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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哟,这可说不好。”贾张氏抱着胳膊,斜着眼睛,意有所指地说道,“现在咱们院里有些人啊,年纪轻轻的,又是开作坊,又是卖秘方,钱来得跟大风刮来似的。”

  “谁知道,那钱的来路,到底正不正呢?”

  她这话一出,院里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下意识地,朝着许辰家的方向瞥了一眼。

  虽然没人说话,但怀疑的种子,已经悄然种下。

  许辰家,确实是院里唯一一个,在短时间内暴富的!

  贾张氏见自己的话起了作用,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冷笑,她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拍大腿。

  “哎呀!我想起来了!昨天晚上起夜的时候,我好像看见一个黑影,鬼鬼祟祟地在王大爷家窗户根底下晃悠!那身形……看着……看着怎么那么像……”

  她故意拉长了声音,目光,却死死地锁定了刚从屋里走出来的许辰!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许辰的身上!

  许辰眉头微皱,他看着贾张氏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心里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贾张氏,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他的声音很冷。

  “我乱说了吗?”贾张氏立刻跳了起来,声音尖利得像要划破人的耳膜,“我就是看见了!你心虚了是不是?有本事你让我搜!”

  “对!搜!身正不怕影子斜!”贾张氏的儿子,也跟着起哄。

  “搜什么搜!辰子不是那样的人!”王铁柱第一个站出来,挡在了许辰面前。

  院里的人,也分成了两派,争吵了起来。

  就在这片混乱之中,贾张氏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指着许辰家窗台下的煤堆,发出一声夸张的尖叫!

  “那是什么?”

  众人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乌黑的煤堆里,有一点银色的金属光芒,在阳光下,一闪而过!

  离得最近的一个年轻人,下意识地走过去,伸手从煤灰里,扒拉出了那个东西。

  那是一小截断裂的、做工精致的金属表链!

  王大爷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抢过那截表链,只看了一眼,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惨白!

  “是我的……就是我的表链!我那块表的表链,就是这个样子的!”

  轰!

  整个大杂院,彻底炸了!

  人证!物证!俱在!

  所有证据,都像是一把把锋利的尖刀,齐刷刷地指向了许辰!

  刚才还帮着许辰说话的人,此刻也全都闭上了嘴,看向许辰的眼神,充满了震惊、失望和难以置信!

  贾张氏看着这番景象,心中涌起无尽的快意!她知道,自己赢了!

  她猛地跳到院子中央,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许辰的鼻子上,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发出一声胜利的、尖锐的嘶吼!

  “抓贼啊!大家快看啊!许辰就是那个偷表的贼!”

  贾张氏那一声尖锐的嘶吼,像是一把淬了毒的锥子,狠狠地扎进了在场每个人的心里!

  “贼!就是他!人赃并获!”

  “没想到啊,看着人模狗样的,竟然是个手脚不干净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怀疑,鄙夷,失望的目光,如同无数根钢针,齐刷刷地刺向许辰。

  “你们胡说!我儿子不是贼!”

  林秀兰气得浑身发抖,脸色惨白。她想冲上去跟贾张氏理论,却被巨大的打击和委屈冲得头晕目眩,身子一晃,差点摔倒。

  “妈!”

  许辰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母亲。

  “放你**屁!”王铁柱那张黑脸涨成了猪肝色,他像一头被激怒的公牛,指着贾张氏的鼻子破口大骂,“你个老虔婆,满嘴喷粪!辰子要是有心偷东西,他犯得着偷一块表?他一天赚的钱,能买你一卡车!”

  “就是!辰哥不是那样的人!”

  “肯定是你们栽赃陷害!”

  李二牛和张小山也鼓起勇气,挡在了许辰身前,愤怒地瞪着刘家的人。

  院子里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栽赃陷害?呵呵,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们还想狡辩?”贾张氏的儿子棒梗,抱着胳膊,一脸的得意和不屑。

  “大家伙都看看!这表链就在他家煤堆里找到的!不是他是谁?”

  “对!送派出所!必须送派出所!这种害群之马,不能留在咱们院里!”刘老太太也拄着拐杖,在一旁敲着地,煽风点火。

  眼看一场更大的混乱就要爆发。

  “都别说了。”

  一个平静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所有的嘈杂。

  许辰扶着母亲站稳,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安心。

  他缓缓地抬起头,目光越过一张张或愤怒、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脸,最终,落在了那个失魂落魄,拿着断裂表链,手还在微微颤抖的王大爷身上。

  他没有辩解,也没有愤怒。

  “王大爷。”

  许辰的声音,沉稳而有力。

  “我敬您是院里的长辈,所以我再说一遍,我没有偷您的东西。”

  “但是,我不怪您怀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脸得意的贾张氏,和她身后那几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帮腔者。

  “给我三天时间。”

  许辰的声音,掷地有声!

  “三天之内,我一定把真相,完完整整地还给您。把那个真正的手,揪出来,让他在全院人面前,给您磕头认错!”

  什么?

  三天?

  所有人都愣住了。

  贾张氏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立刻尖声叫了起来:“三天?黄花菜都凉了!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是想趁着这三天,把手表藏到别的地方去,好来个死无对证吧!”

  “大家可别信他的!他这是缓兵之计!今天必须把他扭送派出所!不然东西就找不回来了!”她疯狂地煽动着周围人的情绪。

  王大爷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许辰。

  他看到了少年脸上没有丝毫的慌乱,那双眼睛,清澈、坦荡,带着一种让人不敢直视的自信和冷静。

  这……这根本不像一个做贼心虚的人该有的样子。

  王大爷的心,动摇了。

  他在这院里住了一辈子,自认看人还是有几分准的。许辰这孩子,虽然发迹得快,但一直谦逊有礼,待人接物挑不出半点毛病。

  难道,这里面真的有隐情?

  “王大爷!您可不能心软啊!证据确凿啊!”贾张氏看王大爷犹豫,急得直跳脚。

  王大爷没有理她,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许辰,一字一句地说道:“好!我就信你这孩子一次!”

  “三天!”

  他伸出三根干瘦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