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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鞭打完,沈云轩的后背血肉模糊一片。

  挨完十二鞭时,他就晕了过去。

  沈清辞静静的看着鞭子落在他身上,抽的他皮开肉绽。

  那双清冷的眸子,慢慢的亮了起来。

  身上的重山好似被挪开一些,她有种说不出的轻松。

  上一世她扶持沈云轩成了驸马,可他反手就把刀子捅向自己。

  他说:“我最讨厌你这副惺惺作态的样子,你以为可以掌控我的人生,我就要让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这一次,沈清辞不管了。

  她要静静的看着他堕落,直至成为一滩烂泥。

  行刑完毕,沈云轩被人抬回了秋枫院。

  柳姨娘也没敢怠慢,很快着人给沈清辞送来了五万两银票。

  沈东稚看着这堆银票,两眼放光:“哇,这么多银子,一个妾室比母亲的身家都多,祖母也太偏心了……”

  话未说完,便被沈南霆呵斥住了:“慎言。”

  便是老夫人再有何不对,也不是沈东稚一个小辈能置喙的。

  沈东稚不服气的哼了一声:“大哥,你觉得我说的过分吗?母亲才是侯府主母,可祖母却宠爱一个妾室,你以为京城里的人不知道吗?”

  “为此我跟多少人打过架,不就是为了维护母亲吗?”

  沈清辞不由的看向他,内心震撼。

  原来沈东稚是为了维护宫氏,才会在外面惹事生非。

  可惜父亲从不知道,他只看表面。

  沈清辞将手里的银票取出两万两,放在一边:“这两万两,送到母亲手上。”

  “给母亲?”沈南霆和沈东稚皆是一脸惊讶。

  沈清辞点了点头:“我用不了这么多银子……”

  她拿出一千两银票,笑了笑:“这些,足够了。”

  “好你个黑心芝麻汤圆,还真把我唬住了,我还以为真要用五万两银子买只鸟儿呢。”沈东稚看她的眼神,又惊又喜。

  本以为这个妹妹是只小白兔,没想到是个腹黑的。

  柳姨娘痛失五万两银票,现在指定在屋里抱头痛哭呢。

  沈南霆也笑着连连摇头,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满是赞赏:“你呀你,干的好。”

  沈清辞得意的勾了勾唇,才道:“二哥,你带我去趟宁王府。”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他还真想看看,沈清辞是怎么从宁王手上买到孔雀的。

  两人笑呵呵的出了门,沈南霆面露失落的看着他们二人。

  居然不叫他,小没良心的。

  ……

  去宁王府的路上,沈东稚问出心中的疑惑:“清辞,你怎么知道沈云轩要毒害鸡王?”

  沈清辞高深莫测的一笑:“我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她只是料定沈明薇会手,没想她推了个替死鬼出来。

  沈东稚一脸崇拜的看着她:“你可真厉害,这都能算出来。”

  沈清辞:“……”

  他还真信啊!

  不多时,两人到了宁王府。

  萧怀煦正郁闷着呢。

  那半颗丹药,沈清辞迟了两天没送来,倒让他受了些苦头。

  身上又疼又无力,这种不受控的感觉,让他几欲抓狂。

  “让他们进来。”萧怀煦没什么精神的道。

  管家应了一声,就出去了。

  心腹林业看着萧怀煦的模样,气的直咬牙:“主子,那女人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让她进府,我这就把她打出去。”

  萧怀煦捂着胸口,一副虚弱的模样。

  抬起眼皮儿看了看他,轻笑一声:“没看她是带着帮手来的吗,你若是能打得赢沈东稚,你就去。”

  “啊……”林业意外的啊了一声:“沈家二郎啊……”

  他不好意思的嘿嘿一声:“奴才哪打得过他啊?听说他能拉得动百十斤的硬弓,箭术更是了得,能射穿三指厚的木板,奴才这身子骨,怕是不够他一拳打的。”

  萧怀煦眼神凉凉的看他一眼:“知道就好。”

  他挥了挥手,林业站在了他身后。

  不多时,管家带着沈清辞和沈东稚,进了屋。

  沈清辞一身月白襦裙,身姿挺拔地走在前面。

  虽然是女子,可是身上气势却不弱。

  哪怕面对他,也没有丝毫惧意。

  相反,她坦率的眼睛,倒是让萧怀煦有几分欣赏。

  “给殿下请安。”两人上前,双双行礼。

  萧怀煦冷着脸,摆了摆手:“沈小姐,可让本王好等啊……”

  他的手摸着胸口的位置,那里又疼又痒,像是被万千蚂蚁在咬。

  让他坐立不安,夜不能寐。

  沈清辞一脸歉意的看着他:“让殿下等了许久,是清辞的不是。”

  她从袖中拿出一瓶丹药,放在了桌上:“这是剩下的半颗丹药,只是……”

  萧怀煦刚要伸手去拿,看她还有后话,便把手缩了回来:“只是什么?”

  “只是这半颗丹药,还不能去根。”沈清辞咬了咬唇,一副为难的模样:“这毒的解药十分难配,如今还缺一味药引子,方能去根。”

  林业压不住火,怒喝一声:“放肆,你胆敢给王爷下毒,已经是死罪,再不乖乖交出解药,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东稚上前,把沈清辞护在身后。

  “你才放肆,我妹妹怎么说也是侯府嫡女,容得你在这儿叫嚣?”

  虽说林业不是沈东稚的对手,可此时被他在脸上开大,哪里还忍得了。

  他上前一步就要动手,却被萧怀煦喝住了:“退下。”

  萧怀煦眼神凉凉的看向沈清辞:“沈大小姐的手段,本王算是领教了。”

  “彼此彼此,王爷也不遑多让。”沈清辞面上没有一丝慌乱,甚至在看萧怀煦时,还对他弯唇笑了一下。

  那双本就明亮的眸子,如同朝阳出雾。

  褪去了锐利,添了几分通透的笑意,让她原本清冷的容貌鲜活起来。

  萧怀煦心头莫名一动,握着瓷瓶的手指微微收紧。

  这女人总能在他以为摸清底细时,露出截然不同的模样。

  危险,很危险!

  “说吧,你要什么?”萧怀煦压下心头的躁动,声音不咸不淡。

  可是看沈清辞的眼神,却多了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明的情绪。

  沈清辞轻声道:“并非清辞拿捏,而是此物只有王爷手上有,正是王爷后院的那只金翠,我需要它的胆作药引……”

  说到这里,她忙拿出一千两银票,递上前去。

  声音诚肯:“当然,我也不会白白让王爷损失爱宠,这些就当作是给王爷的补偿。”

  林业眼睛倏然瞪大:“你,你居然拿孔雀入药,你真是不要命了啊……”

  谁不知道萧怀煦最喜欢的便是那只金翠?

  他亲自喂食,亲自打扫圈舍。

  宝贝的跟眼珠子似的。

  沈清辞倒好,居然要拿孔雀胆入药。

  这不是在老虎头上蹦跶吗?

  林业冷冷的看着沈清辞,看她一会儿怎么死。