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调查组的人来的很快。
这一次没有提前通知，三辆黑色的轿车直接开进了京州五金厂的大门，停在办公楼前。为首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眼神锐利，正是省里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副处长刘建峰。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个个神情严肃，手里拿着公文包和笔记本。这股气氛让整个厂区的工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许总……这……”王铁柱和李建国站在许辰身后，看着这阵仗，脸色都很难看。
厂里的工人们也远远的看着，交头接耳，脸上全是担忧。上次的质量问题是技术上的事，可这次听说是被人告了不正当竞争，要搞垄断，这罪名太大了。
“慌什么。”许辰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迎了上去。
“刘处长，各位领导，欢迎来我们厂指导工作。”
刘建峰面无表情的扫了许辰一眼，没有握手，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文件，冷冷的开口：“许辰同志，我们接到群众实名联名举报，反映你们许氏实业，在河北等地，通过低价倾销、恶意竞争等不正当手段，挤垮同行，涉嫌扰乱正常的市场经济秩序。现在，我们正式成立联合调查组，对相关问题进行核查，请你配合。”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敲在在场所有许氏员工的心上。
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刘建峰坐在主位上，将那封由赵红星带头、十几个小厂老板联名的举报信，拍在了桌子上。
“许辰同志，你先看看这个。”
许辰拿过信，只扫了一眼，就将其放回桌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信我看过了。”
刘建峰的眼睛眯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许辰：“举报信里说，你们为了抢占市场，故意将产品价格压到成本线以下，用亏本的方式挤走所有竞争对手，等你们一家独大之后，再抬高价格，牟取暴利。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市场垄断！你怎么解释？”
厂里的几个高管，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许辰却笑了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厂区。
“刘处长，办公室里说不清楚，嘴上官司也打不明白。”许辰转过身，对刘建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咱们去现场看，去河北我们的服务站看。是非对错，让买我们东西的乡亲们说，让市场说，您看怎么样？”
刘建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他没想到，面对这么严重的指控，许辰非但没有慌乱，反而主动要求去现场。
“好。”刘建峰站起身，声音很冷，“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看些什么花样。”
……
河北，下河湾镇。
当调查组的车队开进镇子时，车上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意外。
许氏服务站门口，比上次周建国来的时候还要热闹。自从上次的砸齿轮事件后，许氏的牌子在这里已经彻底立住了。乡亲们宁愿多走几十里路，也要来这里买东西，柜台前挤满了人，王铁柱带着几个小伙子忙得脚不沾地。
刘建峰板着一张脸，带着人直接走到了服务站的正中央。
他一出现，周围热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些，乡亲们都好奇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大干部”。
“许辰，这就是你的解释？”刘建峰环视一圈，冷哼一声，他指着柜台前一个正在掏钱买水泵的农民，“你敢当着我们的面问问他，你的东西，是不是全镇最便宜的？你敢不敢说，隔壁的红星厂，就是被你用这种低价手段搞垮的？”
问题很尖锐，瞬间让许辰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辰的身上。
许辰笑了。
他没有回答刘建峰的问题，而是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张用红纸写的巨大价格公示表，上面用毛笔清清楚楚地写着每一种配件的售价。
许辰拿起一个铁皮喇叭，对着周围的乡亲们大声喊道：“乡亲们！今天省里的大领导来视察工作，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大家伙儿说，我们许氏服务站卖的配件，跟你们去县里供销社买的比，是贵了，还是便宜了？”
这个问题一出，底下立刻就热闹起来。
“便宜！那还用说！”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扯着嗓子第一个喊道，“供销社一个齿轮卖八块五，许老板这儿才七块多！便宜了一块多钱呢！”
“不止便宜！东西还好！”另一个大娘也挤上前来，“上次俺家拖拉机坏了，在这儿换的轴承，跑起来那叫一个顺溜！比原来那个好用多了！”
“对！还能拿旧的换新的嘞！我那个用了三年的破水泵，拿到这儿，还能抵十块钱用！”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一句是说许氏不好的。这些话让刘建峰和调查组的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刘建峰的脸色沉了下去。
许辰放下喇叭，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刘处长，您听到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许辰没有停，从李建国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我们服务站所有的销售账本，每一笔交易都清清楚楚。旁边这几页，是我托人从县供销社抄录的官方指导售价单。”
许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账本上，声音清楚有力。
“我们的所有产品，定价原则只有一个，就是在保证合理利润的前提下，比国营供销社的同类产品，低百分之十！”
“我们能卖得便宜，靠的是效率！我们靠技术革新和流水线生产降低了成本，再把这部分利润让给乡亲们！”
许辰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刘建峰锐利的眼睛，声音陡然提高。
“刘处长，我请问一下。我的价格比国营店低，质量比国营店好，服务也比他们周到。乡亲们愿意买我的东西，这难道就是‘不正当竞争’？”
“我们给老百姓提供了更便宜、更好用的产品，这就成了‘扰乱市场秩序’？那这个市场秩序，到底是在维护谁？”
“再说垄断，如果这种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的‘垄断’，对人民不是更有利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建峰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
调查组的人来的很快。
这一次没有提前通知，三辆黑色的轿车直接开进了京州五金厂的大门，停在办公楼前。为首的车上走下来一个国字脸的中年男人，表情严肃，眼神锐利，正是省里以铁面无私著称的副处长刘建峰。
他身后跟着七八个人，个个神情严肃，手里拿着公文包和笔记本。这股气氛让整个厂区的工人都感觉到了压力。
“许总……这……”王铁柱和李建国站在许辰身后，看着这阵仗，脸色都很难看。
厂里的工人们也远远的看着，交头接耳，脸上全是担忧。上次的质量问题是技术上的事，可这次听说是被人告了不正当竞争，要搞垄断，这罪名太大了。
“慌什么。”许辰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整理了一下衣领，迎了上去。
“刘处长，各位领导，欢迎来我们厂指导工作。”
刘建峰面无表情的扫了许辰一眼，没有握手，只是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文件，冷冷的开口：“许辰同志，我们接到群众实名联名举报，反映你们许氏实业，在河北等地，通过低价倾销、恶意竞争等不正当手段，挤垮同行，涉嫌扰乱正常的市场经济秩序。现在，我们正式成立联合调查组，对相关问题进行核查，请你配合。”
他的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很有分量，敲在在场所有许氏员工的心上。
办公室里，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刘建峰坐在主位上，将那封由赵红星带头、十几个小厂老板联名的举报信，拍在了桌子上。
“许辰同志，你先看看这个。”
许辰拿过信，只扫了一眼，就将其放回桌上，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信我看过了。”
刘建峰的眼睛眯了起来，身体微微前倾，盯着许辰：“举报信里说，你们为了抢占市场，故意将产品价格压到成本线以下，用亏本的方式挤走所有竞争对手，等你们一家独大之后，再抬高价格，牟取暴利。这种行为，就是典型的市场垄断！你怎么解释？”
厂里的几个高管，额头上已经见了汗。
许辰却笑了笑，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着外面热火朝天的厂区。
“刘处长，办公室里说不清楚，嘴上官司也打不明白。”许辰转过身，对刘建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咱们去现场看，去河北我们的服务站看。是非对错，让买我们东西的乡亲们说，让市场说，您看怎么样？”
刘建峰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审视。他没想到，面对这么严重的指控，许辰非但没有慌乱，反而主动要求去现场。
“好。”刘建峰站起身，声音很冷，“我倒要看看，你能给我看些什么花样。”
……
河北，下河湾镇。
当调查组的车队开进镇子时，车上的人看到眼前的景象，都有些意外。
许氏服务站门口，比上次周建国来的时候还要热闹。自从上次的砸齿轮事件后，许氏的牌子在这里已经彻底立住了。乡亲们宁愿多走几十里路，也要来这里买东西，柜台前挤满了人，王铁柱带着几个小伙子忙得脚不沾地。
刘建峰板着一张脸，带着人直接走到了服务站的正中央。
他一出现，周围热闹的气氛顿时安静了些，乡亲们都好奇地看着这群突然出现的“大干部”。
“许辰，这就是你的解释？”刘建峰环视一圈，冷哼一声，他指着柜台前一个正在掏钱买水泵的农民，“你敢当着我们的面问问他，你的东西，是不是全镇最便宜的？你敢不敢说，隔壁的红星厂，就是被你用这种低价手段搞垮的？”
问题很尖锐，瞬间让许辰成了全场的焦点。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辰的身上。
许辰笑了。
他没有回答刘建峰的问题，而是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张用红纸写的巨大价格公示表，上面用毛笔清清楚楚地写着每一种配件的售价。
许辰拿起一个铁皮喇叭，对着周围的乡亲们大声喊道：“乡亲们！今天省里的大领导来视察工作，想问大家一个问题！”
“大家伙儿说，我们许氏服务站卖的配件，跟你们去县里供销社买的比，是贵了，还是便宜了？”
这个问题一出，底下立刻就热闹起来。
“便宜！那还用说！”一个皮肤黝黑的汉子扯着嗓子第一个喊道，“供销社一个齿轮卖八块五，许老板这儿才七块多！便宜了一块多钱呢！”
“不止便宜！东西还好！”另一个大娘也挤上前来，“上次俺家拖拉机坏了，在这儿换的轴承，跑起来那叫一个顺溜！比原来那个好用多了！”
“对！还能拿旧的换新的嘞！我那个用了三年的破水泵，拿到这儿，还能抵十块钱用！”
七嘴八舌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有一句是说许氏不好的。这些话让刘建峰和调查组的人脸色变得很难看。
刘建峰的脸色沉了下去。
许辰放下喇叭，转头看向他，脸上的笑容不变。
“刘处长，您听到了。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许辰没有停，从李建国手里接过一个厚厚的文件夹，递了过去。
“这里面，是我们服务站所有的销售账本，每一笔交易都清清楚楚。旁边这几页，是我托人从县供销社抄录的官方指导售价单。”
许辰伸出一根手指，点在账本上，声音清楚有力。
“我们的所有产品，定价原则只有一个，就是在保证合理利润的前提下，比国营供销社的同类产品，低百分之十！”
“我们能卖得便宜，靠的是效率！我们靠技术革新和流水线生产降低了成本，再把这部分利润让给乡亲们！”
许辰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刘建峰锐利的眼睛，声音陡然提高。
“刘处长，我请问一下。我的价格比国营店低，质量比国营店好，服务也比他们周到。乡亲们愿意买我的东西，这难道就是‘不正当竞争’？”
“我们给老百姓提供了更便宜、更好用的产品，这就成了‘扰乱市场秩序’？那这个市场秩序，到底是在维护谁？”
“再说垄断，如果这种能让老百姓得到实惠的‘垄断’，对人民不是更有利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刘建峰哑口无言。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反驳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