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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山走到李朝东面前，两人热情地握手：“李秘，事情我电话里大致清楚了。档案在哪里？”
李朝东没多话，直接将那本摊开的档案册推了过去，手指精准地点在那处刺眼的涂改墨迹上：“万局，您看这里。白纸黑字，界址线被硬生生涂改过，墨迹未干，手法拙劣。”
“更关键的是，国土所的王强主任刚才亲口承认，这是为了慎重处理周大虎的历史纠纷，还特意‘提醒’我，周大虎的妹夫是县常委副县长，让我‘少惹麻烦’。”
“我这里全部都有录音。”
“万…万局！不是这样的！我…我……”王强急得舌头打结，想辩解却语无伦次，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浸湿了衣领。
万山根本没理会王强的慌乱，他俯身仔细查看档案，指尖在涂改处摩挲了几下，又凑近闻了闻墨迹的味道，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他直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陡然拔高：“赵有才！”
“在！在！万局您指示！”赵有才浑身一激灵，腰弯得更低了。
“你们白石乡国土所，就是这么保管重要档案的？！国家赋予的土地管理职责，就是让你们在这里玩这种偷梁换柱、欺上瞒下的把戏？”
万山的怒斥在寂静的档案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涂改原始档案，伪造证据，包庇侵占土地的违法行为！还敢打着领导的旗号威胁当事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
“万局，误会，绝对是误会！”赵有才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变了调，“这…这可能是下面人保管不善…保管不善造成的污损，我们一定严查责任人！”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王强使眼色，想让他顶缸。
但王强也只是站着不动。
他已经明白了，这次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万山冷笑一声，拿起档案册重重摔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的一声巨响，“李秘书指出的问题清清楚楚！这墨迹新鲜程度，即使是外行都看得出来！还有这涂改的意图，指向性如此明确！你赵有才身为一所之长，是失察？还是故意纵容，甚至…参与其中？！”
“不敢！万局，我绝对不敢啊！”赵有才的脸彻底白了，他知道事情彻底闹大了，万山这是动了真怒，而且显然站在李朝东一边。
他心中叫苦不迭，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李朝东有如此能量，能一个电话直接摇来顶头上司，打死他也不敢敷衍推诿，更不敢让王强去威胁！
万山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赵有才，转向李朝东，语气缓和但依旧严肃：“李秘，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督办！原始档案涂改，性质极其恶劣。我现在就安排局里技术骨干过来，进行司法鉴定，固定证据。”
“所有涉事人员，一个都跑不了！该移交纪委的移交纪委，该追究法律责任的追究法律责任！至于周大虎非法侵占的土地，必须立刻恢复原状！现在我亲自去现场带领执行！”
他目光如电，再次扫视全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赵有才和王强心上：“我倒要看看，在白石乡，在李家村，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一手遮天，让国家法律变成一纸空文；也让某些人明白明白，党纪国法面前，没有什么得罪不起的靠山！”
他扭头对管理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原始测绘图拿来。”
管理员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冲进里间。
李朝东明白，万山此雷厉风行要立即处理问题，实则是给面子自己这个市长秘书。
“万局长，真是十分感谢，”李朝东微微颔首，语气诚挚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有您亲自坐镇督办，这事情一定能水落石出，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万山锐利的目光再次钉在赵有才脸上，仿佛要刺穿他的伪装，“赵有才，你最好祈祷自己真的只是‘失察’。从现在起，你和王强，立刻停职，配合调查！”
“局纪检组的同志马上就到，你们就在这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给我交代明白，任何隐瞒，都是罪加一等。”
赵有才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绝望的灰败。
王强更是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万山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对一旁的李朝东道：“李秘书，我们这就出发去处理周大虎的问题。”
............
李朝东家院外，刺耳的刹车声和喧哗声惊醒。
刚刚回到家的李海生被响声吓了一跳，连忙跑去窗边查看，透过窗户看见三辆破旧的面包车粗暴地停在他家院外。
十几个彪形大汉跳下车，手里拎着铁锹和木棍。
走在最前面那人，口中叼着香烟，一副凶狠的样子，正是乡霸周大虎。
李海生浑身一颤，自己刚刚和家人去乡里投诉，回来就让人家堵门了，这周大虎的关系果然很硬啊，消息收得很快。
李老头！给老子滚出来！周大虎一脚踹开院门，唾沫星子在阳光中飞溅，占了我家的地，还敢恶人先告状，去乡里告我？
“给我死出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周大虎是泥捏的。”
母亲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拉住要冲出去的父亲：别出去，他们人多...
李海生拨通乡派出所电话告知情况，这才慌张地走出屋子，他注意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都在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
周大虎，这里是我家，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嘛？聚众斗殴可是犯法的，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立即离开。李海生强忍着心底的慌张，喊道。
周大虎狞笑着上前：犯法？在这里，老子就是法！
他猛地抡起铁棍砸向院里的水缸，缸体应声碎裂，水流了一地，脸上出现了戏虐的神色。
我肯要你家地，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居然敢去告我，我很生气，今天我要不把你家砸个稀巴烂，从今以后我周大虎这三个字就倒着写。
万山走到李朝东面前，两人热情地握手：“李秘，事情我电话里大致清楚了。档案在哪里？”
李朝东没多话，直接将那本摊开的档案册推了过去，手指精准地点在那处刺眼的涂改墨迹上：“万局，您看这里。白纸黑字，界址线被硬生生涂改过，墨迹未干，手法拙劣。”
“更关键的是，国土所的王强主任刚才亲口承认，这是为了慎重处理周大虎的历史纠纷，还特意‘提醒’我，周大虎的妹夫是县常委副县长，让我‘少惹麻烦’。”
“我这里全部都有录音。”
“万…万局！不是这样的！我…我……”王强急得舌头打结，想辩解却语无伦次，豆大的汗珠顺着鬓角滚落，浸湿了衣领。
万山根本没理会王强的慌乱，他俯身仔细查看档案，指尖在涂改处摩挲了几下，又凑近闻了闻墨迹的味道，眉头紧紧锁成一个“川”字。
他直起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声音陡然拔高：“赵有才！”
“在！在！万局您指示！”赵有才浑身一激灵，腰弯得更低了。
“你们白石乡国土所，就是这么保管重要档案的？！国家赋予的土地管理职责，就是让你们在这里玩这种偷梁换柱、欺上瞒下的把戏？”
万山的怒斥在寂静的档案室里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涂改原始档案，伪造证据，包庇侵占土地的违法行为！还敢打着领导的旗号威胁当事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党纪国法？”
“万局，误会，绝对是误会！”赵有才急得满头大汗，声音都变了调，“这…这可能是下面人保管不善…保管不善造成的污损，我们一定严查责任人！”
他一边说，一边拼命给王强使眼色，想让他顶缸。
但王强也只是站着不动。
他已经明白了，这次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万山冷笑一声，拿起档案册重重摔在旁边的桌子上，发出的一声巨响，“李秘书指出的问题清清楚楚！这墨迹新鲜程度，即使是外行都看得出来！还有这涂改的意图，指向性如此明确！你赵有才身为一所之长，是失察？还是故意纵容，甚至…参与其中？！”
“不敢！万局，我绝对不敢啊！”赵有才的脸彻底白了，他知道事情彻底闹大了，万山这是动了真怒，而且显然站在李朝东一边。
他心中叫苦不迭，肠子都悔青了，早知这李朝东有如此能量，能一个电话直接摇来顶头上司，打死他也不敢敷衍推诿，更不敢让王强去威胁！
万山不再看面如死灰的赵有才，转向李朝东，语气缓和但依旧严肃：“李秘，你放心，这件事我亲自督办！原始档案涂改，性质极其恶劣。我现在就安排局里技术骨干过来，进行司法鉴定，固定证据。”
“所有涉事人员，一个都跑不了！该移交纪委的移交纪委，该追究法律责任的追究法律责任！至于周大虎非法侵占的土地，必须立刻恢复原状！现在我亲自去现场带领执行！”
他目光如电，再次扫视全场，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赵有才和王强心上：“我倒要看看，在白石乡，在李家村，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一手遮天，让国家法律变成一纸空文；也让某些人明白明白，党纪国法面前，没有什么得罪不起的靠山！”
他扭头对管理员吼道：“还愣着干什么？去把原始测绘图拿来。”
管理员如蒙大赦，跌跌撞撞地冲进里间。
李朝东明白，万山此雷厉风行要立即处理问题，实则是给面子自己这个市长秘书。
“万局长，真是十分感谢，”李朝东微微颔首，语气诚挚中带着恰到好处的敬意，“有您亲自坐镇督办，这事情一定能水落石出，还老百姓一个公道。”
万山锐利的目光再次钉在赵有才脸上，仿佛要刺穿他的伪装，“赵有才，你最好祈祷自己真的只是‘失察’。从现在起，你和王强，立刻停职，配合调查！”
“局纪检组的同志马上就到，你们就在这里，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清清楚楚地给我交代明白，任何隐瞒，都是罪加一等。”
赵有才双腿一软，几乎站立不住，嘴唇哆嗦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剩下绝望的灰败。
王强更是如遭雷击，瘫坐在椅子上。
万山不再理会两人，转身对一旁的李朝东道：“李秘书，我们这就出发去处理周大虎的问题。”
............
李朝东家院外，刺耳的刹车声和喧哗声惊醒。
刚刚回到家的李海生被响声吓了一跳，连忙跑去窗边查看，透过窗户看见三辆破旧的面包车粗暴地停在他家院外。
十几个彪形大汉跳下车，手里拎着铁锹和木棍。
走在最前面那人，口中叼着香烟，一副凶狠的样子，正是乡霸周大虎。
李海生浑身一颤，自己刚刚和家人去乡里投诉，回来就让人家堵门了，这周大虎的关系果然很硬啊，消息收得很快。
李老头！给老子滚出来！周大虎一脚踹开院门，唾沫星子在阳光中飞溅，占了我家的地，还敢恶人先告状，去乡里告我？
“给我死出来，今天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以为我周大虎是泥捏的。”
母亲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拉住要冲出去的父亲：别出去，他们人多...
李海生拨通乡派出所电话告知情况，这才慌张地走出屋子，他注意到周围已经围了不少村民，都在指指点点，却没人敢上前。
周大虎，这里是我家，你带这么多人来想干嘛？聚众斗殴可是犯法的，我已经报警了，你们立即离开。李海生强忍着心底的慌张，喊道。
周大虎狞笑着上前：犯法？在这里，老子就是法！
他猛地抡起铁棍砸向院里的水缸，缸体应声碎裂，水流了一地，脸上出现了戏虐的神色。
我肯要你家地，是你们的福气，你们居然敢去告我，我很生气，今天我要不把你家砸个稀巴烂，从今以后我周大虎这三个字就倒着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