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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经理的建议，给许辰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年底，单位福利采购，这是一个比零售市场更大更稳的来钱路子。
许辰几乎没犹豫，当场就和李经理敲定了合作。许氏食品厂负责生产迎新礼盒，里面装着精品泡菜、脱水蔬菜和二十包独立包装的清心茶。京州百货大楼就用自己的关系，往各大单位推销。
这个冬天，对许氏实业来说，开头很不错。
可就在礼盒样品刚定下来，包装盒都还没印，省里的一份红头文件，让京州所有工厂都乱了套。
一九九零年底，省环保部门正式下发文件。
内容很简单，但很要命：所有排污的工厂，必须在三个月内，装好在线环保监测系统并且联网，过期的，一律关门整改，直到合格才能再开。
消息一出，京州大大小小的工厂老板们，全都慌了神。
“在线监测系统？这是啥玩意儿？”
“我问了，那东西是进口的，一套下来，安装加调试，没几万块钱搞不定！”
“三个月？这是要咱们的命啊！我那厂子全卖了，都不值那套设备的钱！”
一时间，到处都是叫苦的声音。
对那些刚从手工作坊转过来，借钱买了机器，指望过个好年的小老板们来说，这文件就是要让他们关门。
王铁柱的办公室，这几天门槛都快被踩烂了。
“王哥！你现在是许氏实业的大功臣，是辰哥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你得替咱们这些穷哥们说句话啊！”一个脸膛黝黑的五金厂老板，说话都快带上了哭腔。
“是啊王哥，咱们都是苦哈哈出身，好不容易办个小厂，养着几十号工人。这政策一刀切下来，不是逼我们关门吗？”
“许老板现在在京州谁不认识，市里都得给面子。只要他肯带个头，咱们大伙儿联合起来去市里提意见，这事说不定还有机会！”
一群小老板围着王铁柱，你一言我一语，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着急。
王铁柱听得心里也冒火，他一拍桌子：“**，这帮坐办公室的，就知道拍脑袋想主意，这不是瞎搞吗！”
安抚了众人，他把这事憋在心里，等到下班，直接冲进了许辰的办公室。
“辰哥，出大事了！”王铁柱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市里那帮孙子，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
许辰正低头看着新礼盒的设计图，听了话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别急。
“外面那帮开小厂的，都快把我办公室给拆了。一个个都指望你出面，领着大伙儿去市里讨个说法。”王铁柱一口气说道，“这事你要是不管，开春以后，京州至少得关掉一半的厂子！”
许辰放下手里的图纸，靠在椅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着一脸火气的王铁柱，忽然笑了笑。
“铁柱，你带话给他们。”许辰的语气很平静，“让他们该生产生产，该吃饭吃饭。安心过年，天塌不下来。”
王铁柱愣住了：“辰哥，这……这就完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三个月期限一到，真要停产的！”
“我心里有数。”许辰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了图纸，“去吧，让他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王铁柱虽然心里全是疑问，但因为信得过许辰，还是把话带了回去。
那些小老板们听了这话，半信半疑。有人觉得许辰是在应付他们，有人却觉得这位年轻的老板可能真有办法。一时间，京州所有开厂的人都悬着一颗心，等着看后面会怎么样。
几天后，市里正式召开环保整改动员大会。
市**的大礼堂里，坐满了京州各家工厂的负责人，几百号人挤在一起，抽着烟，谁也不说话，气氛很紧张。
**台上，市环保局的周局长正拿着稿子，面无表情地宣读文件。
“……同志们，这次的环保整改，是省里下的死命令，没得商量！这是对我们京州工业发展的一次大考，也是对在座各位企业负责人责任心的一次大考！”
周局长的话在礼堂里回荡，让台下的人心都沉了下去。
“我知道，大家有困难。但是，我们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牺牲子孙后代的环境！对于那些还想着蒙混过关的企业，我在这里把丑话说在前面，发现一家，处理一家，绝不手软！”
他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拿起另一份文件。
“下面，我点几个名。城西宏发机械厂，城东利达纺织厂……你们几家，厂区污水横流，废气直排，群众意见很大！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如果还看不到整改动作，就等着关门吧！”
被点到名的几个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头几乎埋到了胸口里。
会场里安静得可怕，很多人都坐不住了，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生怕下一个就念到自己的名字。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今天这场会是要挨批斗时，周局长的语气，却突然缓和了下来。
“当然，有落后的，就肯定有先进的。”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前排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在这里，我要特别提出表扬。我们京州，也有像许氏实业这样，有担当、有远见的先进企业！”
这话一出，会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许辰身上。
王铁柱就坐在许辰旁边，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周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早在省里的文件下来之前，许氏实业就已经主动联系了技术部门，自己掏钱，完成了旗下所有工厂的环保升级和在线监测系统的安装！他们的五金厂、食品厂，现在的排污标准，甚至超过了省里的要求！”
“轰——”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傻了。
直到今天，王铁柱才明白自己和辰哥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台上，周局长看着台下众人吃惊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也高了起来。
“为了鼓励这种先进带头作用，市里研究决定，给许氏实业一万元的环保政策补贴！”
“并且，正式授予许氏实业，我们京州市第一家‘环保示范企业’的称号！号召全市所有企业，向许氏实业学习！”
话音落下，周局长带头鼓起了掌。
礼堂里先是片刻的安静，随即，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许辰身上，但眼神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
李经理的建议，给许辰打开了一个新思路。
年底，单位福利采购，这是一个比零售市场更大更稳的来钱路子。
许辰几乎没犹豫，当场就和李经理敲定了合作。许氏食品厂负责生产迎新礼盒，里面装着精品泡菜、脱水蔬菜和二十包独立包装的清心茶。京州百货大楼就用自己的关系，往各大单位推销。
这个冬天，对许氏实业来说，开头很不错。
可就在礼盒样品刚定下来，包装盒都还没印，省里的一份红头文件，让京州所有工厂都乱了套。
一九九零年底，省环保部门正式下发文件。
内容很简单，但很要命：所有排污的工厂，必须在三个月内，装好在线环保监测系统并且联网，过期的，一律关门整改，直到合格才能再开。
消息一出，京州大大小小的工厂老板们，全都慌了神。
“在线监测系统？这是啥玩意儿？”
“我问了，那东西是进口的，一套下来，安装加调试，没几万块钱搞不定！”
“三个月？这是要咱们的命啊！我那厂子全卖了，都不值那套设备的钱！”
一时间，到处都是叫苦的声音。
对那些刚从手工作坊转过来，借钱买了机器，指望过个好年的小老板们来说，这文件就是要让他们关门。
王铁柱的办公室，这几天门槛都快被踩烂了。
“王哥！你现在是许氏实业的大功臣，是辰哥身边最信得过的人，你得替咱们这些穷哥们说句话啊！”一个脸膛黝黑的五金厂老板，说话都快带上了哭腔。
“是啊王哥，咱们都是苦哈哈出身，好不容易办个小厂，养着几十号工人。这政策一刀切下来，不是逼我们关门吗？”
“许老板现在在京州谁不认识，市里都得给面子。只要他肯带个头，咱们大伙儿联合起来去市里提意见，这事说不定还有机会！”
一群小老板围着王铁柱，你一言我一语，个个脸上都写满了着急。
王铁柱听得心里也冒火，他一拍桌子：“**，这帮坐办公室的，就知道拍脑袋想主意，这不是瞎搞吗！”
安抚了众人，他把这事憋在心里，等到下班，直接冲进了许辰的办公室。
“辰哥，出大事了！”王铁柱把手里的文件往桌上一拍，“市里那帮孙子，这是要把咱们往死里逼啊！”
许辰正低头看着新礼盒的设计图，听了话只是抬了抬眼皮，示意他别急。
“外面那帮开小厂的，都快把我办公室给拆了。一个个都指望你出面，领着大伙儿去市里讨个说法。”王铁柱一口气说道，“这事你要是不管，开春以后，京州至少得关掉一半的厂子！”
许辰放下手里的图纸，靠在椅背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看着一脸火气的王铁柱，忽然笑了笑。
“铁柱，你带话给他们。”许辰的语气很平静，“让他们该生产生产，该吃饭吃饭。安心过年，天塌不下来。”
王铁柱愣住了：“辰哥，这……这就完了？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三个月期限一到，真要停产的！”
“我心里有数。”许辰挥了挥手，重新拿起了图纸，“去吧，让他们都把心放回肚子里。”
王铁柱虽然心里全是疑问，但因为信得过许辰，还是把话带了回去。
那些小老板们听了这话，半信半疑。有人觉得许辰是在应付他们，有人却觉得这位年轻的老板可能真有办法。一时间，京州所有开厂的人都悬着一颗心，等着看后面会怎么样。
几天后，市里正式召开环保整改动员大会。
市**的大礼堂里，坐满了京州各家工厂的负责人，几百号人挤在一起，抽着烟，谁也不说话，气氛很紧张。
**台上，市环保局的周局长正拿着稿子，面无表情地宣读文件。
“……同志们，这次的环保整改，是省里下的死命令，没得商量！这是对我们京州工业发展的一次大考，也是对在座各位企业负责人责任心的一次大考！”
周局长的话在礼堂里回荡，让台下的人心都沉了下去。
“我知道，大家有困难。但是，我们不能为了眼前的利益，牺牲子孙后代的环境！对于那些还想着蒙混过关的企业，我在这里把丑话说在前面，发现一家，处理一家，绝不手软！”
他的语气突然严厉起来，拿起另一份文件。
“下面，我点几个名。城西宏发机械厂，城东利达纺织厂……你们几家，厂区污水横流，废气直排，群众意见很大！我给你们一个月时间，如果还看不到整改动作，就等着关门吧！”
被点到名的几个老板，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头几乎埋到了胸口里。
会场里安静得可怕，很多人都坐不住了，额头上渗出了冷汗，生怕下一个就念到自己的名字。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今天这场会是要挨批斗时，周局长的语气，却突然缓和了下来。
“当然，有落后的，就肯定有先进的。”
他放下手里的文件，目光在台下扫了一圈，最后，停在了前排一个年轻人的身上。
“在这里，我要特别提出表扬。我们京州，也有像许氏实业这样，有担当、有远见的先进企业！”
这话一出，会场所有人的目光，一下子都集中到了许辰身上。
王铁柱就坐在许辰旁边，他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敢相信。
周局长的声音再次响起，清楚地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早在省里的文件下来之前，许氏实业就已经主动联系了技术部门，自己掏钱，完成了旗下所有工厂的环保升级和在线监测系统的安装！他们的五金厂、食品厂，现在的排污标准，甚至超过了省里的要求！”
“轰——”
台下顿时一片哗然。
所有人都傻了。
直到今天，王铁柱才明白自己和辰哥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台上，周局长看着台下众人吃惊的反应，满意的点了点头，声音也高了起来。
“为了鼓励这种先进带头作用，市里研究决定，给许氏实业一万元的环保政策补贴！”
“并且，正式授予许氏实业，我们京州市第一家‘环保示范企业’的称号！号召全市所有企业，向许氏实业学习！”
话音落下，周局长带头鼓起了掌。
礼堂里先是片刻的安静，随即，热烈的掌声响了起来。
这一次，所有人的目光都聚在许辰身上，但眼神已经和刚才完全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