车。”

  出于安全考虑,司机不得不停下。

  后排车窗玻璃落下一半,一只纤细的手用力攀住玻璃边缘,雨水顺着指尖落下四道水痕。

  车外的雨不小,打伞基本没有用,江浸月的头发和礼服湿透。

  “这位小姐……”

  忍着刺骨的寒意,她朝车里看去,瞳孔骤缩,江浸月的声音戛然而止。

  大脑空白一片。

  直到女孩和她打招呼:“霍太太,有事?”

  女孩刻意咬紧“霍太太”三个字。

  “路路。”

  江浸月习惯性地叫着她的小名,眼睛却是失神地望着女孩身后。

  雨雾模糊了她的视线,只是在昏黄不明的车灯下,男人立体的五官轮廓光影分明,目不斜视。

  五年过去,他周身散发着不同以往的淡漠疏离,以及高位者的权压。

  “霍太太我们很熟吗?”

  女孩陡然抬高的声线,打破江浸月的思绪,“我现在是封家大小姐,你应该称呼我一声封小姐。”

  江浸月抿了抿冻的发白的嘴唇。

  “封小姐,我多加五百万,能不能把耳环让给我?”

  封路路抬手甩了下刚到手的钻石耳坠,“你想要?”

  江浸月讷讷点头。

  封路路勾起一侧嘴角,语气戏谑:“风水轮流转,霍太太你也没想到自己会有今天吧。”

  顿了下,“你想要我就偏不给,你加多少钱都没用。”

  其实车窗落下看见来人,江浸月就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毕竟当年她说了那么绝情的话。

  可为了拿下新能的上市承销,彻底摆脱霍江两家,江浸月只能腆着脸求人。

  随着封路路的话音落下,后排车窗玻璃逐渐升起。

  江浸月不得不松手。

  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开口的男人,突然发声。

  “是为了小霍总?”

  江浸月愣了一下,半晌。

  “……是他想要。”

  为不为是其次,的确是霍之庭想要。

  随后静默在这场雨中蔓延。

  “路路,给她。”

  薄唇扯动,江浸月似乎听见一声低沉的气音。

  黑眸有意无意地掠过她左手无名指。

  “耳坠拿不回去,霍太太没有办法交代。”

  江浸月脸涨的通红。

  或许在他眼里自己就是个为了挽回丈夫,毫无尊严的豪门怨妇。

  封路路再不情愿,封彧开口,她还是听话的。

  摘了耳坠,像撒气般扔出车窗外。

  “王叔,快开车,真是晦气。”

  车轮滚动,男人深邃晦暗的黑眸,盯着后视镜里越来越小的身影。

  “哥——”

  封路路叫了他好几遍,发现他难得在走神,试探地问,“哥,你不是还念着她吧!”

  “胡说什么!”

  这次封彧回的很快,“她是有老公的人,我绝不会插足别人的婚姻。”

  江浸月蹲在地上,钻石耳坠浸在脏水坑里,火彩黯淡。

  她在水中仿若看见了自己。

  手指没入水中,冷的让她心脏发麻。

  回到霍家,才跨进别墅的法式复古装甲对开门,霍之庭的助理已经在玄关处等候。

  江浸月在他开口前,把耳坠拿给他。

  徐总助接过,小心放入提前准备好的蓝丝绒首饰盒。

  江浸月似不经意问:“之庭就那么肯定我能带回耳坠?”

  徐总助低头垂眸道:“少奶奶的能力有目共睹。”

  恭维的话听听算了,他又不是没有看见自己的一身狼狈。

  江浸月笑笑不语。

  刚要迈步上楼回房间,听见徐总助叫自己:“少奶奶,小霍总让我给您带句话,他今晚不回来了。”

  站在楼梯上的江浸月几乎要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用力扯了扯嘴唇:“我知道,我从来也没有期待过。”

  徐总助一愣。

  后半夜江浸月因淋雨受凉发热。

  梦里烧的稀里糊涂,记忆与梦境在大脑里交错。

  【当医生能有几个钱?

  【我原本就是富家千金,为什么还要跟着你们过穷日子,这食不果腹衣不蔽体的日子,我受够了。

  【我之前是江家大小姐,以后会是霍太太,但从来不会是你陈彧的家人。

  【后会无期。】

  窗外的闪电,将男人英俊的脸劈的四分五裂。

  江浸月是被一道刺耳持久的手机铃声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