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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偃对方幼宜摇头微笑：“你多虑了，我师兄他们和我开玩笑的，至于报答更不用，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好像她与宋清偃之间，不管宋清偃为她做了多少，宋清偃都能用“朋友”二字，让一切变得合理化。
但方幼宜知道，很多东西是不能用这两个字来一刀切的解释的。
她可以装傻搪塞过去，毕竟眼下救奶奶才是重中之重。
但她非黑即白的性格，如果不清不楚地接受宋清偃的帮助，反而会成为她心里的结，梗在心里时不时的跳出来难受一下。
于是她说：“可朋友之间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如果你是因为我爸救过你父亲的事儿，才尽量帮我，那你可以直说，我能接受的。”
方幼宜愿意在他面前，直白地表达心里的疑惑，这在他看来是好事儿。
至少说明方幼宜对他已经卸下了防备。
宋清偃没有完全否认：“不排除你说的礼尚往来互帮互助的因素，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原因在里面，在我恰好有能力又做不到袖手旁观的前提下，我还是会尽量帮忙。”
宋清偃的坦诚，令方幼宜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儿一下子就通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帮我，其实我都很感激，不过相比还恩，我更希望朋友的因素能占比多一些。因为我爸帮过你们的，早已被他人连本带利的要了回去。再拿这事儿说事儿，我会感到很羞愧。”
宋清偃笑笑：“不必羞愧，因为做那些事的不是你。只要你心里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你就不必在任何形式上把他们和你捆绑在一起。”
宋清偃的话，令方幼宜为有龚月那种母亲的羞耻心和自卑心理，一下子就舒畅了。
是啊，即便龚月是给了她生命的人，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更不必在道德上被绑架。
宋清偃见方幼宜脸上，总算露出了释然的神色，知道她听进了自己的话，松口气儿之余，冲她晃晃手机：“我现在去打电话。”
“恩。”
方幼宜看着宋清偃走远的身影，心里知道宋清偃打这个电话并不会太轻松。
如果是他能一句话就搞定的事儿，他就不会特意避开自己去打电话。
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即便是能在京市呼风唤雨的宋清偃，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可是原本他没有必要为自己低声下气的。
可他却这样做了。
眼下的她，不应该再去想什么儿女情长，可是在这个瞬间，她不由怀疑宋清偃是不是喜欢自己……
只是，是又如何呢。
像她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寻常人家都不会同意娶她进门，更何况是宋清偃呢。
这样想着，心头不由涌上伤感的情绪。
但方幼宜没有任由这种情绪蔓延，而是走到已经发白的窗边，对着肆掠的狂风暴雨许愿：
奶奶最终没有跳海，说明最终求生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她想死的愿望。
所以恳请老天能再开一开眼，让奶奶手术顺利，而她亦能当好孙女，为奶奶尽孝。
宋清偃的电话，打得比预期久。
好在最终结果不错。
一小时后，黄教授带着自己的团队，顶着风雨赶到了医院。
两小时后，李慧珍被送进手术室。
而宋清偃，全程陪着她。
她好几次都开口让宋清偃回去，但宋清偃以台风导致公司停工、回家也是闲着的理由，坚持留下来。
这个手术比想象中还要久。
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
期间宋清偃给她买了正餐、零食，还有一些咖啡饮料，但她都只是象征性地碰上一口，就吃不下了。
好在下午五点多，手术室的灯总算暗了，黄教授取下口罩走出来。
宋清偃连忙上前：“黄教授，今天真的辛苦您了。”
黄教授的脸上透着疲倦：“确实挺累，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年轻人都没有几个能撑住，更别提我这把快六十多岁的老骨头。”
“黄教授，今天天气不佳，加上您现在更需要休息，我让司机送您先回家，改明儿我亲自登门拜访您。”
黄教授摆摆手：“不用，只要你答应我的能做到，就可以了。”
宋清偃：“黄教授，您放心。”
方幼宜也低头对黄教授道谢，随后其他医生也走了出来，宋清偃在方幼宜开口前，率先询问手术情况。
听到手术还算顺利，脑子里的肿瘤都切除了，且淤血也止住了，切除物也会尽快送去化验。
方幼宜听到医生的话，一直强撑着的眼泪，总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宋清偃把提前准备好的纯棉手帕巾递给她：“没事儿，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之后会越来越好。”
方幼宜接过来快速擦了擦眼泪：“我知道，谢谢你。”
“真想谢我，现在就陪我去吃饭，我饿坏了。”
宋清偃虽然给她买过好几次吃的，但是他也没怎么吃。
“好，我不仅陪你吃，我还要请你吃，价格没有上限你随便点。”
方幼宜说着往手术室看了一眼:“不过你还能再等一会儿吗？我想先等奶奶出来，等她送去监护室我们再去吃，可以吗？”
宋清偃笑着：“可以的，不急，今晚吃上就行。”
因为是比较复杂的手术，李慧珍在手术室里观察了两小时，才被送出来。
方幼宜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奶奶整个脑袋都缠满纱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难过。
但她担心奶奶能听到她的声音，拼命忍住眼泪的同时，还努力地笑了一下：“奶奶，你已经没事了，以后都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方幼宜和宋清偃跟着医生去了监护室，这一次他们依然只能止步在门外。
一门之隔什么都看不到，但方幼宜还是踮起脚尖努力地往里面望，试图能看到点什么。
随后看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宋清偃，她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便问宋清偃想吃什么。
宋清偃：“都可以，不过外面雨很大，很多餐厅都关门了。”
“那我请你吃医院食堂，你会不会介意？”
“不介意，不过我觉得我们俩现在都需要吃更好的，我在附近有套公寓，我们去家里做饭，如何？”
宋清偃对方幼宜摇头微笑：“你多虑了，我师兄他们和我开玩笑的，至于报答更不用，朋友之间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好像她与宋清偃之间，不管宋清偃为她做了多少，宋清偃都能用“朋友”二字，让一切变得合理化。
但方幼宜知道，很多东西是不能用这两个字来一刀切的解释的。
她可以装傻搪塞过去，毕竟眼下救奶奶才是重中之重。
但她非黑即白的性格，如果不清不楚地接受宋清偃的帮助，反而会成为她心里的结，梗在心里时不时的跳出来难受一下。
于是她说：“可朋友之间也没有多少人能做到这种程度，如果你是因为我爸救过你父亲的事儿，才尽量帮我，那你可以直说，我能接受的。”
方幼宜愿意在他面前，直白地表达心里的疑惑，这在他看来是好事儿。
至少说明方幼宜对他已经卸下了防备。
宋清偃没有完全否认：“不排除你说的礼尚往来互帮互助的因素，不过就算没有这层原因在里面，在我恰好有能力又做不到袖手旁观的前提下，我还是会尽量帮忙。”
宋清偃的坦诚，令方幼宜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儿一下子就通了：“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帮我，其实我都很感激，不过相比还恩，我更希望朋友的因素能占比多一些。因为我爸帮过你们的，早已被他人连本带利的要了回去。再拿这事儿说事儿，我会感到很羞愧。”
宋清偃笑笑：“不必羞愧，因为做那些事的不是你。只要你心里不认同他们的做法，你就不必在任何形式上把他们和你捆绑在一起。”
宋清偃的话，令方幼宜为有龚月那种母亲的羞耻心和自卑心理，一下子就舒畅了。
是啊，即便龚月是给了她生命的人，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她们都是独立的个体。
更不必在道德上被绑架。
宋清偃见方幼宜脸上，总算露出了释然的神色，知道她听进了自己的话，松口气儿之余，冲她晃晃手机：“我现在去打电话。”
“恩。”
方幼宜看着宋清偃走远的身影，心里知道宋清偃打这个电话并不会太轻松。
如果是他能一句话就搞定的事儿，他就不会特意避开自己去打电话。
这个世界人外有人，即便是能在京市呼风唤雨的宋清偃，也有有求于人的时候。
可是原本他没有必要为自己低声下气的。
可他却这样做了。
眼下的她，不应该再去想什么儿女情长，可是在这个瞬间，她不由怀疑宋清偃是不是喜欢自己……
只是，是又如何呢。
像她这种要什么没什么的人，寻常人家都不会同意娶她进门，更何况是宋清偃呢。
这样想着，心头不由涌上伤感的情绪。
但方幼宜没有任由这种情绪蔓延，而是走到已经发白的窗边，对着肆掠的狂风暴雨许愿：
奶奶最终没有跳海，说明最终求生的理智，还是战胜了她想死的愿望。
所以恳请老天能再开一开眼，让奶奶手术顺利，而她亦能当好孙女，为奶奶尽孝。
宋清偃的电话，打得比预期久。
好在最终结果不错。
一小时后，黄教授带着自己的团队，顶着风雨赶到了医院。
两小时后，李慧珍被送进手术室。
而宋清偃，全程陪着她。
她好几次都开口让宋清偃回去，但宋清偃以台风导致公司停工、回家也是闲着的理由，坚持留下来。
这个手术比想象中还要久。
从早上八点，一直持续到下午五点。
期间宋清偃给她买了正餐、零食，还有一些咖啡饮料，但她都只是象征性地碰上一口，就吃不下了。
好在下午五点多，手术室的灯总算暗了，黄教授取下口罩走出来。
宋清偃连忙上前：“黄教授，今天真的辛苦您了。”
黄教授的脸上透着疲倦：“确实挺累，长达十多个小时的手术，年轻人都没有几个能撑住，更别提我这把快六十多岁的老骨头。”
“黄教授，今天天气不佳，加上您现在更需要休息，我让司机送您先回家，改明儿我亲自登门拜访您。”
黄教授摆摆手：“不用，只要你答应我的能做到，就可以了。”
宋清偃：“黄教授，您放心。”
方幼宜也低头对黄教授道谢，随后其他医生也走了出来，宋清偃在方幼宜开口前，率先询问手术情况。
听到手术还算顺利，脑子里的肿瘤都切除了，且淤血也止住了，切除物也会尽快送去化验。
方幼宜听到医生的话，一直强撑着的眼泪，总算一下子就流出来了。
宋清偃把提前准备好的纯棉手帕巾递给她：“没事儿，最危险的时候已经过去，之后会越来越好。”
方幼宜接过来快速擦了擦眼泪：“我知道，谢谢你。”
“真想谢我，现在就陪我去吃饭，我饿坏了。”
宋清偃虽然给她买过好几次吃的，但是他也没怎么吃。
“好，我不仅陪你吃，我还要请你吃，价格没有上限你随便点。”
方幼宜说着往手术室看了一眼:“不过你还能再等一会儿吗？我想先等奶奶出来，等她送去监护室我们再去吃，可以吗？”
宋清偃笑着：“可以的，不急，今晚吃上就行。”
因为是比较复杂的手术，李慧珍在手术室里观察了两小时，才被送出来。
方幼宜做了心理准备，可是看到奶奶整个脑袋都缠满纱布的样子，还是忍不住难过。
但她担心奶奶能听到她的声音，拼命忍住眼泪的同时，还努力地笑了一下：“奶奶，你已经没事了，以后都要好好的，我们都要好好的。”
方幼宜和宋清偃跟着医生去了监护室，这一次他们依然只能止步在门外。
一门之隔什么都看不到，但方幼宜还是踮起脚尖努力地往里面望，试图能看到点什么。
随后看到一直站在她身后的宋清偃，她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便问宋清偃想吃什么。
宋清偃：“都可以，不过外面雨很大，很多餐厅都关门了。”
“那我请你吃医院食堂，你会不会介意？”
“不介意，不过我觉得我们俩现在都需要吃更好的，我在附近有套公寓，我们去家里做饭，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