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救救我弟弟,求你了

  果然是他!他毁了她的职业生涯,用她的设计给林逾夏做垫脚石还不够,现在还要用这种下作的手段来折磨她和她唯一的亲人!

  极致的恨意和绝望涌上心头,南稚只觉得眼前发黑,气血翻涌,“陆成瑾,你怎么不**!”

  “该死的是你,南稚!”

  陆成瑾的声音冷得像粹了冰,他一步步逼近,目光死死锁在她刚刚摘下戒指、如今空空如也得无名指上,胸腔里那股无名火燃烧得几乎要失控。

  那枚戒指,他们的婚戒,她竟然为了一个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便宜弟弟,把它给了地痞流氓?

  在她心里,他陆成瑾的东西,就这么不值钱?

  还是说,为了这个便宜弟弟,她压根没把他放在心上!

  果然,装了这么多年的假深情,但凡真遇到点事儿,她就装不下去了吧!

  他猛地伸手,攥住了她的手,力气大得像要捏碎她的腕骨,“连婚戒都敢卖?南稚,谁给你的狗胆?”

  南稚疼得脸色发白,却倔强地仰着头,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恨意,“胆子?陆成瑾,你都要把我逼上绝路了,我还在乎一枚戒指吗?”

  “在你眼里,它从来都是束缚你的枷锁,现在如你所愿,我摘了!你难道不该高兴吗?”

  “对,我很高兴!”陆成瑾低吼,怒火攻心之下,有些口不择言,“高兴看你和我对着干的下场,就是你弟现在像条丧家之犬一样,站在这里!”

  “啪——”

  南稚毫不犹豫,用另一只手甩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尽了全身力气,清脆的响声在嘈杂的夜市里都显得格外刺耳。

  陆成瑾的脸被打得偏向了一边,白皙的脸上瞬间浮现出清晰的指印。

  他缓缓转过头,眼神阴鸷得吓人,仿佛下一秒就要将南稚生吞活剥,“他就那么重要吗?”

  “重要到为了他,连结婚戒指都能舍弃?连我都敢打?”

  他手中的力道不断收缩,南稚痛得几乎以为骨头要碎掉,但她死死咬着下唇,硬是没有哼出声,只是用那双盈满恨意和泪水的眼睛,倔强的瞪着他。

  “对,他就是那么重要,小澈在我的心中,别说区区一枚戒指,为了他,我连命都可以不要!”

  陆成瑾被她的话刺痛,怒火更炽,“南稚,你真是好样的!”

  “你就等着看吧,看我怎么弄死他!”

  说罢甩开她,带着满腔怒气,转身离去。

  背影被白炽灯拉成,有种说不出的孤寂,南稚心中五味杂陈。

  “稚稚,小澈弟弟看上去不对劲!”

  秦甜儿的话,将南稚的思绪拉回。

  她连忙回过头看去,少年不知何时已经支撑不住,单膝跪倒在地,他一手死死按着腹部,脸色惨白如纸,额头上全是冷汗。

  难怪刚才她和陆成瑾之间发生争执,言澈一直没出声,原来是身体出了问题。

  “小澈!”南稚瞬间忘了所有,扑向言澈,“你怎么了?”

  少年艰难地抬起头,想对姐姐扯出一个安慰的笑,却连这点力气都没有了。

  他刚才被那几个地痞踹中了腹部好几下,一开始只是闷痛,现在却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肚子里搅拧,破裂开来,痛得他几乎窒息。

  “姐……我……肚子有点……有点疼……”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呼吸变得急促而浅弱。

  “没事的小澈,姐姐在这里,姐姐马上送你去医院!”

  南稚慌乱地想要扶起他,可少年看似清瘦,此刻却沉重得她和秦甜儿合力都抱不动。

  她焦急地环顾四周,想要寻求帮助,路人们怕惹上麻烦,纷纷躲开,敬而远之。

  她的目光最终落在即将走远的那道背影上。

  “陆成瑾!”她冲着他的背影喊,“我弟弟出事了,你帮帮我!”

  男人并未回头。

  “陆成瑾!”她几乎是哀嚎出声,尽管心中极恨,但此刻弟弟的性命却比她的尊严重要千万倍,“我求你了!”

  男人的身影,终于在光影中停下。

  与此同时,言澈的身体猛地抽出了一下。

  “噗——”

  一大口鲜红的血液毫无预兆地从他口中喷出,溅湿了冰冷的地面,也染红了他自己的衣襟。

  “姐……别担心……我没……没事……”他虚弱的挤出几个字后,身体晃了晃,眼神瞬间涣散,直挺挺地向前倒去。

  “小澈!”南稚的尖叫划破夜空。

  ……

  宾利尚慕在黑夜中疾驰而过。

  陆成瑾坐在后座,薄唇抿紧,烦躁的扯了扯领带,心里那股无名火仿佛被什么东西的堵住。

  发泄不出来也咽不下去。

  那群人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只是被南稚气疯了,才会故意刺激她?

  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她竟然可以轻易舍弃他们的婚戒?

  南稚,在你心里,我算什么?

  我陆成瑾究竟算什么?

  冯哲小心开车,抬头透过后视镜看到自家老板阴沉的脸,下意识咽了咽口水,想起刚刚混乱的场面,万一太太留在那里,出什么事,怎么办?

  他想提醒陆成瑾。

  可还没说出口,男人低沉的声音先响起,“你去将戒指拿回来,顺便把那群人处理了。”

  ……

  言澈被推进了手术室。

  南稚闻着医院消毒水的味道,恍惚想起当年那场惨烈的车祸,想起自己夭折的孩子,还有言澈的爸爸。

  整个人害怕的蜷缩在长椅上,瑟瑟发抖。

  秦甜儿站在一旁看见害怕的样子,快步走过去,蹲在她的面前,伸手去握住她的手,“稚稚,你别怕,小澈他不会有事的。”

  安慰的话很苍白,甚至是毫无用处。

  可现在除了说这些没用的话,好像也做不了什么。

  想起刚刚把言澈抬上救护车时,从他嘴里吐出的血,怎么都止不住。

  “甜儿,”南稚轻声叫道,嗓音安静又迷茫,“我……很害怕。”

  “稚稚……”

  南稚空茫的眼神盯着前方,“当年也是在这里,他的爸爸握着我的手,让我照顾小澈……说他很调皮,希望我不要觉得厌烦,如果他给我闯祸了,看在他的面子上,原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