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两支笔
和陆星沉见完面之后，许心窈回到工作室将手头的材料整理打印出来，很晚才回到家。
钟知声还没回来。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块牛排用黄油煎上，又烫了点口蘑，简单地对付了自己的晚饭。
吃完牛排把盘子放到水池里的时候，她看到了早上早餐的脏盘子。
早上出门走得急，她忘记洗盘子了。
回想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忙工作室的事情，家里的家务完全没有打理。
前段时间王有芝还在的时候，还能帮忙操持一下家务，自从王有芝走了，家里就彻底没人打理了。
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请家政公司上门做深度清理。
钟知声完全不管这些。
她想请个保姆，短期的，一个月就好。
工作室起步以后，她没有时间打理家务。
至少在他们离婚之前，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质量不要下降。
她友好地给钟知声发了一条消息。
许心窈：我想请个保姆，你有什么保密材料近期不要放在家里，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吧。
离婚冷静期是一个月，等他这段时间忙完，应该就有空去领离婚证了吧。
上次他不是还委托了律师来和她谈吗。
只不过那天她刚好在忙。
后面那个律师也没有再打电话来了。
在她的事情上，钟知声永远都不上心。
就比如现在。
许心窈的消息发过去，十分钟都没有回复。
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偶尔有工作要忙不能随时秒回。
但也不能每次消息都是隔了很久才回。
甚至最糟糕的时候，三天都不回。
许心窈又想起那天看钟知声的手机，他和林缪的聊天记录里，虽然他回应林缪的时候很少，但是每次回复都很及时。
哪怕是在她身边陪她过生日的时候，也能被她的消息叫走。
许心窈抿了抿唇。
正打算退出微信的时候，一条新的好友申请亮起。
纯白方块的头像，昵称是大写字母L。
备注里写着：我是陆星沉，看你这么久都没有来加我，就找你们工作人员要了你的**。
……
很久么？
从他们见面结束到现在，都还不到六个小时时间。
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通过。
验证消息刚发送成功，对方的消息就弹了过来。
L：许老师，刚发现你落下一支笔在茶室，笔杆上有个小小的鸢尾花刻痕，是你的吧？??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钢笔躺在深色木质桌面上，笔尖朝下，笔杆靠近笔头的位置确实刻着一个极浅的鸢尾花图案。
那是钟知声送她的毕业礼物，她常年带在身边，刻痕都快被磨平了。
就算是在信息高度电子化的现在，她依然保留着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做记录的习惯。
只有手边没带纸笔的时候，她才会用手机里的备忘录。
许心窈：是我的，麻烦陆先生了，改天我过去拿。
L：不用特意跑一趟，我明天让助理送去工作室吧，刚好顺便把演唱会的舞美设计图带过去，实物图比电子版更直观。??
许心窈：好，谢谢。??
她刚打完这几个字，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语气比之前随意了些。
L：许老师现在才忙完？看你朋友圈没更新，还以为你早就到家休息了。
她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最近一条还是工作室发的招聘海报，根本看不出动态。
陆星沉明显是在没话找话。
她没打算接茬，回了个要去吃饭了，下次聊。
转身去洗水池里的盘子，温热的水流顺着指尖流下。
刚把盘子擦干放进消毒柜，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钟知声的消息。
钟知声：可以。
消息依旧是简洁到几乎敷衍的风格，没有多余的问候，也没有追问保姆的具体安排。
许心窈看着屏幕，心里没什么波澜，只回复了一个好字，便将手机丢在客厅的茶几上。
第二天一早，许心窈刚到工作室，陆星沉的助理就到了。
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做事干练，把钢笔和一叠厚厚的舞美设计图交给许心窈，还递过来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许老师，陆哥说这支笔跟着你这么久，应该很重要，让我给你装起来了。”
许心窈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钢笔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鸢尾花刻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替我谢谢陆先生。”
“对了，陆哥看你这支笔有点旧了，特地让我去定制了一支新的送给你，他说希望你能用他送的这支笔创作出更好的设计。”
陆星沉的助理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个丝绒盒，打开一看，一支簇新闪亮的钢笔躺在盒子里。
和她原本的那支是同一个品牌。
但是款式相差很多。
许心窈拿起那支钢笔。
她的那支是偏粗的，握在手里很扎实，陆星沉送她的这支纤细精巧，手感上要轻松不少。
钢笔握在手里很沉，微微有点凉，她转动笔身，在笔杆上看到了一株俊秀挺拔的雪松。
“陆哥还说，对舞美设计图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直接微信问他，不用通过工作室转达。”
助理笑着补充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八卦的好奇，却很有分寸地没多问。
陆星沉助理走后，张萌凑了过来，盯着丝绒盒子两眼放光：“许老师，陆星沉对你的这待遇也太特殊了吧！”
“只是落下的东西而已。”
许心窈合上盒子，将两支笔都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别多想，先看看舞美设计图，我们上午开个会，把初步的设计方向定下来。”
张萌吐了吐舌头，按捺住八卦的心思，拿起桌上的舞美设计图翻看起来。
苏晓也快步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图纸，眼神里满是惊叹：“这舞美设计也太精致了吧，光看图纸就能想象出舞台效果有多惊艳。”
确实。
许心窈昨天晚上又把陆星沉的历年舞台认真看了一遍。
他对艺术效果的呈现可以说是精益求精。
让她也不由得感到了压力。
不是商业方面的压力，而是真的和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共同创作的压力。
或许一开始，接下这份挑战只是因为陆星沉开出的报酬足够优厚。
但是在许心窈仔细研究了他的过往舞台之后，她现在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他一起将舞台打造成一个完美的艺术品。
和陆星沉见完面之后，许心窈回到工作室将手头的材料整理打印出来，很晚才回到家。
钟知声还没回来。
她从冰箱里拿了一块牛排用黄油煎上，又烫了点口蘑，简单地对付了自己的晚饭。
吃完牛排把盘子放到水池里的时候，她看到了早上早餐的脏盘子。
早上出门走得急，她忘记洗盘子了。
回想这几天，她一直都在忙工作室的事情，家里的家务完全没有打理。
前段时间王有芝还在的时候，还能帮忙操持一下家务，自从王有芝走了，家里就彻底没人打理了。
以前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请家政公司上门做深度清理。
钟知声完全不管这些。
她想请个保姆，短期的，一个月就好。
工作室起步以后，她没有时间打理家务。
至少在他们离婚之前，她希望自己的生活质量不要下降。
她友好地给钟知声发了一条消息。
许心窈：我想请个保姆，你有什么保密材料近期不要放在家里，大概一两个月左右吧。
离婚冷静期是一个月，等他这段时间忙完，应该就有空去领离婚证了吧。
上次他不是还委托了律师来和她谈吗。
只不过那天她刚好在忙。
后面那个律师也没有再打电话来了。
在她的事情上，钟知声永远都不上心。
就比如现在。
许心窈的消息发过去，十分钟都没有回复。
大家都是成年人，其实也不是不能理解偶尔有工作要忙不能随时秒回。
但也不能每次消息都是隔了很久才回。
甚至最糟糕的时候，三天都不回。
许心窈又想起那天看钟知声的手机，他和林缪的聊天记录里，虽然他回应林缪的时候很少，但是每次回复都很及时。
哪怕是在她身边陪她过生日的时候，也能被她的消息叫走。
许心窈抿了抿唇。
正打算退出微信的时候，一条新的好友申请亮起。
纯白方块的头像，昵称是大写字母L。
备注里写着：我是陆星沉，看你这么久都没有来加我，就找你们工作人员要了你的**。
……
很久么？
从他们见面结束到现在，都还不到六个小时时间。
犹豫片刻，她还是点了通过。
验证消息刚发送成功，对方的消息就弹了过来。
L：许老师，刚发现你落下一支笔在茶室，笔杆上有个小小的鸢尾花刻痕，是你的吧？??
紧接着发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钢笔躺在深色木质桌面上，笔尖朝下，笔杆靠近笔头的位置确实刻着一个极浅的鸢尾花图案。
那是钟知声送她的毕业礼物，她常年带在身边，刻痕都快被磨平了。
就算是在信息高度电子化的现在，她依然保留着用钢笔在笔记本上做记录的习惯。
只有手边没带纸笔的时候，她才会用手机里的备忘录。
许心窈：是我的，麻烦陆先生了，改天我过去拿。
L：不用特意跑一趟，我明天让助理送去工作室吧，刚好顺便把演唱会的舞美设计图带过去，实物图比电子版更直观。??
许心窈：好，谢谢。??
她刚打完这几个字，对方又发来一条消息，语气比之前随意了些。
L：许老师现在才忙完？看你朋友圈没更新，还以为你早就到家休息了。
她的朋友圈设置了三天可见，最近一条还是工作室发的招聘海报，根本看不出动态。
陆星沉明显是在没话找话。
她没打算接茬，回了个要去吃饭了，下次聊。
转身去洗水池里的盘子，温热的水流顺着指尖流下。
刚把盘子擦干放进消毒柜，手机又响了，这次是钟知声的消息。
钟知声：可以。
消息依旧是简洁到几乎敷衍的风格，没有多余的问候，也没有追问保姆的具体安排。
许心窈看着屏幕，心里没什么波澜，只回复了一个好字，便将手机丢在客厅的茶几上。
第二天一早，许心窈刚到工作室，陆星沉的助理就到了。
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做事干练，把钢笔和一叠厚厚的舞美设计图交给许心窈，还递过来一个精致的丝绒盒子。
“许老师，陆哥说这支笔跟着你这么久，应该很重要，让我给你装起来了。”
许心窈接过盒子，打开看了看，钢笔被擦拭得干干净净，鸢尾花刻痕在阳光下清晰可见。
“替我谢谢陆先生。”
“对了，陆哥看你这支笔有点旧了，特地让我去定制了一支新的送给你，他说希望你能用他送的这支笔创作出更好的设计。”
陆星沉的助理又从包里拿出另一个丝绒盒，打开一看，一支簇新闪亮的钢笔躺在盒子里。
和她原本的那支是同一个品牌。
但是款式相差很多。
许心窈拿起那支钢笔。
她的那支是偏粗的，握在手里很扎实，陆星沉送她的这支纤细精巧，手感上要轻松不少。
钢笔握在手里很沉，微微有点凉，她转动笔身，在笔杆上看到了一株俊秀挺拔的雪松。
“陆哥还说，对舞美设计图有任何疑问都可以直接微信问他，不用通过工作室转达。”
助理笑着补充道，眼神里带着几分八卦的好奇，却很有分寸地没多问。
陆星沉助理走后，张萌凑了过来，盯着丝绒盒子两眼放光：“许老师，陆星沉对你的这待遇也太特殊了吧！”
“只是落下的东西而已。”
许心窈合上盒子，将两支笔都放进自己的抽屉里。
“别多想，先看看舞美设计图，我们上午开个会，把初步的设计方向定下来。”
张萌吐了吐舌头，按捺住八卦的心思，拿起桌上的舞美设计图翻看起来。
苏晓也快步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图纸，眼神里满是惊叹：“这舞美设计也太精致了吧，光看图纸就能想象出舞台效果有多惊艳。”
确实。
许心窈昨天晚上又把陆星沉的历年舞台认真看了一遍。
他对艺术效果的呈现可以说是精益求精。
让她也不由得感到了压力。
不是商业方面的压力，而是真的和一个优秀的艺术家共同创作的压力。
或许一开始，接下这份挑战只是因为陆星沉开出的报酬足够优厚。
但是在许心窈仔细研究了他的过往舞台之后，她现在真心实意地想要和他一起将舞台打造成一个完美的艺术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